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最好别做多余的事。”
迪诺微微眯眼,极好的动态视力捕捉着青年的一举一动。
看到所有人都这样严阵以待,沢田纲吉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他大概被当成了什么即将实施恐怖袭击的犯罪分子。
感受到迪诺漠然冰冷的视线,抽痛感似乎从手腕渐渐传到了四肢百骸,青年高举起双手,表明自己并没有威胁性。
纤细的右腕被黑鞭裹挟,沢田纲吉看了看手腕上的鞭子,而后直直朝迪诺看去不躲不避。
看到那熟悉的澄澈视线,男人像是被烫灼般,握着皮鞭的手微微一颤。
“迪诺师兄......”
他听到一声再熟悉不过的、或许还夹带着一点吃痛委屈的软糯呼喊,正从面前这个陌生的青年口中传来。
......
“师兄我真的没事,只是一点小擦伤.....”
沢田纲吉被迪诺按在休息室里动弹不得,半透明的窗户外一直有来来往往的身影,同僚们自认为隐蔽的向里好奇张望。
迪诺替他处理好脸上、手上的鞭伤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面前。
男人的指腹用力摩挲过黑鞭的手柄。
在难熬的沉默中,迪诺缓缓握住青年的手与他五指交扣。
“疼吗?”
金发警探的视线凝在发小手环红肿的那一圈,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已经不疼了。”
沢田纲吉实话实说,他不想让对方再自责担心下去,可又一时找不到更好的措辞。
迪诺握住他的手渐渐收紧,不知道是不是沢田纲吉的错觉,男人的的掌心似乎正轻轻颤抖。
“关于这次的任务......”
青年有些担心此时正被关在审讯室内的高桥,而且他对于这次矛盾奇怪的任务也还有很多疑惑。
为什么他接到的任务是保护高桥,另一方迪诺却又下达了抓捕高桥的命令;就好似双方的情报、信息并不同步共享一样。
可在西比拉的运作下,这种情况应该不可能发生。
然而沢田纲吉还没问完迪诺就率先打断了他,“这次任务你处理的很好,是我的失误。”
金发警探似乎不希望青年继续追问,他起身向外走去,“高桥向公安厅申请保护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将自己包装成随时可能遭到威胁的无辜受牵连者,现在看来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高桥小姐她......?”
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有些无法相信那个理智坚强的女记者竟然是案件的嫌疑人,但青年还是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他知道自己虽然和高桥只有短暂的相处,但这半天时间中所形成的主观印象,很可能已经对他的判断造成了影响。
“你要去审讯高桥小姐了吗?”
迪诺低低应了一声。
“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吗?”沢田纲吉小声的征求着;警探的模样实在让他有些不放心。
“阿纲就在这好好休息吧,我去去就回,在我回来前别乱跑。”迪诺终于又露出了些许笑容,只不过开口便是婉拒。
青年也不强求,上前将剩下的糖果都塞入男人手中,“......这次的案子,可能和一种叫花吐症的病有关。”
事实上花吐症这种病症并非真实存在,多见于一些衍生创作中,这个病只有苦苦暗恋着别人的人才会患上。
因郁结成疾,患病者说话时口中会吐出花瓣,若所暗恋之人未晓其意,则会在短时间内死去,化解的方法是与暗恋对象接吻,一起吐出花朵后痊愈。
沢田纲吉也是原先在训练所集训时,被那的女性工作人员拉着强行科普了一番才知道。
然而怎么看都和这次的枪杀案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可直觉却在冥冥之中告诉青年,他必须要把这个想法告诉迪诺。
要是别人听到沢田纲吉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可迪诺只是静静看了青年一眼,也没问他是从何推断而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离开休息室,男人便一拳重重砸在了墙上,连走廊上的壁灯都随之震颤闪烁,周围原本假装路过的工作人员瞬间做鸟兽散,一边慌忙打起电话,一边整理资料快步离去,似乎突然都忙得不行。
迪诺垂目,竭力忍耐着破坏一切的欲望;不过转眼间,他便又恢复了如常的宽和模样。
沢田纲吉还在屋内思考如何打发时间,手腕上的链式id忽然响了起来,通讯显示来自公安厅内线。
沢田纲吉还是第一次接到除却迪诺以外的公安厅人员传呼,他有些好奇的接通起来,扎着干练马尾的女性影像投射在立体平面上,“沢田纲吉?”
对方率先发问,沢田纲吉配合的点点头。
“你比照片上看起来似乎更成熟一些。”
百叶也不再废话交代起来,“恭喜你,沢田纲吉监视官,就在刚刚你已经正式转正,并分配在了我的组下,但遗憾的是现在没有时间给你开庆祝会了,现在这边人手紧缺,不管你手头有什么事,都请拿好工作证立即赶来9域爱丽舍小区3栋18楼。”
“——!”
沢田纲吉惊讶得从沙发上一把蹦起。
他转正了?怎么比预期早这么多?
但这并不妨碍青年感到激动,这是他严格意义上真正接手的第一个案子,一定要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