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你这是何必?”
病房里,沈爱国、战伯年、战淮南和木桃站成一排,围在沈爱国的病床前。
看着奄奄一息的沈爱国,木远山和战伯年都面露难过。
就在下午,沈爱国突然承认了所有的罪名之后,自裁了
“老战、老木,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一时糊涂,他们拿军旗威胁我,我没办法,只能就范”
说完,沈爱国咳嗽了几声。
“我就这一个儿子,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帮我护着他,他,可以,不进特勤,但是,希望你们在他难的时候帮他一把。”
沈爱国此刻,面如死灰,眼里泛着泪光。
“放心吧,我们会的。”
战伯年语气照平时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可是仔细听,便能感觉到它的干涩。
“谢谢你们。”沈爱国说完最后一句话,安详地闭上眼睛,去了。
*
沈爱国被安置了之后,几个人出了医院。
木远山和战伯年都没有说话,木桃被战淮南扯着手走在他后面,小小声问:
“南哥,你说沈军旗去哪儿了呢?”
这个家伙,关键时刻没见多给力,这逃命的功夫可是一流,战老大和战淮南已经都派人去找了,愣是没有消息。
“不好说,不过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战淮南意有所指,前面的战伯年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转身:
“你想干什么?”
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木远山自己往前走了几步,侧身现大家没有跟上,也停下来转身,看到战伯年和战淮南在说话,木桃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凑过去。
“怎么了?”
“爸,木叔,我想,把沈伯伯去世的消息放出去。”
战淮南直截了当地对着两个人说,“如果,沈军旗是害怕躲起来了,那他父亲的葬礼他总要来的,除非,他被抓,或者”
战淮南停顿了一下,战伯年和木远山的表情有点儿凝重。
木桃看几个人的样子也懂了。
或者,他叛变了。
“你认为,是爱国干的吗?”战伯年话说得简洁,几个人却知道他的意思。
“肯定不是啊!”木桃撇嘴,“是沈军旗,在边城的时候他就被if盯上了,因为那个舞女,现在,估计是沈伯伯给他擦屁股,结果不小心被if给阴了。”
木桃可不管别的,她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虽然明白这几个人的复杂感情,但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我也认为是这样,沈伯伯可能是为了维护沈军旗,牺牲了自己。”
战淮南虽然很崇拜他这种父爱的伟大,但却不认为这是个明智之举。
说来说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件事里,谁都不无辜。
“就听你的吧。”战伯年的声音仿佛苍老了很多,“不过一定要保住沈军旗的命。”
同僚这么多年,到了这个年纪,人都没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也好、是是非非也罢,战伯年此刻的心里,对沈爱国只剩下怀念。
“嗯。”战淮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父亲,不由得也放低了声音。
“行了,老战,走吧,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吧。”木远山的心里也不舒服,这些事,实在是不想管了。
*
战淮南动作十分迅速,1个小时后,各大媒体头版头条报道的都是沈爱国之死。
沈军旗原本是想要出去觅食,顺便打探消息,结果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报道。
霎时间,他感觉到天旋地转,头嗡嗡作响。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没了。
而他,还在考虑if的交换条件。
扔下手中刚买的食物,他仿佛疯了般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泪打湿了他的衣襟,除了痛苦,他没有任何感觉。
当他跑到了特勤大院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看着大门。
回去吗?回去干什么?
父亲没了,家里很快就会被收回,而他,也很可能会接受调查。
特校,肯定是念不了了。
未来,到底他应该干些什么?
“沈军旗!”
战淮南去处理事情,木桃一个人回来,走到大门口便看到沈军旗的身影。
沈军旗回头,目光呆滞,看见木桃一言不。
“不进去吗?”
木桃看着这样的沈军旗,居然也生出一丝同情来。
人果然是情感支配的动物。
沈军旗不说话,直愣愣看着她。
“都以为你被坏人抓了呢,想不到你居然回来了。”木桃的脸上没有担忧,也没有讽刺。
“回去看看你父亲吧,毕竟他是为了你。”
这件事,木桃敬沈老头是条汉子。
“你知道什么?”沈军旗突然面露狠厉开口逼问木桃。
“哼!”木桃到底还是露出鄙夷的神色,“你爸都没了,你居然还对我这句话这么敏感,你可真是个好儿子!”
啊呸!
就说这个沈军旗已经坏了吧,没想到居然坏成这样儿!
自己爹都没有了,还是为了自己,结果就站在大门口不进去,还犹豫?
“沈军旗,你爸是自裁的,知道为什么吗?”
索性就扎进他心里好了,如果他还有心的话。
沈军旗惊讶瞪大双眼,“自裁?”
他刚才只看到报纸说父亲死了,却没注意是怎么死的,他还以为,是if害死的。
“就是自裁,承认了所有罪名,然后,求一个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