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孩子突然哭了起来,云珊刚才看孩子睡着了,就把她放回了床上,喂过奶也没多久,也不知道怎么了。
钟楚儿虽说抱怨这孩子晚上闹得自己睡不好觉,但听孩子一哭,也马上过去看孩子,然后就要给她冲奶粉。
云珊问,“你不是说她刚吃过没多久吗?”
钟楚儿摇头,“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她刚才没吃饱。”
云珊先让她先不要冲奶粉,过去打开孩子的尿布看了看,孩子是拉了,她转头让钟楚儿拿尿布过来换了。
钟楚儿有些无措,又有些嫌弃,孩子在医院拉过一次,是大姐换的,她自己照顾时候还没碰到孩子便便,这还是第一次。
手忙脚乱地拿了尿布过来,又拿了毛巾过来,帮孩子擦洗。
处理好,孩子没哭了,睁着眼睛,握着小拳头,又成了一枚小可爱,但就是脸上的黄疸还有。
云珊拿过奶瓶,给小家伙喂点水,发现奶瓶没洗干净。
钟楚儿又换了个奶瓶过来,在旁边吐了口苦水,“我还是请个保姆带孩子才行,我自己一个人照顾不来。”
云珊点头,别说孩子了,就是她自己也要人照顾。
“云珊,我没地方去,我从小生活在港城,这次过来广城是因为怀相不好,被劝着过来广城这边养胎,靠近乡下的地方,空气好,风水好,方位正,我头脑发昏,答应了。”
“前几天,我喝了个炖汤上吐下泻,去医院躺了两天,因为受不了医院的环境,也恰好在医院碰到附近的邻居,坐他的车提前回了住所,在门外听到了两个保姆说话。”
“其中一个说,怎么一下子下那么多份量,另一个说第一次做,有点紧张,下多了,下次会注意。还说,钟太交代过,就算不把大小姐弄难产,也拖着她,不能让她回港城。”
“听那两人的对话,我才知道,我过来广城养胎都是别人设好的圈套,就是想我死,好夺我的那份家产。我连门都没进,找借口甩开了身边的保姆,在附近找了两个本地人,花大价钱找的,一个保姆两个保镖,保护我穿过鱼城,然后再回港城。”
“我家卖小吃糕点发家的,这手艺是我妈从娘家带来的,我妈做,再跟我爸一起卖,一点点把生意做大,现在港城那边有名的惠心点心就是我家的。我妈命不好,生意做起来没几年就去世了,不过她在临终前,知道自己如果去世,丈夫肯定还会再娶的,有后妈就有后爸,所以她就把自己的那股份全转到了我名下。”
“惠心集团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是我的,本来满十八岁之后,我就可以行使权利,但那时候脑子没长好,一直想玩,上个学也不专心,虽然知道那个继母有私心,但没想到她能黑心到那个程度。我毕业没多久还结婚了,接着怀孕,一天班都没上过。”
“我现在想想,如果我死了,那继母生的三个儿女分的财产就多一些,更何况,我那个爸在外面还养了几个私生子,也要分家产的。”
“现在我还不能回去,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为了阻止我回去,还准备什么杀招。”
钟楚儿说到后面是满脸的后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蠢,明明在港城她可以住上万尺的半山别墅,吃进口的蔬果,看上哪个品牌的新款衣服,能直接让品牌店送到家里来,有专门的私人医生,私人座驾,偏偏要到广城这个乡下地方受苦,出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云珊听完是有些愣的,不是因为这大小姐复杂的豪门恩怨,而是因为惠心这两个字,她看着钟楚儿问,“惠心集团的继承人是姓高吗?”
“什么继承人?现在是我那个爸当董事长,还没选继承人呢,他是属意他儿子来当的,但他那最大的儿子才八岁,不管是他哪个儿女当继承人,都是姓钟,怎么会姓高呢?”
“那你继母姓什么?”
“姓张。”
“那你老公呢?”
“姓高……”钟楚儿说完自己也愣了,惊讶地看着云珊,“云珊,你刚才说惠心的继承人是姓高?你是从哪儿知道的?看到报纸了吗?这不可能吧,那老头就算把家产捐了,也不会传给外姓人。”
她妈只生了她一个,那老头一直想要个儿子,特别是生意越做越大,他的儿子执念就越深。
他跟大多数男人一样,都是重男轻女的,以为只有儿子才能传他的姓。
云珊不是看到什么报纸,而是她前世就就职过惠心集团,那时候的董事长姓高,叫高志峰,是个人面兽心的贱人。
云珊再次向钟楚儿确认,“那他全名叫什么?”
钟楚儿回,“叫高志峰。”
真是,这世界也真是奇妙,竟然让她在这儿碰到了高志峰的妻子。
“不是报纸,就是心里的一种预感,一种直觉,我觉得不单单是你继母要害你这么简单,你有没有想过你枕边人?”
在前世她所知,高志峰的妻子姓吴,并不姓钟。
“为什么回广城他没有陪你?你说你找不到躲避的地方,找不到人帮忙,那他呢?你这个丈夫呢?他现在在干嘛?”
钟楚儿张了张嘴,过了会儿才道,“我跟他吵架了,在这之前就有几天没联系了。”
“我是三个月前过来广城的,三个多月前我晚上总睡不好,多梦,心悸,情绪控制不住,去检查又检查不出什么,后来找了风水师过来,说我住的地方不好,要换地方,后面就来了广城。”
“一开始他有陪我在这边养胎,但他公司那边,几乎每天都给他一个电话,业务很忙,他总是眉头紧皱,但在我面前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看他实在是焦头烂额,我就让他回港城了,他之后每隔十天就过来看我一次。”
“我准备来鱼城之前给过他电话,他说会找人来接我,让我先到鱼城,在医院那边,我让那保镖给我打他电话,告诉我在医院,让他的人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