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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刚才方子铮已经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感情,可现在看到老妈眼泪纵横的模样,心里还是酸的彻底不成样子,原本伪装好好的云淡风轻也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什么男儿许笑不许哭。统统他妈的放屁!
十二年了。
当年的往事一一从眼前划过,感情一刹那便不受控制的迸发出来。尤其是看到老妈那红肿的双眼和不修边幅的凌乱,方子铮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给家人带来这么多的担忧而自责。
眼泪,划过。
紧抿着嘴唇,紧咬着内腮肉,此刻的方子铮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平静一点,可无论他如何控制,都不由自主的抱住老妈的胳膊,感受着她的温度。
十二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都泄放出来。
“妈――,对不起。原谅我的不懂事,原谅我的任性吧,你们放心,我没有给你们丢脸。”回忆着前世父母离世之后的日子,方子铮哽咽着泣不成声。
方子铮的这个表现看在几个人的眼中,更是成了受委屈之后的哭诉。
尤其是老妈黄玉茹,搂住方子铮的臂膀便是母子俩抱头痛哭。哭的那个响亮感人肺腑,那个闻者伤心落泪。
一旁的邹呈文夫妻俩也在不时的擦着眼睛,眼看着在自己手底下长大的孩子被关进了公安局,还委屈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怎能接受得了。
邹呈文当即便想着豁出去了,等下去找那个老同学理论理论,不知道他这个政委咋当的,手底下的人都没个轻重的,都把孩子委屈成什么样子了,还说没动手。论辈分,这孩子还得喊你声叔叔哪,就是这么关照的么!
一时众人均是心有戚戚焉,抹眼泪成了最频繁的动作,都忘了来个嘘寒问暖。
最先从这情绪中解脱出来的还是方子铮。
本来他就是一瞬间来了个十二年累积的感情大爆发,这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会儿该宣泄的也都宣泄了个干净,眼下父母俱在,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由衷的欢喜和感恩的哪。
应该高兴才对。
虽然自己身陷囹圄,但是跟与亲人重逢的喜悦比起来,屁都不是。
方子铮先安慰老妈:“没事的,很快我就能出去了,你放心好了。”
又对邹呈文道:“姨夫,想必我爸应该跟你联系过吧?是不是罗家在后面又跳了?”
邹呈文倒吸一口气:“嘿,你小子,我当你还蒙在鼓里哪,原来你看的一清二楚了。没错,现在你爸爸正跟胡市长商量,向宣传部施压,不能让他们再为所欲为了。你放心,今天就能有结果。”
方子铮鄙夷的一撇嘴:“那位胡市长的能量估计也够呛,可怜我这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都成了夹心饼干了。别忘了,罗家后面还有个市委书记在帮腔哪,要不然市委宣传部的那帮人怎么会这么乖乖的支持罗家。”
邹呈文一瞬间有些眼花起来。
这还是那个十八岁了还屁事儿不懂,就知道带着自家儿子打游戏的小子么?
看事情比自己看的都透彻。没错,临来之前他爸爸的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绝对不能让步,继续托,一直拖到上层关注。
方子铮忽然想起来老爸来,想到他现在也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却还得分身为自己的事情担忧,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重生了,但是作为一个重生者的作用却没有体现出来。
想到这里,他赶紧问老妈:“我爸的工作?”
“你爸,唉。”老妈擦擦眼角:“别提你那没人性的老子,老娘回头跟他没完,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他的工作重要?”
……
方子铮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渐渐握紧了,罗家,罗建敏,罗建安,以及幕后所有的人,等老子出来,一个一个让你们好看!
会面时间很快结束,临别前,黄玉茹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洒出来,看着转身而去的儿子,突然有种错觉,这一夜未归,好像时光跳过了十几年一般。
儿子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刚想要叫住儿子再看一眼,却没想到转身而去的儿子又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妈――我没事,我不会给你们所有人丢脸的。你们看着!妈,要坚强。”
黄玉茹刚记起来儿子才嘱咐过自己要坚强,将眼角的泪擦掉,努力露出一个笑脸来,“儿子,妈信,妈妈相信,我儿子是最棒的,不会给我们老方家丢脸的。儿子,妈等你回家!”
