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点头,“包包里随身带着。”
夏之星抱着她的腰:“那就好。”
慕绵觉得小腹的坠痛比之前的还要厉害,怀疑是最近工作高压导致的,一回国时差也没倒过来。
两人进了大堂,夏之星道:“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慕绵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昨晚还喝了冰奶茶,难怪那么痛。
夏之星见她嘴唇都白了,“要不要我打电话让学长来接你?”
慕绵深吸了口气,“他在忙,不打扰他了吧。”
夏之星见她还逞强,这会都得扶着墙了,心里就憋气,他忙就不让他来照顾了吗!
你还给人家买别墅!
夏之星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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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绵从洗手间出来,就见夏之星在门口等她,“走,过去那边坐会。”
她有些抱歉:“不好意思,突然出了点状况,你们看这样可以吗,资料我先带回去考虑一下,然后我们互相加个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随时沟通?”
销售经理点头道:“自然,毕竟买房也不是买菜,这是我的微信……”
说着,他视线朝附近扫了眼,奇怪道:“言肆呢?”
慕绵才想起来,刚才都疼懵了:“我拜托他帮我去药店买药的。”
她怕不吃布洛芬没法自己回家。
夏之星怕慕绵人傻钱多被讹了:“这样吧,我们拉个群聊好了。”
慕绵拿出手机,点进了夏之星的群聊链接,这时,手机屏幕跳出来电提醒,是谢时蕴。
她愣了愣,抬眸看了眼夏之星,就听她道:“做什么不舒服也要忍着啊,男人可不能惯。”
慕绵笑了笑,说:“知道啦。”
夏之星这才顺气,见她接起电话,“到了吧?”
慕绵跟谢时蕴聊了几句后,说:“他快到门口了。”
夏之星:“行,我送你出去。”
花园门口,慕绵看到谢时蕴的车,顿时痛感都降低了,只见男人拉开车门,揽着她的腰坐进副驾驶座,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你等一下,我等个人。”
她视线往回看,就见大堂门檐下跑来了一道西装革履的清瘦身影,注意到她的目光,也朝这看来。
“我让他给我买了布洛芬,我去拿一下。”
刚要过去,却感觉肩膀让谢时蕴按了下,人被塞进副驾驶座,安全带绕了上来,男人嗓音低沉:“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去。”
慕绵点头,谢时蕴阖上了车门。
转身,视线看到这男生手里拿了个小纸袋,因为跑得急,额上的碎发携了丝汗,看起来清白干净。
谢时蕴狭长的眸光微压,看到他西装上别的名牌,眉梢微挑,声音带了丝压迫感:”又见面了。”
苏言肆有些意外,旋即平复了下刚才因为走得急而有些喘的气息,礼貌道:“跟慕小姐在奶茶店见过,那天我刚好在兼职。”
谢时蕴了然地点了下头,“大学生?”
苏言肆:“大二。”
“哪所学校?”
“京华大学。”
谢时蕴唇角凉笑,“就这么缺钱。”
苏言肆长睫低敛,嘴唇抿成了直线,将手里的小纸袋递了过去,说:“慕小姐的药。”
谢时蕴视线无所谓地扫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却没有马上接过去:“给顾客买药,不是你们销售的工作范围。”
苏言肆:“她刚才很不舒服。”
谢时蕴修长的手将纸袋接了过去,眼神里带着居高临下的薄冷:“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
苏言肆眸光一睁,就见谢时蕴将药从袋子里拿了出来,说了句:“我会给她换一个女销售的。”
“先生,您误会了。”
谢时蕴微不可察地勾了道笑,“是吗,那就最好了。”
说罢,男人转身往车身走去,花园的柏油道旁立了垃圾分类桶,谢时蕴手腕一挑,将手里的药扔进了【不可回收处】。
第89章 许愿树
谢时蕴坐上车, 慕绵脑袋靠在座椅上,侧头看他:“药呢?”
话音未落,男人长手握着她的后脖颈, 倾身覆吻。
慕绵呼吸微微一窒,而后在他唇舌之间渐渐沉湎,感官抽离, 神经末梢开始发麻,只听得见彼此接吻的声音,还有唇畔纠缠的磁吸。
还未来得及分辨方向的下一秒,耳边落来他磁性的嗓音, 他问:“有用吗?”
