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卿要如何才能高兴?”楚渊饶有兴致看着他。
“请皇上准许微臣——”
“不准!”楚渊打断他。
温柳年:“……”
我话还没说完。
“不准告假。”楚渊又重复了一遍。
“那微臣就辞官。”温柳年低声嘟囔。
“若敢辞官,朕就打你板子。”楚渊气定神闲,“而后下旨全国的酒楼食肆,谁都不许放爱卿进去,违者杀无赦。”
温柳年:“……”
温柳年:“……”
温柳年:“……”
“听话。”楚渊拍拍他的脑袋,“好了,回去吧。这段时间不宣爱卿进宫了,好好在家陪陪赵大当家。”
温柳年长吁短叹。
刚刚成亲没多久便要分开两年,这份心酸,不管吃多少大肘子都弥补不回来。
当真是不舍啊……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便也没有再拖延下去的道理。启程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三,温柳年算了一回又一回,不多不少,还有整整十天。
一处小院里,云断魂正在喝茶。
“先生。”无影道,“温大人来了,可要躲一躲?”
云断魂手下一顿,“为何要躲?”
无影发自内心道:“因为温大人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大好。”
若是能不招惹,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为好。
温柳年推开院门进来。
无影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大内侍卫跟随,于是朝云断魂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这阵跑来了。”云断魂道,“阿越呢?”
“在家。”温柳年道,“我刚才下了早朝,顺便过来找前辈问件事。”
“想问什么?”云断魂道。
还能是什么!温柳年严肃看他。
“两年之后,我自会放阿越回来。”云断魂递给他一杯茶。
“此行会不会有危险?”温柳年最关心便是这件事。
“自然不会。”云断魂道,“最差便是一无所成,忙一场罢了。”
“那也不行啊!”温柳年道,“花了整整两年时间,岂有一无所成的道理?!”
“习武之事,强求不得。”云断魂摇头,“七分靠自身努力,还有三分却要看运气。”
温柳年皱眉。
“阿越在过去二十多年中,运气一直不算好。”云断魂道,“将来会慢慢好起来。”
“谁说运气一直不算好。”温柳年抗议。
“和你成亲之事除外。”云断魂从善如流。
这还差不多。温柳年抽抽鼻子,然后又强调了一次:“一定不能出事。”
“我是他师父,如何会看着他出事。”云断魂道,“况且阿越资质过人,定能练好这门功夫。”
“哪门功夫?”温柳年刨到底。
云断魂摇头:“没有名字。”
“骗人。”温柳年不信,“这世间哪有没名字的厉害功夫。”
“是我从云家剑法中演变而成,尚未来得及取名字。”云断魂道,“不然你起一个?”
“先前没人练过?”温柳年瞪大眼睛。
“自然没有。”云断魂摇头。
温柳年:“……”
温柳年:“……”
温柳年:“……”
那若是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凡事关心则乱。“见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云断魂道:“如此畏首畏尾,当真不像你的性格。”
温柳年诚心建议:“不如前辈先练练这套功夫?”
云断魂哭笑不得:“担心阿越,就打发我这老头子先行探路?”
“功夫是前辈自创的,如何能叫探路。”温柳年拉住他的手,谆谆善诱道,“说不定假以时日,便能天下无敌,前辈意下如何?”
“我从未想过要天下无敌。”云断魂摇头,“你这张嘴也是天下无敌,那又如何?”
温柳年不假思索道,“感觉挺好。”
云断魂:“……”
“前辈。”温柳年还是不放心。
“天下武学出同宗。”云断魂只好耐着性子讲给他听,“皆是取有余而补不足,清污浊而纳自在,神形合一气贯周天,心静方可得自在。所谓各家独门功夫,无论绕多大一个圈,到头来还是会回归此本元。”
温柳年昏昏欲睡。
“云家剑法亦是如此,而且近些年为了不让外人察觉,在招式中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云断魂继续道,“无风与无影所练的功夫,只怕这当今世上也没几人能认出与我有关。”
温柳年附和。
“这套新变化出来的刀法,最主要便是一个“快”字,这世上不管多拙略的功夫,只要速度够快,便能有极大的胜算。”云断魂道,“阿越身手敏捷反应极快,练起来再适合不过。”
温柳年茫然点头。
“大人当真不想给这套刀法取个名字?”云断魂问。
“既然是脱胎与云家剑法,又是以快制敌,那便叫‘红柳刀法’如何?”温柳年爽快拍板:“就这么决定了。”
“云家剑法以快制敌,为何最后却叫红柳刀法?”云断魂不解。
“柳是我。”温柳年解释。
云断魂点头,带一个字也无妨。
温柳年道:“红是红甲狼,两只。”
云断魂:“……”
温柳年自言自语:“还挺好听。”
云断魂心情颇为复杂。
为什么自己耗费心血,好不容易才创出这套大气磅礴,如同闪电奔雷的刀法秘笈,最后却落了如此一个充满小女儿情怀的名字?!
而且里头居然还有一只虫!
☆、【第149章-到底去还是不去】为何皇上总是与赵大当家意见相左
再三得了保证,确定当着不会有危险之后,温柳年终于暂时放了心。离开云断魂的住处后却没回温府,而是一个人溜达去城外,独自坐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看着风景发呆。
皇宫侍卫先前被追影宫的人支开,这阵也找了过来,见他坐着一动一动,也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去问,犹豫再三还是由其中一人回了皇宫,将此事告知楚渊。
“坐着发呆?”楚渊放下手里的折子。
“是。”侍卫道,“看上去似乎有不少心事。”
“赵大当家呢?”楚渊又问。
“不在大人身边。”侍卫道,“下早朝之后大人并未回家,一直在城郊坐着出神。”
楚渊微微皱眉。
“皇上?”侍卫试探看着他。
“暗中保护便是。”楚渊道,“下去吧。”
“是。”侍卫领命,低头出了御书房。心里却忍不住想,按照大人先前与赵大当家的恩爱程度,分开片刻都要找,此番若要分别如此长一段时间,估摸着半年也未必能恢复过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温柳年揉揉眼眼睛,刚想起来回家,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还当是赵越找来,温柳年无辜回头:“我这就要回……皇上?!”
“以为是赵大当家?”楚渊笑笑,坐在他身边。
“皇上怎么来了。”温柳年有些意外。
“怕爱卿在背地里抱怨朕。”楚渊递给他一小包花生糖,“所以过来看看。”
温柳年嘀咕:“微臣不敢。”
“你有什么事情不敢。”楚渊敲敲他的脑袋,“能与秦少宇一道厮混的,哪天把朕卖了也不稀奇。”
“微臣不敢。”温柳年又重复了一遍。
“还说没生气。”楚渊笑着摇头,“想去东海?”
“嗯。”温柳年立刻点头。
“那就去吧。”楚渊拍拍他。
温柳年吃惊睁大眼睛:“啊?”
“怎么,又不想去了?”楚渊好笑。
温柳年有些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