转身再也不敢去看他一眼,生怕自己会坚持不住,再次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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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炽热,把路面烤的将要流出油来。
方明恒就在这阳光下站着,神情严肃的仰视着那栋三层办公楼上的‘顺红纺织厂’的大字,方正又消瘦的脸上带着一种疲惫,虽然疲惫,但眼中那不时闪烁出的坚毅,却仿佛充满了干劲。
“县长,有电话,我让他们转到这边来了,一会儿就要打过来了。”
远处的秘书小周骑着自行车过来,从县政府食堂里给他打来一份午饭。刚刚正巧有个电话打到县政府,言语间好像跟方副县长很熟悉,不过语气却不是很尊敬的那种。作为一个秘书,他也不敢有什么怠慢,便直言相告,副县长在视察纺织厂的工作,有什么事儿的话可以留个言代为转达,可对方一听,好像还来了兴趣,连问是否是顺红厂。小周这才明白,原来人家跟方副县长确实是认识的,这才让他将电话转到纺织厂里,自己也趁着吃饭的点儿提前过来通报一声。
对于这个刚到人才没多久的副县长,小周是打心眼里尊敬。
从来没见过他在哪个工厂企业里就餐,要么是他带过去,要么就是离得近的话,让自己到点儿就送过来。虽然那些工厂有些穷的发不起工资了,可小周却是明白的很,表面上跟实际的,是相差很远的,至少说到吃饭上,可以让领导们顿顿有花样,不带任何怠慢的,而且这个时候,那个牙缝儿,可是豁口很大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可人家方副县长,就是没有沾过这个便宜。
就冲这一点,作为土生土长冀南人的周国庆就差拍着胸脯保证效忠了。
办公室内的时钟喀嚓喀嚓的向前走,方明恒浑身的那种责任感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淌而有消退。
这个时候,任何与顺红有关的信息他都不会错过。
所以,在听说这个电话与顺红有关之后,他专门在吃过饭之后等在了这里。
那个电话来的很准时,当办公室里的时钟走在十二点半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方明恒接过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油腔滑调的调侃,“方秘书?哦不,现在应该改称为方副县长了,怎么样,全国二级贫困县的感觉咋样,不如市政府的待遇优渥吧?哈哈!”
“你是谁?不是要跟我谈顺红纺织厂的事儿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我应该挂掉电话了。”方明恒心里的一阵刺,便是被荣华公司背后的罗家使力从市政府里踢出来。若非胡市长念着旧情,指不定要将自己发配到哪个山旮旯里面哪。所以,对于荣华公司,对于罗家,他是说不出的憎恶。这也是他听说顺红跟罗家的荣华公司扯上关联之后,他极力阻止的一部分因素。
“我?忘了么?您真是贵人健忘,鄙人不就是被你上报了无数次的罗建安么!”电话那头的罗建安将手摸在秘书的翘臀上,使劲的揉捏了两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畅快。至于到底是因为手上传来的良好触感,还是电话那头将要面临的无措,将要到来的向自己低声下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你?你有什么事,如果是因为收购的事情的话,我想就不必了,一切都按照正规的流程走,如果贵公司真的没问题,我会举双手赞成。”方明恒对电话那头的这个声音,只有反感,只有对他们依仗权势横行无忌的同仇敌忾。
“呵呵,方副县长还是那副老脾气,想必冀南的盐碱水喝的多了吧,哈哈。这么着,咱长话短说,跟你做个交易。”
“不需要,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你代表的是荣华公司,我代表的是冀南县政府,咱们谈话的地方,应该是在会议室,而不是在电话中。”
“想让你儿子平安无事吗?”
“你什么意思?”
“哈哈,看电视!凤城电视台,保管你既自豪又吃惊。听好了,想让他平安,就放手,要不然,你知道的,虽然我们没有办法把你儿子枪毙,但是让他劳教当个少年犯还是没问题的,你自己看着办!留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咔嚓。
罗建安挂了电话,嬉笑一声,在方怡韵并不反抗的表情中来了劲头,又加大了力度,办公室里嘤咛一声,媚的让人心肝儿酥软。
只敢擦枪不敢走火的罗建安嬉笑着拍了拍她挺翘的屁股,“怡韵,你是属于我弟的,记住,早晚的事儿。”
方怡韵脸色通红,胸脯一起一涨,表情相当幽怨,听周建安如此说道,低垂下黯然的俏脸,轻轻移步,出了办公室。
妈的!
罗建安大吼一声,冲进厕所。
半个小时后,从厕所归来的周建安再一次拨通了电话。
“想的怎么样?”声音慵懒,带着无尽的满足感。
“我相信我儿子!”声音很坚决,坚决到让对面的那个慵懒的声音直接就变了,变得气急败坏。
“哈哈!好,等着瞧,多看看新闻。我让你看更精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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