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小木屋分别朝东朝西朝南,鹿溪环顾一圈,发现只有西边的屋子背后,露出郁郁葱葱的竹林。
她直白道:“我想要那个。”
看起来生机勃勃,非常可爱。
简竹真立马跟着开口,虚弱道:“我也想要西边的。”
阮知知忍了忍,忍不住:“你刚才怎么不说?”
非要等人家说完了才跟票。
搞得要抢一样。
简竹真撇撇唇:“我这不是中暑,思维慢了一步嘛。不过没关系,如果小鹿很想要住那边,我住其他房间也没关系的。”
有什么呢,不就是阴阳怪气嘤嘤嘤,她也可以现学现卖。
全场静默半秒,鹿溪突然转过去。
她委屈巴巴地拽住薄光年的衬衣下摆,嗫嚅着小声:“我们就住别的地方,不要跟人争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争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好没用。”
薄光年无缝接戏,一只手轻轻捏捏她的脸,做出拇指擦泪的动作,声线低沉道:“怎么会呢,我们小鹿最棒了。”
【我死了我死了光神好宠啊!!】
【那谁,可以不要再往我女鹅面前凑了,让指鹿为光安安静静谈个恋爱吧qaq】
【鹿鹿是吃可爱长大的吗!】
【他捏脸了他捏脸了,我也想捏捏,女鹅快来让妈妈摸摸】
简竹真:“……”
她还想开口,被景宴抢了个先:“既然房间定下来了,那我先带真真回去休息一下,她状态不太好,大家也都休息休息吧。”
说完,没什么表情地带着简竹真走了。
时域:“他们走得好急。”
阮知知:“景宴前辈大概是觉得丢人。”
鹿溪没工夫管他们,她又饿了。
她环顾四周,问导演:“有吃的吗?”
导演:“厨房里有各种蔬菜水果,还有串好的肉串,你们可以现在先找点吃的垫垫,晚上出来在院子里烤烧烤。”
阮知知:“好呀好呀,我好久没吃过烧烤了。”
时域笑道:“你现在不担心体重了。”
阮知知一张脸又皱起来。
鹿溪探头:“你男朋友烦死了,别听他的,吃,吃大块的肉。我等不到晚上了,我们收拾完东西就拿肉出来烤吧。”
现在已经三点多了,收拾完房间,差不多也接近黄昏。
阮知知笑:“好。”
商定好后续活动安排,大家分头行动。
鹿溪走出去两步,突然想到:“有硫磺粉吗?”
周围植物好密集,她刚刚就注意到了。
导演有些意外,但还是说:“有,你等等我给你拿。”
节目组做的毕竟是恋综不是求生综艺,各种装备都管够。
导演拿了几小包硫磺,递给鹿溪:“你不提醒我都忘了,等会儿我去给景宴他们也送一包。”
全世界只有阮知知不知道这玩意儿的用处,她好奇:“这怎么用?”
鹿溪多分了几包给她:“回去之后撒在门窗底下,能驱鬼辟邪。”
阮知知:“……”
虽然将信将疑,但阮知知还是照做了。
鹿溪最后选了朝东的木屋,说是木屋,但其实是一个两层的loft小洋房。
进屋之后,发现内里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很多,门口挂着一个可以写名字的木牌子,鹿溪退后几步,助跑一段路,跳起来把它摘下来。
她碎碎念:“好不容易有休假,我们要有仪式感一点,给我们的爱巢取个名字吧。”
薄光年看了看周围,房子里家具床品都是现成的,厨房料理台和冰箱被装得满满当当,蔬菜水果都十分新鲜。条件果然比恶劣的山下要优越很多,他不想再给鹿溪吃紫薯了。
薄光年听见她的提问,头也未回,接话:“叫‘薄府’。”
鹿溪不满:“为什么?”
薄光年:“‘鹿苑’听起来像动物园。”
鹿溪:“……”
她还在纠结名字,薄光年突然叫她:“小鹿。”
鹿溪抬头:“嗯?”
薄光年隔着几个房间,语气平静地叫她:“你过来一下。”
他在厨房,鹿溪放下木牌,小跑过去:“怎么了?”
刚一推开厨房的门,就有剧烈的、繁盛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流动着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滚落进来。
鹿溪被刺得眯起了眼,抬手挡光:“好刺眼,这里面藏着阿里巴巴的宝藏吗?”
薄光年没说话,朝她走几步,影子刚好将她的脑袋笼进去。
鹿溪的眼睛得到解脱,下一秒便看清了厨房内的景象。
她微怔,眼睛冒出绿光:“向日葵!”
厨房是个玻璃房,三面巨大落地窗,正正对着东边的方向。
落地窗外是另一个小花园,蓬勃旺盛的阳光下,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田。
刚刚站在外面的小院子里,一行人的视线都被挡住了。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长得高的竹林。如果植物恰巧长得很矮,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鹿溪惊叹:“好漂亮,这房子背后竟然还有一片向日葵田!”
她没有拉开玻璃门,只隔着一道玻璃观察这些脸盘逐渐转西的花朵。
阳光太过明亮,薄光年站在她身边,垂眼时,感觉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太阳晒得有些透明。
明眸皓齿,干净得像一团云朵。
薄光年移开目光:“觉得你会喜欢,所以叫你来看看。”
鹿溪两眼发亮:“我确实喜欢,它们好好看!”
薄光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不紧不慢地说:“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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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简竹真就放开景宴的手:“你干嘛那么急着带我走?”
景宴问:“不然呢,你要跟鹿溪吵一架吗?”
简竹真:“本来就是她做得不对。”
景宴笑了:“她哪里做得不对?竹真,她对你没有恶意,你也不要针对她。”
麦克风没关,房间里也有摄像头,他把话说得非常委婉。
两个人上节目之前就早有约定,无论是景宴还是简竹真,都不许过度关注鹿溪。
景宴觉得他做到了,但简竹真没有。
“我针对她?”简竹真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关注过她,我关注的人一直都是你。”
这话景宴听懂了,她是在说,你是不是对她还余情未了?
景宴走过来,抱抱她:“我不是那个意思,竹真,我也很喜欢你。”
简竹真心里的怒气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脸上佯作不高兴:“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想,我一点都不好?”
景宴摇头:“我没有。”
他只是感到无奈。
为无可阻挡逝去的岁月,也为无法回头的、跟简竹真或鹿溪一起度过的青春。
景宴说:“竹真最好了。”
他语调温柔,说话的语气像十八岁初见,也像他第一次向她告白。
简竹真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给小木屋取个名字,把木牌挂上吧。”
景宴点点头,语气还是那样:“好。”
他说,“我去给你拿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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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最终给小木屋取名叫“鹿薄”。
薄总点评:“平平无奇。”
鹿溪坐在他臂弯里,指挥道:“再往左一点……哎左过了,再右一点,你又不是看不见钉子在哪,挂个牌子有这么费劲吗?”
【你挂上去他就没法抱你了啊,笨蛋小宝贝】
【光光好心机】
【光神臂力惊人,竟然能用手臂就把鹿鹿托起来,我已经气得在殴打没用的男朋友了】
【结了婚的就是不一样,够不着就把你抱起来,看看隔壁组,还在用凳子】
薄光年轻点点头:“那我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