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醒醒,你快醒醒!”
忽然,我就感觉身体被人拼命地推着,随着沉重的眼皮睁开,便看到了林晓晓跪在我身旁,自己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因为突然醒来,还是噩梦太过于真实。
“你是不是梦魇了?”林晓晓松了口气,对着我问。
我坐了起来,第一时间没有回答她,摸着自己的额头、脸上以及后脖颈全都是冷汗,连续几次深呼吸才缓过劲来。
“是个我想都不敢想的噩梦。”
我对林晓晓说着,内心非常的忐忑,甚至都一些不敢去回忆梦里边的情形,自己亲眼看到爷爷和奶奶惨遭任灵萱的毒手,这三人每个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如果真的面对那样的情况,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奔溃到什么地步。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出那么可怕的梦,难道是因为爷爷生死不明,自己担忧过度才会胡乱做梦,实在是匪夷所思。
林晓晓给我端了一杯热水进来,递给我说:“你的脸色很差,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我对着林晓晓挤出一个相当勉强的笑容,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晃了晃,发现自己整个人和苦瓜没有什么区别。
喝完水好了一些,我又吃了几片昨夜的樟子肉,整个人才完全有了精神,不管怎么样,任灵萱绝对是不会害我和我的家人的,这点是毋庸置疑,只不过是个神经错乱的噩梦罢了。
等到我走出帐篷的时候,发现羽鸿居士正在一旁盘膝打坐,她浑身是土,只有脸非常的干净,看来是自己睡着的时候她出来的,还洗了一把脸。
“我师父也回来了?”
我问林晓晓,她立即点头,告诉是天蒙蒙亮时候回来的,自己左右环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秋道人的声音,连同周凯他们都不知所踪,便奇怪地继续问她:“既然回来了,那他人都哪里去了?还有凯哥和颜灵玉他们呢?”
林晓晓说:“他们去找可以吃的东西了,说回去的路还很长,尽量在这里把食物补充好,这样路上就不用去想这个了。”
“确实,这样也好,免得还要找吃的耽误回家。”
我长长松了口气,总算听到了一个勉强可以算好消息的消息,自己已然是归心似箭,恨不得自己飞回家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便问她:“那有没有做梦的习惯?”
“我,我还好吧,有时候会做,是在特别累的时候,但一般做的很少。”林晓晓边回答,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那你有没有做过回到古代,变成一个古代的美女,就像是穿越那样的。”
我试探性地询问着,主要是因为之前在那口棺木中看到的女尸,竟然和林晓晓相貌完全一样,想要确定有没有轮回转世相貌不变这样的说法。
林晓晓微微皱着眉头,半晌之后,摇了摇头说:“没有,你为什么这样问?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啊?”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一问,没做过就算了。”
我说着再度将目光放在了羽鸿居士的身上,她的呼吸非常的绵长,要比正常人每分钟呼吸要慢上至少七八次,这应该就是内功修炼到一定地步才会出现的情况。
看着看着,忽然“轰隆”一声闷雷,我抬头一看,今天竟然是个阴天,乌云压的很低,几乎就要压进不远处的湖中,一道道闪电在云层在穿梭。
一瞬间,羽鸿居士睁开了双眼,直接站起了身,她扫了我们两个一眼,忽然又看向了远处,只见秋道人带着周凯、颜灵玉、酒瓶和老三以及老六,一行六个人从密林间钻了出来,几乎是一路小跑往这边来。
轰隆!
又是一声重重的闷雷,但这一次还伴随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往下落,湖面出现了无数的涟漪圈,雨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这雨来的太急了,我们三个人先钻进了帐篷,等到他们进帐篷的时候,已经有人被下了个半身湿,经过商量之后,决定只能再待一晚,明天天亮只有不下雨,立即就回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湖水开始上涨,原本的河岸线不断朝着我们帐篷这边推来,我有些担心等一下这里待不住,只能冒着雨往更高的地方扎营,那肯定要白白受一茬罪。
秋道人钻了我的帐篷里边,他用一块破布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问我:“徒弟,昨晚睡的好不好?”
“还,好行吧!”
我确实睡的还行,就是天亮的时候做了个噩梦,不过这件事情我不太想告诉他,或许是不想替我解梦,有些东西好的不灵坏的灵,尤其是那样的梦境。
我问他:“师父,你和羽鸿道长,有没有找到墓尘珠?”
