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幼琳的外汇是在黑市换的,收了很高的手续费,特别不划算,但没办法,她要出去,就得换好了才能走。
现在云珊能帮她换,而且是按照正常的汇率来换,那是最好不过了。
云珊手头上只能拿出四千,剩下的四千明年五月份前兑换成美金给徐幼琳汇出去。
两人说好了,就打算早点把房子过户,落实下来。
云有福跟潘红霞知道要买房子也特别支持,人就讲究一个根,这有房子就算是有根了,他们夫妻虽说在煤矿厂工作了二十年,但没有奋斗到退休,厂里的房子都不能真正属于自己,更不用说乡下的大河村了,自从他们夫妻俩的户口迁出来挂到了厂里,村里就没有给他们分地。
祖屋也被云有德一家霸占着,云老太还在,她说不把房子分云有福也奈何不了她。
所以夫妻俩奋斗了半辈子,也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现在能出钱买一套带院子的房子,他们是又激动,又有些难以置信。
潘红霞听到钱不够,还赶紧要把这些年攒的两千块拿出来,另外还可以找亲戚朋友他们借点。
云珊没让她拿钱,跟她说,家里不能把全部钱都掏出来,怎么也要留一点急用。
买方跟卖方都谈妥,房子去看过也没多大问题,真的就是旧了些,前几年因为分配方面有争议,这套房子一直没有分配出去使用,后面返还了,徐幼琳也没有在这边住,有些门窗脱落,也积了很多灰尘,再没收走之前,这房子是徐家借住出去的,除了灰尘蜘蛛网这些,也没其他了。
去有关单位把户过了,这个过户也是跑了两趟才办好。
过户的名字写了云有福的,本来云有福跟潘红霞说写云珊名字的,云珊没同意,毕竟她跟林随安是领了证的,写她名字那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了,以后要是离婚,有的扯了。
后来夫妻俩想着也是,他们只有云珊一个女儿,以后他们的东西都是女儿的,写他们的名字,跟写女儿名字也差不离。
徐幼琳也跟云珊熟悉起来,还带过她去她现住的房子,她西街的房子是她祖宅,那边挺清幽的,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
她家里很多书,从明清到近代都有,徐幼琳却道:“祖上是做文学研究的,已经有很多书找不到了。”
徐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不过现在只剩了徐幼琳一个人在支撑门楣,徐幼琳延续了徐家的文气,早两年考上了首都大学,现又准备出国留学。
云珊在一堆名典故中看到了沓格格不入的书籍,代数和数理化丛书,还有英语练习啥的。
徐幼琳道:“这是我高考时复习的资料,昨天收拾时候又翻了出来,虽说我现在考上了大学,但还想拿出来翻翻,不过等我出国,就封起来了,或者送人。”
云珊说,“巧了,我正准备考大学,你不介意的话,送我吧。”
徐幼琳愣了下,然后笑了,很高兴,“嗯,希望你能用得上,不过有些题型可能不一样了,你可以再去看看新的复习资料,对比一下。”
“好的,谢谢你的资料。”
徐幼琳看她结婚生子了,还有志气考大学,对她更是热情了几分,不仅给她讲了些重点题,还给她讲了高考的经验,另外还有一些选专业的参考。
云珊觉得特别受用,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顺利买到了房子不说,还得到了首都大学的高材生指点。
云珊感念徐幼琳的指导,打算给她做身衣服,她在广城买了些布回来,还没有动手呢。
做衣服对她来说,还算简单,就是现在冬天,这冬天衣服不好做,她就给人做了一套春装,上衣是长袖的衬衣,下身是西装式的长裤,一套都是灰色的,正式中又带着一些调皮,她衬衫的领子上做了些设计,显得没那么单调。
徐幼琳把衣服拿到手的时候,很是喜欢,“珊珊你竟然还会做衣服。”
云珊道:“简单的能做。”
徐幼琳比云珊还小一岁,也算是同龄人,一个是名校大学生,一个是也算是见过世面的重生者,还挺聊得来。
从徐幼琳这儿拿了复习资料,云珊也把学校安排上了。
她以前上学的高中叫文泰中学,以前在市里也没怎么排名号,但这两年,因为恢复了高考,各个学校也就暗暗较劲上了。
这文泰中学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后,排名算是中上,云珊提了年礼,找到了以前的班主任朱国春。
朱国春还是任职高三,是个老有经验的高考老师了。他年过四十,皮肤黝黑目光有神,往那儿一站,要是不认识他的,看那气势十足的样子,会以为他是屠夫,身上有股杀气。
当然,他不是屠夫,身上的这股杀气也不是对着猪的,而对着他班上的学生。
要说,老师最喜欢哪种学生,自然是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
云珊上学那会儿的成绩很好,回回在年级排名中名列前茅,再加上她长相出众,难有老师对她印象不深刻的。
朱国春也不例外。
离开高中都有五年了,这五年中她顶替了母亲的工作,跟林随安结了婚,生了孩子,现在又重回学校,真挺让人唏嘘。
“啥?你要回来参加高考?”朱国春差点没被刚喝的那一口茶水呛死,他瞪着牛眼似的眼睛,“云珊,你不是开玩笑?”
云珊认真道:“自然不是的,老师,要是当初有高考,我是绝对会参加,并有很大可能考上大学,过着跟现在不一样的生活。现在回想起来,一直是我的遗憾,趁现在我还年轻,脑子里的高中知识还没有忘光,我想拼一把。”
上进的学生,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朱国春自然支持,就是学校那里得磨,不过想着云珊当初的成绩,估计难度也不大。
“成,既然你有这志气,老师就给你跟学校说一说。”
云珊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发酸,给朱国春倒了杯茶,“您看我这是什么运气,碰上这么好的老师。”
朱国春虎着脸,“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年后没几个月就高考了,学校未必能让你进,就算点头也得让你考了试再进,要是考不进去,我也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