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娘!我要娘!”廖大石却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娘就在外面!
廖奶奶一个大耳刮子扇得他哭都没有声儿。
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只剩下门外轻轻的叩叩门声。
叩叩叩——唰唰唰唰——
轻轻的叩门声持续了不知多久,在廖奶奶和廖大石的爹耳中,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他们的良心上一样。无比的煎熬,痛苦!但却敌不过对死亡的恐惧!
最后好像连叩声都无力了,变成了轻轻磨擦门的声音,直到声音消失!
这一晚,漫长得仿如永无天
他们不知是如何熬过去的。第二天一早,对门的豆芽菜的娘一声尖叫,廖奶奶和廖大石的爹才打开门来,二人脸色一白,惊惧地后退一步!
只见门外是王娟的尸体。
只见她早已经肠穿肚烂,肚子开着大大的口子,肠子和内脏都拖了一地!从大街上一直拖廖家的大门前!
她的手里抱着一个死婴,满是鲜血的手拍在廖家的木门上!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血色的手掌印。她的尸体早就冻僵了过去。
“天啊天啊——老廖家的,你们既然搬了尸体,就找个地儿埋了,不要放在门前!”周围的邻居吓得纷纷尖叫,躲回自己的家里。
廖奶奶和廖大石的爹脸色一变,吓得都缩在墙角了。
他们跟本就没搬动尸体!
但一个人,肠子和内脏都漏了出来了,怎么活过来的?
从大街到他们门前,一路都是她爬过的血污,长长的肠子从街到一路拖到他们门前,途中还漏了不少内脏器官,别说到他们家门前,就是在途中漏了一个器官,也得死了啊!
这是怎么爬回来的?
而且还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
廖奶奶白着脸,猛地冲进了自己的后院,一阵惨厉的狗叫声之后,廖奶奶揣出一黑狗血,哇啦地泼了那尸体一声。
就在黑狗血泼过去一瞬间,“咭——”地一声,一声尖厉的声音响起,像响在耳边,又似远处传来,诡异至极!
二人吓得扑通一声,瘫软在地!廖大石的爹更是哗啦一声,尿了裤子!
“鬼子兵快要来了,快把阿娟弄回原处!”廖爷爷从房里奔出来。
“娘——娘啊——”廖大石看到王娟的尸体,又是怕又是伤心,呜呜直哭。
“大石,快尿,尿到你娘身上。”廖奶奶奔到廖大石身边。
“我不……我不尿我娘身上……我也尿不出。”廖大石到底还小,更多的是害怕。
廖奶奶二话不说把他抱到房里,逼着他撒了一泡尿,用洗脚的盘子接了,奔出去,热腾腾的童子尿又泼了王娟一身。
廖大石的爹早吓得连爬都爬不起来,最后是廖奶奶和廖爷爷把王娟的尸体抬走,再扔回了大街上。
大街上满满都是肠穿肚烂的尸体,还有婴儿的尸体。
因为下雪,把尸体都蒙上了一层雪,把鲜血盖住,倒是不那么吓人。
廖家把尸体扔回去之后,就用铲把一路上的血用雪给埋下去。但木门上的血手印,却怎么擦也擦不掉!倒上热水也擦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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