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国家恢复高考的第五年,全国瞩目,国家大事,只要身边有人参加高考的都会着力关注,就算家里没有孩子参加这次高考的,也会分几分注意力出来关注,毕竟过几年自家孩子也要高考,多关注些时事政策是好的。
再有就是,纯属是为了扩充知识面,或者为了谈资而关注的,总之在城里的话,这高考关注度还是挺高的。
之前新闻报纸报道了高考时间,之后就是等高考成绩出来了,上面会报道、会统计,全国参加高考的人数,考上本科的人数,再是高考状元,省状元、市状元。
报社之间也有竞争,采访高考状元,对其的学习方法、要领,兴趣爱好等,都抢着报道,这些人们喜欢看。
某驻地,刚一场实战演练下来,回营休息,通讯员拿了一沓信进营。
这些信都是家属写过来的,寄到原来的驻地,再由驻地那边送过来,这样的一封信能耗时一个月以上,而且还要通过拆信检查检验才能送到战士手上,而战士这边是暂时不能往外通讯,电话、写信都不行。
林随安越过通讯员看到后面的指导员,指导员刚从省军区开会回来,他手上拿着一袋东西。
林随安跟他进了办公室,敬了个礼,后直接问,“首长,有我的包裹吗?”
指导员颔首,忍不住骂了声,“臭小子,心都飞出去了吧?”
林随安笑了笑,伸手拿过包裹,“辛苦首长了。”
指导员没让他走,“让我申请这个申请那个,打了好几十块的电话,总得让我看看是啥好东西吧?”
林随安道,“信肯定不能给您看的。”
“有这么大块的信?”
林随安拿过小刀把包裹拆了,里面没有信,就一份报纸。
指导员耳聪目明地看到了两个字,高考啥的。
“这是家里人参加高考了?”
林随安这会儿的嘴角已经翘了起来,一目十行地把报道看完,又把视线放到报纸正中央那张照片上,照片上的人儿眸若星海、笑容明媚,更是带着省理科状元的意气风发。
指导员这会儿也凑了过来看到了照片上的人,他问,“这是你妹?”
“我媳妇。”
指导员咂了下嘴,“你媳妇参加高考了?这还是省状元?真是可喜可贺,人才呐!”
“祖坟冒青烟了。”林随安点头,把报纸小心折好,放到了衣服的内口袋。
“哎。”指导员又把人叫住,“你媳妇考上大学不庆祝一下?你宿舍存着的好茶叶,应该拿出来分享了吧?”
“可以,我等会儿去附近村落拉几头羊回来,晚上让炊事班加菜,让咱们营队好好吃一顿,我来出钱。”
指导员大力拍了拍他肩膀,“可以可以。”
晚上没有训练,营地搞了个篝火会,烤全羊,战士们乐得恨不得再负重人跑个十公里。
“林队这样的好事再来几次。”
“那得祝林队家里经常有喜事了,现在林队媳妇有了,大学也考上了,那就祝林队跟他媳妇再添一个大胖小子吧。”
“说什么呢,林队早就当爸了。”
“生过了不能再生、那就祝他媳妇继续取得好成绩……”
“咦,林队呢?”
几人转头看了看,发现刚才还坐在不远处的林随安不知道去了哪儿。
他去了指导员办公室呢,正申请打电话。
指导员气笑了,“咱这儿是封闭训练呢,哪来的电话可以打?”
“我申请下个星期省区的训练计划会议。”
“可以。”
……
这两天好口福品牌的食品销得特别好,原因在于省状元云珊说,学习紧张压力大的时候会吃好口福饼干,能缓解一下心情,这个采访,采访了她的兴趣爱好,包括这个吃的。
她这个状元不仅上了报纸,也上了丰市的电视。
电视中的她,落落大方意气风发。
佟晓玉刚从刘国华那儿借钱回来,在招待所里的电视上看到的。
她钱没有借到,还被扇了一巴掌,这会儿脸上还火辣辣地疼。
拿热毛巾敷着脸,边打开电视,就跳出了云珊那张脸。佟晓玉半天没回过神来。
云珊这是考上大学了?考上了华夏大学?省状元?
这是做梦吧?
便脸上的疼意又在提醒佟晓玉,这不是做梦。
她紧紧地抓着手上的毛巾,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把电视踹一脚!
考上了华夏大学,以后毕业出来,分配的工作不会差,就算没有林随安,她也跟大多数人拉开距离了。
佟晓玉咬着唇,差点没咬破,早知道她当初复读了,考个专科卫校,她以后只是个给人打针的护士,被人呼来唤去。
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别人想要的,这云珊都能实现。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佟晓玉赶紧把毛巾捂住脸颊,出去打了门。
“同志,楼下有你的电话。”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说完转身就走了。
佟晓玉收拾了下心情,赶紧下去接电话,她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也不想接,但她不能不接。
电话果然是王素秋打过来的,她是来问保释的事办好了没。
佟晓玉去问了保释金,要两千,她自己全部的身家加起来都不够一千,还差一千的缺口,今天硬着头皮去找刘国华了,但刘国华恨透了她,要不是他喝得醉醺醺的,铁定能把她打死。
虽说外面说自己跟他有染,实质上两人没有发生真正的关系,她是一直在吊着他,最多给点小甜头,她之前能让他给自己打钱,还有送到京城的学校去,不过是因为自己那儿保留了好几封他给自己写的情信而已。
如果将这些信拿到他单位举报他,那他的职位就不保了。
能让他把自己送到京城学校,是因为他媳妇闹到了她家,破坏了她的名声给的补偿,她上了京城,给过他几封信,让他寄过两回钱,这是边给他希望吊着他,边拿那些情信威胁,才让他乖乖掏钱。
但现在他的工作没了,那些信也威胁不到他了,再拿话去吊他,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