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石殿后,内中景象却是不如外边那般壮丽了。空间十分空旷,却是没有任何别致的器物,唯有一座似祭坛的石台,上面摆着一本玉色书册。
书册整体呈玉色,似玉帛,又似纸页而成,封面上以金丝绣着四个大字——“算天测地”。
算天老人名号虽只有算天,然其本身除了天机易术之道,又极为擅长风水堪舆之术,望气察运,寻龙点穴,皆是不在话下。
是以名号是“算天”,传承却是“算天测地”。
而此时,先行入殿的乔百玄已是到了石台之上,正探手去取《算天测地》。
不过,这时魔道五人也是到了近前,一马当先的云无月自袖中甩出两道飘带,一条直击乔百玄探出是手,另一条向《算天测地》缠绕而去。
“哼!”乔百玄冷哼一声,掌似无处不在,天命掌出,掌锋轻触丝带,便要破掉上面附着的真气。
然而,以往无往而不利的天命掌,却是在这小小飘带上碰了个钉子。飘带拂动,上附真气似有似无,若虚若实,天命掌击其弱点,但这弱点却是转瞬即消失,掌劲压来,真气有化为实处,飘带缠住乔百玄的手腕。
趁此机会,另一条飘带卷走《算天测地》,飞向云无月的袖中。
说起来好像很漫长,实则便是瞬息之间,乔百玄之手尚未触及,《算天测地》便已快要落入他人之手。
然而,这时,落后一步的清羽也入了场,身如浮光掠影,一剑出鞘,斩向正飞向云无月的飘带。
‘万世昭明’剑斩飘带,朴实无华的剑身带起耀眼锋芒,管它真气有还是无,我自一剑斩之。
这一剑,像极了元剑一的剑气,无匹锋芒斩断飘带,清羽抬手接下掉落的《算天测地》。
“咦?”
清羽轻咦一声,只觉突然之间,一股沉凝压力,自四面八方而来,令自己真气运行都变得有些凝滞起来。
与此同时,强大气势自石台处席卷而来。清羽侧身看去,只见乔百玄一手按在先前放置《算天测地》之处,滚滚元气,自周围不断汇入他的身体中,让其气势不断上涨。
“是阵法。”清羽肯定地道。
这股莫名而来的天地元气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不断涌入乔百玄体内,为其提供不绝的真气。这等景象,清羽只能想到阵法,算天老人布下的阵法枢纽竟是在石台之上,而此时,法阵完全被乔百玄控制。
“公子羽的眼力果然不凡。”乔百玄真气输入石台,操纵法阵关闭石殿大门,轰隆声想起,刚刚开启的石殿大门,有开始合起关闭起来了。
“家师当年和算天前辈合称‘天命二老’,交情自然不同寻常。我之所学天命掌,便是二老合力共创。
魔门借着帮算天前辈修筑传承遗迹之机,暗自留下暗门,以待他日传承遗迹开启之时,抢先夺得算天传承。
却不知,这等小把戏,算天前辈早已看破。这处传承遗迹,不是为你们所设,而是为我!”
乔百玄自怀中取出一个罗盘,“阵基早在我手,尔等便是提前到达石殿又如何,还不是吃闭门羹。”
说着,乔百玄将那罗盘放在石台上,石台默默下陷,将罗盘嵌合在内。
刹那间,清羽只觉那股莫名的压力变得更大,真气运转,甚至快要接近停止了。
魔道五人中,有两人功力略弱,此时已是身形摇晃,眼看就要倒地了。
“那你为何这么肯定我就是公子羽?”清羽面上好似十分疑惑的问道。
“赵兄,我姑且还是称你赵兄吧,”乔百玄笑道,“你可知我们这些学易术的,第一门课是什么?”
“是相术,观人面相,而知运势,这是师父教我的第一门课。你的面容看似正常,然则面相混乱不堪,又没法印证运势,故而我猜之,你定是某种改换面部的易容术。”
“你先前辩驳清虚时,所说的理由,既然有一个公子羽,那为何不能有你赵云。这个理由是很有道理,但是若要将武功修到我等这样的程度,没有一个名师,光凭自己修炼是不可能的。那些横空出世的所谓天骄,其实没一个是草根出身,都是接受过或是隐士高人,或是游戏江湖的老怪教导。
我命运坛收罗武林中十之八九的武功概况,天下武功,我不敢说尽数认识,却也能知晓多数武功的来历。但你赵云,还有公子羽展露的武功,我却是一个都不认识,这种情况,你能告诉我是巧合吗?”
说完一连串的话,乔百玄身上气势开始稳定起来,不似刚开始那般,有点杂乱。
“感谢你的配合,让我接着这机会将伤势稳定下来。公子羽,你之前给予我的重创,可不轻啊。待会儿我将尽数还之。”
“也感谢你为我解惑,看来我日后易容,还得整个合适的面相。”清羽取出怀中的青铜面具,将它戴在脸上,声音开始变得浑厚古怪,好似多人齐齐出声说话。
“魔门的各位,要联手吗?目前看来,我们只能杀了乔百玄,才有机会出去。”
观魔门五人,两个现在已是软脚虾,两个动手倒是能动手,但估计会被乔百玄一招秒。
唯有那个穿着白色宫装的女人,依然是神色自若,保存着不弱的实力。说是和魔门五人联手,清羽主要目标还是和这个武功和外表一向出众的女子联手。
“魔门的诸位,你们确定要和公子羽联手吗?要知道,昨天夜里,公子羽可还杀了绝命堂的绝剑。你们就不想为绝剑报仇吗?”
乔百玄还是那个乔百玄,看似占据优势开始狂妄起来,实则依然保持着深深的城府。
便如先前故意说话拖延时间稳定伤势,现在又出声挑拨清羽和魔门的关系,杜绝他们联手的可能。
然而,他却是太过高看了魔门中人的关系。都说是魔道中人了,哪还有什么情谊,绝剑死了就死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