慕绵视线涣散, 抬眸看着他压着热意的眼睑,轻喘了喘气, 说:“在外面……”
谢时蕴笑了声,“嗯, 先去买药,回去好好亲你。”
慕绵脸颊透红,软软地靠在座椅上, 目光看着谢时蕴的脸, 指尖轻刮了下他唇畔残留的口红, 声音氤氲着水意:“想回家。”
男人揉了揉她的脑袋, 坐回驾驶座。
黑色轿车驶入车流, 慕绵此刻见到谢时蕴,闻着他身上熟悉眷恋的味道, 仿佛全身心都舒展开, 时差的后遗症袭来, 她眼皮黏着, 带着小腹的坠痛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外的光线驶入黑暗,她睡得昏昏沉沉,感觉有人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又暖又宽的怀抱,她在他怀里蹭了蹭。
电梯铃响,慕绵缓缓抬起眼皮,觉得让谢时蕴抱着在电梯里不大好,毕竟这里是公众场合,刚适应光线,就看到电梯里站了个小女孩,此刻正仰头看着她,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见她醒了,开口说:“你是公主吗?”
慕绵愣了下,而后,她身旁的奶奶拍了拍她的脑袋,慕绵扯了扯嘴角,却听谢时蕴道:“她是大小姐。”
她本来的不舒服让他的话哄得消散了一些,却见这四五岁的小女孩抬头看谢时蕴,说:“那你不是王子,你是谁?”
慕绵彻底让她逗笑了,柔声问:“城堡里除了王子和公主,还有谁呀?”
小女孩想了想,忽然朝慕绵抬起了手,紧张道:“猎人,他听皇后的命令去杀白雪公主!我救你!”
这时,电梯铃响,小女孩的奶奶把她伸出来的手牵了过去,抱歉道:“小姑娘刚上的幼儿园,天天嚷着读故事书呢,来,跟哥哥姐姐说再见。”
小女孩不相信:“奶奶,猎人是坏人!”
慕绵笑道:“嗯,但我是自愿跟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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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金色的薄光透过窗棂染了进来。
谢时蕴把慕绵放到沙发上,而后起身去厨房倒了温水,再把药递到慕绵面前。
她刚才对布洛芬渴求极甚,现在却忽然有了好心情,抬眼朝谢时蕴撩了下笑:“皇后的毒苹果?”
谢时蕴半蹲在沙发边,闻言将药放进嘴里,接着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俯身时,唇畔贴合,舌头携药送了进去。
慕绵皱起眉头,下一秒,嘴边送来了一杯温水,她忙接了过来喝下。
谢时蕴这才道:“乖了。”
她张了张唇,说:“坏人。”
谢时蕴笑了声,坐在地上,上身倚在沙发边,拿过小披肩盖在她的小腹上,而他的大掌则穿入披肩,撩起她的衣角,给她疼痛的地方落下温热。
他掌心又宽又暖,加上吃了药,慕绵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谢时蕴眸光凝在她脸上,“明明有麻烦也不打电话给我,如果不是你同学,我一会是不是还要开门让别人送你进来?”
他嗓音里氤氲着极其细微的起伏,似乎在隐忍,慕绵抬起眼睫看他,指尖轻轻地点在他的唇角上。
“谢时蕴。”
“嗯。”
“谢时蕴。”
他握着她的手,唇畔亲了亲指尖。
“你以前,就是我从京市搬回南城,你是怎么过的啊?”
她声音很轻,像小猫尾巴撩小腿。
谢时蕴亲了下她的掌心,没有放下,而是握着她,女孩的手也是冷的,晚上睡觉前要捂热,冬天的时候,白日也要捂着她。
“上学,下课,打工。”
他说。
慕绵轻轻吸了下鼻子,“去哪儿打工?”
谢时蕴想了想,却不想再想,“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慕绵:“你总是这样。”
谢时蕴眸光微愣,听女孩嗡着声音说:“我难受了要告诉你,你难受了,你从来不告诉我。你高三的时候,去后街的棋牌室,是不是没钱?上大学之后,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再跟家里要钱的,也、也没人给你钱的,你是不是也打很多份工?”
慕绵眼眶水润润的,像一朵娇弱的纯白花蕾,“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谢时蕴握着她的手微微拢紧,“绵绵,都过去了。”
慕绵缓缓从沙发上坐起身,朝他伸手道:“来,让你女朋友抱抱你。”
谢时蕴眼睑划过温柔笑意,俯身将她搂在怀里,良久,男人嗓音低落:“其实没觉得辛苦,但是被你一抱,忽然觉得,挺苦的。”
慕绵贴着他的胸膛,说:“那我哄哄你。”
谢时蕴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怎么哄啊?”
慕绵抱着他,说:“以后吃苦瓜的话,我帮你吃掉一半。”
谢时蕴笑音沉沉地落下,像窗外暖融融的日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