秋道人苦笑了一声,接着叹气道:“你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你这么想知道的话,为师就实话告诉你。”
顿了顿,他说:“为师和羽鸿妹妹,在整个张家古楼转了一圈,发现很多棺材,也尝试着打开了几口,每一口都有粽子,但就是没有墓尘珠,和那些大粽子打了几架,身体实在吃不消了,只能原路返回,不过墓尘珠应该不在这里,否则应该在里边最大的那一口,结果那一口里边也没有。”
说话间,颜灵玉忽然掀开门帘,钻进了帐篷,她开口就说:“凤凰胆墓尘珠本来就是传说中的神物,它可能只在传说中,现实中不一定有,就算是有也极难寻找。”
“这还用你这个丫头说?”
秋道人叹了口气说:“我们搬山一脉,世世代代寻找墓尘珠,如果那么好找到的话,那早就找到了,但我很明确地告诉,墓尘珠真的存在,这点我是非常坚信的。”
颜灵玉也不跟他争辩,俗话说“久病成良医”,谁都真的搬山一脉不知道找了几百年的墓尘珠,如果这东西不存在的话,那搬山一脉岂不就和傻子没有区别?
沉默了片刻,我问秋道人:“师父,你说口青铜棺椁里边是个春秋战国时期的人物,还是张家古楼的后人刻意搬进去的,为什么能成了那么凶的大粽子呢?”
听完,秋道人说:“整个张家古楼建造在山中龙脉之上,经年累月吸收着龙气,一直到把整个龙气吸光了,煞气反扑之后,就变成了养尸之地,青铜棺椁完全不透气,里边的棺主逐渐有了灵智,从而开始修炼成魔了。”
“魔?”
我愣一下,一直听说妖魔鬼怪,但是自己还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这种邪物,追问道:“这魔和其他的鬼怪有什么区别呢?”
秋道人眉头紧皱道:“魔,夺人性命的邪物,其实你可以认为它是恶鬼升级后的鬼神,而这个概念最早提出的并非我们道家,而是佛教,称之为‘魔罗’,因为和人一样可以修行,又会很多的法术,我们最早起到魔是从梁朝开始,说魔应当从鬼,不可从石,固惹人恼怒,所以也称魔为石从鬼,它是有心生的。”
“我们回去之后,应该立即着手想办法,把那一缕残魂找出来,趁着它最虚弱的时候要它的命,才可以以绝后患,否则我们都不得安生。”颜灵玉提议道。
秋道人点头了头,表示赞同,并且他说这件事情交给他和羽鸿居士,这也是他们是分内之事,让我们就不要掺和了,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回去把亡灵花给那九尾狐用了。”
秋道人忽然对我说:“她活了千年,或许知道一些什么,到时候可能会帮我们更快找到那个魔头的藏身之处。”
“我知道了。”我立即应声。
外面下了一整天的雨,到了傍晚才停,湖水差点就把我们的营地给淹没了。
雨停了,我走出去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深山老林中的新鲜空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其他人也相继出来活动手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不停。
老话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瞬间,我心里就非常不舒服,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且那种感觉特别特别的强烈。
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围着篝火坐了一会儿,商量好守夜的人之后,便都早早去睡,为了明天的长途跋涉做准备。
我整个人躺在睡袋里边,感觉身体非常的难受,虽然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做,却好像做了多少活儿似的,那种身心疲惫是言语无法形容的,所以也没有多久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八人相继起床,吃了早饭,收拾妥当之后,我们便朝着原路,往巴乃村去,四周依旧草木茂盛,昨天下过雨地面很是湿滑,露水也很大,没有走十几分钟便湿了半个身子,那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脚步很快,至少比来时候要快,可能是因为来时背了很多装备,现在返程不少都用掉了,这也是别开生面的轻装归途。
我们走到傍晚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巴乃村,可等到进村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走进了阿贵家里,再一次见到了谭文,我告诉阿贵临终的嘱托,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其实,那是阿贵的鬼魂告诉我的,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谭文,结果谭文摇了摇头,他表示自己要给阿贵守孝三年,等到三年满了,到时候他再做打算。
百善孝为先,谭文能有如此的孝心,我也不能勉强他,吃晚饭的时候,问他还记不记得我的手机号,谭文点了点头,就告诉他等想走出大山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们留宿了一晚,我因为实在着急回去,便没有坐来时的车,秋道人和羽鸿居士也陪着我,我们直奔江西机场飞回了铜山市,出了机场先到凡人阁,我想着把任灵萱肯定在,想着把她也带回去,这样自己才能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