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竟然已经错开了两三招。
方子铮有些急了。
如此纠缠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这小妞儿,竟然是这里的秘书。
亏了!不该跟她纠缠。
无奈之下,不想再耽误时间的方子铮终于使出了他的杀手锏。
一个侧身,肩膀硬生生的挨了她一掌。幸好女人天生力气稍弱,要不然这锁骨定要裂了。
这小妞儿,出手还挺狠的。
一瞬间,方子铮心里闪过一种恶作剧报复的念头。
在女秘书惊愕的目光中,双手伸直的方子铮一个前靠,整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
一种好像许久未有过的感觉直接传到了方子铮的脑子里。
软绵绵,有弹性,入手软玉微凉。鼻头上传来一阵要命的发香。不腻,挺清新的香草味。
最要命的是,被方子铮一个锁靠给拿住的女秘书浑身再无法动弹,只是一个劲不依的扭来扭去,一时间,让方子铮如坠仙境。
天哪,让时间就此停住吧!
可惜上帝老佛爷今天没有值班,没有听到方子铮这个被他亲自关照过的幸运儿的呼声。
那个能够让人神魂颠倒的小嘴终于还是不服输的张开了,“放开!你走。要不然,谁都讨不了好。”
“放开?no,你的嘴巴不闭上,我绝对不放心。”
“那你是找死!啊——,你,无耻,别动我!啊——嗯——”
那个足以要男人老命的娇软身躯带着扑鼻的香气,倒在方子铮的怀里。
真应了那个软玉温香的比喻,简直太恰当了。
那让人浑身酥软的触感连方子铮都无法抵抗。他都舍不得放手了。
真无耻。
感受到下面那蠢蠢欲动的翘起,方子铮禁不住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其实这也不能怪方子铮。
这一世还是处男的身体,能够坚持着没一触即溃,就已经够意志了。
这小妞儿被方子铮擒在怀里,一掌拍晕了过去,为了防止她在昏厥前的尖叫,他很无耻的用嘴堵住了那个声音的源头。
太销魂了,就连晕厥时鼻翼间发出的那声闷哼,都仿佛带着一种摄人魂魄,让人腿酥脚软的功力。
放开那张勾魂的小嘴,方子铮舔了舔嘴唇,竟然还有些回味。
做事儿要干净利索,绝不让他发出声音。
就算是最后被自己劈晕的时候,也不能让她发出一声叫喊。
真是佩服自己的急智!
虽说彼此并不友好,但方子铮还是存了些友善的念头,至少不要让她被揭破了身份。
在如此崇高伟大的思想驱动下,他很合理的在这个娇躯上下摸索了一阵,嗯,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会给她带来麻烦。
没有,就那一个小包里的装备。
流连了好几眼,最终还是带着点不忿的心思,将倒在地上的妩媚娇躯摆了个姿势。又顺手牵了她的装备,一个闪身出了门,嘴里不时的念叨着她胸牌上的名字,“方怡韵,名儿不错,人也不错。”
在整栋楼都可以听得到的叫喊声中,趁着无人留意,钻进了洗手间。
此地不宜久留。
将背包里的行头穿戴齐整,毁灭了一切可以追查的证据,走出洗手间。
压低帽子的他戴着蛤蟆镜,嘴上贴着个小胡子,手上拿着一份凤城晚报,若无其事的进了电梯,从那些文职身边走过。
云淡风轻……
凤城晚报上的版面上:我市冀南县顺红纺织厂与香港宏盛贸易有限公司达成收购协议,新任副县长方明恒主持改革试点事宜。
※※
从表弟家的床上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并没有随着那架爆炸的军用直升机烟消云散。
自己还活着,而且还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这一年。
这一年,让曾经无忧无虑的方子铮变得浑浑噩噩,让他尝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伤痛。
父母的车祸离世虽然早已盖棺定论为意外,但随着他的明察暗访,已经渐渐水落石出。
荣华公司的幕后老板罗建敏和他的堂哥罗建安,这两个操纵指使的刽子手,势必成为方子铮重生之后的第一个终结目标。这才有了刚才的偷偷潜入,窃取他们的犯罪罪证。
