三天后,东方鹏总算再次联系李玉篆。
李玉篆和宁潇来到东方家的大宅。刚巧碰到东方莉出门。
东方莉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他们,愣了一下,等二人进门她才问女佣:“他们不是林高官的世侄么,怎么又来了。”
“老先生很喜欢他们,请他们来喝茶聊天的。”那女佣道。
东方莉脸色有些不好,转身就走了。
这次不是大厅,而是花园的一个凉亭里。风景十分幽美。
“坐吧。”东方鹏笑眯眯的。桌上摆着蛋糕和茶点,一壶茶,茶香袅袅。
二人坐下,东方鹏亲自给二人倒茶。
李玉篆揣起古朴的小杯子,喝了一口:“这个茶好喝!”
“你喜欢大红袍?”宁潇说。
“是叫大红袍?挺合我口味的。”李玉篆道:“对了,你很喜欢喝茶?还没喝就知道了。上次去孙家兄弟处,你也是一看就知道什么茶。”
“并不喜欢。”宁潇不以为意。
“看起来,谢公子虽然不长在谢家,但该学的一样也没能落下啊。”东方鹏说。
李玉篆一怔。她好像听说,上流社会,特别是那些大家族对子女的培养是很严格的。
要学很多东西,譬如品茶品酒,古玩,或是艺术鉴赏,还有各种时尚知识。
当然,这并非是为了向那一方面展,不过是为了提升品位。不用精,但必须通!不论到哪个领域,都能进入话题。
“说案子呢!”宁潇看着东方鹏,“那七个人的死法,都查出来了?”
东方鹏情绪有些低落,“都查出来了。”
他微微一叹:“七人果然都是家庭美满的人。第一个是在厂里的仓库**,当时他走进仓库,关上门,然后往身上倒火水,最后点火。第二个也是下面的厂房,那人明明正在工作,突然之间,居然把自己的脑袋伸进切割机里,整个脑袋都掉了出来。第三个是子公司的一个小主管,上班时在办公室里上吊!他的脚上吊着他的结婚金戒指。第四个是在也是工厂的工人,那是碎物料的机器,他是操作机器的员工。那时正在碎物料,他突然就好像抽风了一样,自己跳了下去,整个人都被压成了肉饼。第五第六个是一对夫妻,这对夫妻居然躲在某间子公司的一角,双双喝起浓硫酸来!五脏六腑都几乎烧化了!”
双双喝浓硫酸?宁潇嘴角一抽,怎么想那场面怎么恐怖到搞笑!
“最后一个是一间工厂的员工家属。因为这间工厂较偏僻,也不太赚钱,所以管得比较松散,有些员工会带着孩子上班。那边的厕所还是蹲坑式的,后面有化粪池。也不知那孩子是如何挖开化粪池的,自己跳了进去!因为是孩子,所以父母不依不饶,也只有这件事上报了给我听。赔了一百多万,因为不赚钱,还出了事,这间工厂我也打算关了。”
“那其余六件没有上报给你?但死得如此惨烈,没有你出面,应该很难压着吧?”李玉篆道。
“因为七个人都是死在有监控的地方!”东方鹏说着皱起了眉:“除了那个没有行事能力的孩子。都是成年人!你说,这监控清清楚楚地看着他们自己自杀的,家属不占理,能怎么闹?钱是阿莉自己赔的!一人赔了一百万!如果再威胁,闹事就不赔钱,反正是自杀,公司不过是出于人道主意!你说,能闹出去么?”
“一身烈火煞魂归,二进虎门断其头。三悬吊客金裹足,四尺藏身薄魂天。五消六腑醉其身,七笑弱童溺秽水。呵呵,果然对上了。”东方鹏念着这几句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年纪轻轻的,心计居然如此之重。”这时,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几人一愣,回头只见一名鹤老者走进来。老者穿着灰色的团花唐装,脚步轻捷,仙风道骨的,一看就觉得是世外高人。
“陈大师!”东方鹏看到陈大师就是一喜。
李玉篆双眼微眯。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陈大师么?
这几天宁潇给她查过这位陈大师。
陈大师,真名叫钱贵,出身自较为落后的h省某贫困村子。现在他用的名字是陈天应。这叫窥天名。
就好比作家用笔名,艺人用艺名一样。他们道家用窥天名。
特别是专职卜卦的人,一定要用窥天名。
俗语有说,天机不可泄漏。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所泄露的天机不同,折寿程度也不同,如果泄露的是国运级别的,轻则受伤,重则当场暴毙身亡。有些甚至还没说出口就横死了。
窥天名能挡一些报应,减低泄露天机所带来的对自身的损耗。
因此,很多算命先生都用窥天名,给人算命时也是点到即止,不敢说太多,或是拐弯抹角地提醒。就是怕折寿和报应。
但李玉篆不用窥天名,因为她从不泄天机,她专职也不是算命卜卦。
而这个陈大师……
资料上看来,他的专长也不是算命卜卦,而是风水。
按理来说,他也不需要窥天名。但他去用窥天名了。
一、是他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想换一个。二、是他做太多邪事了,用窥天名挡一挡。
而他的风水造旨,在全国能够排进前三的!
另外两位都去了帝都展,只有陈天应在平洋市。
当然,身为全国四大经济强市之一,平洋市也是好地方。但比起帝都,甚至是魔都,都略有差距。况且他的老家也不是这边的。
据说,他跟东方鹏是三十年的老朋友,而东方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帮助过他,出于报恩,他一直在平洋市帮助东方鹏。
所以东方鹏很信任陈天应。
“陈大师,你终于回来啦!”东方鹏说。
“是啊,已经把事情办妥。”陈天应说:“看来我这招引蛇出洞果真应验了!”
