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红了耳根,嗫嚅半晌:“庸俗。”
江隐眼底含笑,许久未遇到这般有趣儿的人了,手掌摁住阿丑薄弱的肩膀,捏了捏,似在试他的骨量。
隔着薄薄的衣料,阿丑能感觉到江隐指腹传递出的温度灼的自己皮肤烫烫的。
就在他心猿意马之时,耳边响起江隐认真的话:“别急,待你弱冠之年时,本祖给你寻一个小丫鬟开解你的人事。”
“我不要!”阿丑发了脾气,语气很横。
“耍脾气?”江隐伸手要摸他的头,阿丑却气的避开了。
“恩?不让摸?”江隐的眉梢染了些许凉。
阿丑自言自语不知嘀咕了句什么,把脑袋凑到了江隐的手心里。
江隐见他如此识趣,愉悦了许多,揉了一把才作罢。
随着画展长老激动的声音,大家循声看去。
啪嗒,画展长老将卷轴落下,一副江南美人图映入众人眼底。
画中江南水乡,舒适惬意,画中美人美若天仙,眼神含水,好似能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小祖瞧见这幅画激动的去拍江隐的手:“娘亲娘亲,这画中女子便是我方才看到的从房顶上跳下来的女子。”
江隐知道小祖不会说谎,冷邪的眸微微眯起,审视着这幅画,轻笑:“原来如此。”
阿丑故意把那张脸凑过去:“老祖发现了什么?”
江隐淡淡的瞥他一眼,伸出手盖在他的脸上,往边上推了推:“丑到本祖了。”
阿丑黑漆漆的眼底闪过抹暗淡之色,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江隐扫了一眼,拍拍他的腿:“腿收一收,本祖要坐到你那边。”
阿丑照样板着脸,但还是收了下腿。
江隐坐到了阿丑的另一边后,忽然抬起手掌扣住阿丑的脑袋,让他那边毫无瑕疵的脸冲向自己:“以后可以用这边挨着本祖。”
阿丑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嘴巴随即咧开来。
“谁要拍下此物?”画展掌柜的拿着定音锤,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出五十两。”
“一百两。”
“二百两。”
“二百五十两。”
“我直接出一千两。”
“我了个天,这人真有钱。”
“谁啊。”
“听闻这出一千两高价的乃是开赌场的东家。”
“啧啧,难怪这么有钱呢。”
画展掌柜的激动极了:“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三次……成交!”
赌场的东家喜滋滋的接过那幅画。
画轴的另一端被江隐握住。
赌场东家拧着一脸横肉:“你干什么?”
江隐寡淡的神色如冰雨:“此画邪门,本祖劝你最好不要带回去,容易出事。”
“能出什么事?”赌场东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血光之灾,人命之祸。”江隐一字一字道。
她的眼神让赌场东家一个哆嗦,但他天生胆大,再加上这幅画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不想放弃,一摆手:“我才不怕,少给我整那些神神叨叨的。”
江隐只一言,不再劝,意味深长的看着赌场东家:“你会后悔今日此举。”
赌场东家还想辩论几句,阿丑挡在他面前:“同他说话,你不配!”
江隐走出来,紧接着画展掌柜的追了出来,两个手指头对了对,怪可爱的:“寿王妃,早就听闻你似乎很懂那方面的事,我,我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些事情啊?”
“讲。”
“就是,就是我和夫人刚成亲就出了问题,天天吵架,而且我看她也没有之前有魅力了,但是我心里还是爱着她的,可我……就是不想看到她。”画展长老愁容满面:“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我有缘,本祖便帮你一看。”
江隐等人随着画展章老来到他家中寝房,环了一圈,心下了然,瞥了眼正吃花糕、嗦指头的小祖:“小祖,你来。”
最怕忽然被点名,小祖把东西完全吞咽下才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
过了会儿,肉的跟灌汤包似的小脸儿上挂着自信的色彩。
小大人儿似的背着小手摇头晃脑,指着床榻旁边矮几上的花:“你们寝房布置的风水是有问题的,床头放花,易放桃花,久而久之,你们二人都会有外室,从而分道扬镳。”
小爪子又敲了敲对面墙上所挂的铜镜:“铜镜对床,易招鬼魅,你们是不是经常头疼,睡不着啊?”
画展长老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你们半夜醒来撒尿的时候冷不丁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会有一种外人闯入的感觉,夜半时分,人的意志力最为薄弱,很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画展长老听的是冷汗涔涔:“大师,小师,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就好啦,而且要多开窗,让阳光照进来,你们总是拉着竹帘屋子里阴森森的,一点阳气都没有。”小祖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江隐叫了句:“阿丑……”
阿丑立刻心灵神会,从自己的万能包中拿出一张黄裱纸,狼毫等。
江隐一气呵成画下一道符箓:“此乃合心符,你同夫人一人佩戴一个可增进感情。”
“多谢大师。”画展长老还呈上了一张银票。
离开其家,阿丑扯了扯江隐的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怎样?”江隐盯着他的手,问。
“合心符,我也想要。”阿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哦?你要那符作甚?想和谁用?”江隐上下扫了他一眼:“莫不是有了心仪之人?”
“老祖只管给我便好。”
“你不说,便不给。”
阿丑一咬牙,道:“我想同老祖一起用。”
江隐呵笑,曲指弹他额头:“胡闹,本祖是你的长辈,岂能与你乱用。”
“长辈和小辈之间也要贴心。”阿丑口吻中竟夹着一丝撒娇之气。
“不可。”江隐丝毫不想和任何人用那合心符。
一个自由洒脱极了。
阿丑耷拉着脸跟在后面。
三日后。
江隐再次来到万能杂货铺喃喃自语:竟歇了这么久,快十日了。
她从那小巷子出来后,一个妇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不小心撞到了江隐,妇人哭天抹泪的:“小姐对不起,我着急去官府报案冲撞了小姐。”
“报案?”江隐眼皮一跳:“因何报案?”
“我,我家那口子已经失踪了两日了,我这心里上下不安宁啊。”妇人哭着跑了。
江隐走到岔路口,不多时,便见到官府的官兵齐刷刷朝赌场走去。
“赌场?”江隐想到什么,呵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