不过,行动失败了。
从五金大市场买来的那些专用设备已经销毁,任那些家伙想破脑袋都不会跟自己扯上关系,可自己想要拿到的证据,还是没有得手,看来老天爷也不想让自己太过顺利的搞定这件事情。
那还是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吧,先了解了眼下的形势再说。
走在这略显得破败和久远气息的小街道上,正处于感叹与回忆之中的方子铮,还无法自然的面对这略带着熟悉和久远的记忆。估计这就是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周遭的一切都很复古而怀旧——天空中密密麻麻纠缠纷杂的电线、路边发廊装潢简陋的门脸上郭富城的发型照、还未干涸的带着洗发精泡沫的水……,
很久远的画面,好像是进入到了十几年前的一张老照片。
前方的战斗场景也一如这个时代的精神,钢管,铁链,光头。
很有时代特色。
方子铮停了下来。
前面传来一声带着傲然的叫嚣。
“跑啊!有种来这里捣乱,干嘛要跑啊?让爷们教教你们怎么老实本分。”
一个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串檀香念珠的红脸汉子,三十来岁的模样,满脸横肉,对着那个黑脸的年轻人打出一棍之后,张开了大嘴不屑的骂道,大门牙边上还残留着一抹韭菜的翠绿。
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议论纷纷,继而转脸冷眼望向四周,睥睨举棍,那满脸横肉都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着油彩,恶狠狠的大骂一声:
“没看在打人吗!都他妈给老子滚蛋!”
红脸头目挥着棍子冲着空气虚劈,看到周围惊吓到的人群,哈哈大笑,嚣张无比。
两边围观的人群也像是突然得了指令,呼啦一下,四散而去。
不断有背包或推车的男女,面露匆匆的从方子铮身边而过,这让依旧往前走的方子铮像是激流中冒出的那块石头一般格格不入。
泛着白色的刺眼阳光从头顶上照下来,路面上都向上升腾着一股隐隐约约的氤氲,连路边上那个风雨不歇的算命老者都嫌热躲到了路边遮阳的泡桐下,半睁着泛白的眼瞳,嘴里念念叨叨着‘风云骤变,幻象突生,非人即妖,必生无常’。
方子铮不禁侧眼瞧了一眼,那个风雨无阻的以算命摸骨著称于凤城的徐老瞎子,好像感受到了方子铮的目光,咧起嘴来,露出两颗半缺黄渍的残牙,笑着掐起了指诀,脸上愈见惊奇。
仿佛白日见鬼。
前面四个人被打倒在那带着氤氲的柏油路面上。
“打呀!有种就打死我们,要不然,我刘黑虎有绝不善罢甘休,还有你们的主子荣华公司。”
那个光头黑脸的年轻人,虽然被打的倒地不起,却依旧强硬桀骜,不肯示弱。
“吆喝!还跟爷们呲毛!看来还是打的不疼啊!给你们个厉害尝尝,让你们也懂点规矩,不该惹的事儿最好别瞎掺和!兄弟们,——”
那红脸刚挥手下令,手还没有落下,就被迎面飞来的一块带着暗绿色青苔的砖块蒙在了脸上,奇准无比,来势凶猛,随之便是喷涌而出的血线,在白花花的阳光下,飙起一道靓丽的红。
※※※※※※※※※※※※
方子铮出手了。
听到荣华公司这个名字,还有那满脸桀骜的黑虎口中浓浓的冀南腔,方子铮找了个砖块仍了出去。
姿势风骚无比,目标其准无比,瞬间便开了个红染缸。
电光火石的时间,凭借着从小运动所锻炼出的爆发力和速度,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一个极狠的近身贴身靠将旁边的一个伸手去扶的喽啰崩飞,脚底发力使出浑身的爆发力猛然一个跃进,左手使出猛力,一把拉住了那个正以无比优雅的姿势捂脸,身体倾斜60度将要倒下去的红脸头目。
这个过程自然要付出代价,方子铮不是游戏中开启了无敌模式的主人公,不过他有脑子去思考如何以最实惠的付出换取最高额的回报。
那付出,便是后背上受到的其余几人的棍棒加身,重击之下嘴角流出了血。
错愕,惊乱,犹豫,几种反应同时出现在剩下的几个跟班的脸上,挥着手中的武器,却又有些畏惧般的不敢再向前。
“彪子哥!”