“引蛇出洞?什么意思?”东方鹏一怔。
“你上次不是打电话给我,子公司出事了,有六人自杀!”陈天应说,“我一听这话,就觉得蹊跷,肯定有人搞事情!可叹我那边也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干脆就说巧合,来个引蛇出洞!现在,果然引出了两条小毒蛇!”
说着,扫了李玉篆二人一眼。
“能把事情来龙去脉说得这么清楚,也就只有施术者了!小丫头,戏很足,但你还嫩了点!”
李玉篆一听这话,就笑了:“陈大师,今日一见,终于知道我们果然是敌人!”
陈天应昏黄的眼微眯。“此话怎讲?”
“因为你一口咬定我是背后捣鬼之人。但我不是,所以你才是。怎么看都是一位高人啊!这吃相会不会太难看?”
陈天应满是皱纹的脸一沉,冷笑:“老夫性格便是如此,眼里容不下砂子!非黑即白,从不含糊!”
东方鹏一怔,连忙摆手:“不不,陈大师,你误会了!小篆和谢公子不是坏人!”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李玉篆,信任李玉篆,除了林光启,还有宁潇的原因。
先不说林光启,只一个宁潇,那背景就是他望尘莫及的。他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比宁潇还高的价值,值得李玉篆如此煞费苦心地陷害或欺骗。
“陈大师,这位李大师在容山市一带很出名,你也应该听说过她!而且她是林高官介绍过来的。”东方鹏说,“你们大家都误会对方了!”
“林省也不算什么。”陈天应说。
“还有这位谢公子……”东方鹏望向宁潇。
“你确定这位谢公子就是帝都那个?就算是,那个消息你应该已经听说了。他之于谢家已经是弃子,没有价值。”
李玉篆大怒,从没见过这么该死的人!正要说话,宁潇却挡住了她。
李玉篆一怔,回头,却见宁潇明艳的脸上云淡风轻的,低声道:“我的价值,只属于我自己,谁也不配衡量。”
那边的陈天应和东方鹏还在辩论。
当听到陈天应这话时,东方鹏皱起了眉。
“小丫头,想搞出点名常来,就老老实实钻研几十年再出来摆显!风水不是你想碰就碰的!就好像邻省的那对孙家兄弟,由于你经验不足,点错了凶穴,才害得他们暴毙身亡!”
李玉篆和宁潇目瞪口呆,这陈大师太有才了!也太不要脸了!居然直接歪曲事实!说孙家兄弟暴毙是她点错空穴所致!
“啊?”东方鹏一惊,“可是小高说,他亲眼所见,是孙家兄弟不听劝,才招致祸事的!”
“董事长,你都看到了,这个丫头多能耐,把林光启都忽悠了,更何况收买一个司机。”陈天应说,“我跟你认识三十多年,你却信这个没见几天的丫头,可见,蛊惑人心的本事可见一斑啊!”
东方鹏浑身一个激凌,的确,就算有林光启和宁潇做担保,他也不应该对李玉篆如此信任!他对李玉篆从没怀疑过,也莫名其妙地很信任她。他从来都不是轻易相信人的人啊!陈天应不说,他还察觉不出来!
现在想说,真是疑点重重,觉得李玉篆浑身都是破绽。
李玉篆见东方鹏已经被陈天应给糊弄住了,她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陈大师一回来就血口喷人,秉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原则,陈大师应该早就查过我的资料。那么也没必要隐藏了,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我来此,确实是有目的。”
东方鹏一怔,看着李玉篆。
“我来自容山市,高丰区,白河镇!”李玉篆说。
陈天应脸色一变,怒喝一声:“呔,丫头片子,又要妖言惑众!保安,把他们赶出去!”
东方鹏只感到脑子胀:“我头痛!”
“老先生出事了!”陈天应一边喊着,已经有佣人和保安冲了进来。
李玉篆小脸一沉,毕竟她不是来群抠的,只好冷着脸与宁潇离开。
“要不要直接把姓陈的抓起来,这种事我还是有能力办得到的。”宁潇说。
李玉篆墨眉一挑:“唷呵,好厉害哦!这样的家族,你想把人弄进牢子就弄进牢子,我爷爷这种小人物当年真是用了牛刀呢!”
宁潇嘴角一抽,这种时候她居然翻起旧帐来了!至于么?
“还是别害了人家吧!这种人,是会邪法,很难缠的。”李玉篆道:“现在,要把婷婷母女接进省城!”
“你是怕姓陈的用当年糊弄东方雯的邪术糊弄东方鹏么?”宁潇说。
“预防万一。”李玉篆皱眉,“如果,东方鹏把股份转给了东方莉,东方鹏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就不知那个东方莉受不受得住这种富贵!”宁潇冷笑。
“七孽夺魂阵!”李玉篆小脸冷沉如冰,“已经把这些福气都纳够了!要是成功了,这间公司每年会死七个人,用这种方式来维持她的气运!所以,绝对不能让股份转让成功。”
“签个转让合同,不过几秒的事情。”宁潇说。
“准备一个能糊弄人,又能瞒着老天不折寿的办法,要很久!”李玉篆扫了他一眼。
二人已经走出了东方鹏的毫宅。
“你是说要回去接那对母女吗?”宁潇说。
“对,我怕她们有危险。但这边我要盯着姓陈的,所以,宁潇,你能帮我去接人吗?”李玉篆道。
宁潇只想跟着李玉篆转悠,但见她实在没有人帮忙,只好答应下来。
“我现在找电话给她们,让她们到我铺子去等你。”
她的铺子各种阵法,只要不是人为破坏,一切邪祟连近也近不得。
二人也没空吃饭了,直接打车回夏帝豪庭,李玉篆收拾了一包东西给宁潇,宁潇就出门了。直接打车回白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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