“别动啊!”
……
红脸头目被方子铮倚在身前,脖子被一只手捏着。他相信,身后的这个看起来身手有些利索的小子只要轻轻一扭,就会要了自己的命,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
可自己也不敢打这个赌。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方子铮在上小学的时候便学到了。
而方子铮动作的流畅和干脆,让几个跟班深信他绝对是个练家子,此时只要他的右手轻轻一扭,自家老大那看起来粗壮的脖子就像中午吃掉的那只鸡一样断掉。
“都他妈把手上的棍子给丢了,快点!”
方子铮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嘴角上还渗着血迹,咧嘴一笑。
那看向彪子哥的目光中,就然有种看着死人的感觉。那满口带着血红的牙齿让那彪子哥身上一凉。
方子铮拉着彪子哥退后,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啊——”彪子哥一声惨叫,吓得几个跟班浑身一颤。
方子铮慢悠悠的道:
“你们几个,往后跑,一直跑,跑到我看不到你们了,你们老大就安全了,快,滚——”
一直到最后一个字,终于高了音量,声如炸雷。
几个混混吓得面面相觑,在彪子哥的眼神示意下,扭头狂奔。
等到再也看不到那几个混子的影子,方子铮大松口气,随手将陷入昏迷状态的彪子哥丢到了路边。这才开始正眼打量几个冀南口音的汉子。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几个汉子应该就是刚才大闹荣华大厦的冀南人。
那看起来恶形恶相的刘黑虎丢掉手中的棍子,咧开并不逊色于非洲兄弟的好牙口,对着方子铮腼腆的一笑。可能是很有自觉自己的面相不是怎么有爱,所以,他也尽量努力使自己的笑容更加真诚而和善。不过明显的极为不适应,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小兄弟,俺叫刘黑虎,这几个是俺的兄弟,谢谢你的帮助。”
“不用防备,我也是冀南人,放心。”
方子铮一口地道的冀南腔一开口,瞬间便打消了刘黑虎脸上的拘谨,变得热络起来。
“小兄弟好身手,俺刘黑虎自愧不如。不过,咱要不要去诊所,瞧瞧?”看到方子铮不住的倒吸气皱眉头的动作,刘黑虎突然有些自责的搔搔脑袋,虽然一样疼的呲牙咧嘴,可人家毕竟是见义勇为的,自己理当表现出一个态度出来。
“不用了,没事。你们明知不是对手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去找荣华公司的麻烦,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方子铮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这几个汉子为何会这么鲁莽。
“谁知道他娘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开打啊,妈的,一点都不讲道义!我们只不过是想去找他们理论理论,放过我们顺红一把。”说到道义,这刘黑虎一脸的愤愤然,颇为不齿。
“顺红纺织厂?”方子铮一惊。
好巧!
“小兄弟也知道?他娘的,这回真是臭名远播了。这狗日的荣华公司,不老老实实的在凤城市区呆着,祸害人都祸害到冀南去了,可不能让他们得逞喽!我们就算是拼着性命,也不能让他们将我们老爹们辛苦了一辈子的心血毁掉。小兄弟你不知道,他们过几天就要去接手了,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我们顺红给祸害掉,变成他们的钱包。”
原来如此。
方子铮明白了,这看起来远不太面善的家伙倒不像他的外表这般不堪,倒是个正直汉子,他沉吟片刻,道,“不止是你们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我和荣华公司,也有解不开的仇。”
“啊——有仇?”
“这样吧,今天你们先撤,我怕他们会派人追你们。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明天再来找我,我们商量一下,我也不想他们得逞!”方子铮努努嘴,示意刘黑虎赶紧回去,先收拾一下身上的伤势,这眼神,令黑虎破天荒的羞赧起来。
娘的,四个大男人,还没个学生能打,丢人丢大发了。
这小子真牛逼!
不行就听他的,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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