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不就那就再战!
于是白兰便看见青年又可唯(听)唯(党)诺(指)诺(挥)、可(诚)怜(恳)兮(无)兮(比)的轻轻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
囚犯目色一滞,琉璃般的紫色眼眸几经变化,明明暗暗看不真切,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沸腾湮灭。
过了好半响,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恐怕和那些会支出两根手指问这是几的人没什么不同,都很幼稚。
白兰笑容不变,唯独手里的棉花糖被用力捏得看不出原样;他拇指一按,把糖塞进了青年嘴里。
只要事关学习,就总是不得要领、用错方法的沢田纲吉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偿所愿,忍不住嘿嘿傻笑了两声。
白兰的指腹尚还停留在他柔软的唇瓣上,随着青年痴笑被包裹进湿热的吐息里。
摄入了一点糖分,监视官气短发抖的症状稍微缓解了一点,白兰又喂了他几颗,权当垫肚子了,聊胜于无;青年看起来太容易满足,很好养活。
沢田纲吉渐渐缓过劲来,常识和理智两块模板重新接入大脑电路,白兰也像又突然变了个人,抱着青年黏黏蹭蹭,爱不释手。
“你.....”
又换芯了?
监视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这么问出来,因为据说人格分裂患者有时候并不清楚自己诞生了另一人格,主体和客体分有不同的身体控制权,一般客体知道主体的存在,而主体往往要靠后期观察周围才能发现异样,现在的他还不太能确定眼前的【白兰】究竟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也不知道说出来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说到底,白兰这前后反差也不排除做戏的可能,毕竟潜在犯如果身体不适、确诊疾病,是可以申请保外就医的,精神疾病虽然特殊但不可否认也是疾病的一种。
沢田纲吉思考的当头,白兰又往他手里放了几颗棉花糖,“你的低血糖反应比较严重,平时最好随身带点糖。”
囚犯亲昵的与青年额头相抵,玩闹般补充道:
“或者带上我也行”
晨光镀在脸庞,竟微微盖去了白兰往日妖治、散漫又凌厉淡漠的模样,平白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真诚,那句“带上我”几乎要让青年信以为真。
沢田纲吉把他出格的脑袋推远了一些,但一想起自己先前的举动又有点底气不足。
纲吉还有些气力不支,连带着推拒的力道也软绵绵的,白兰便又觍着脸贴了上去。
青年决定离这家伙远点,然而白兰看起来清清瘦瘦的,双臂紧箍时衣袖下却涌起明晰的肌肉脉络,力气之大,好似要把人揉入血肉、囚进肋骨;任凭沢田纲吉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
监视官深吸一口气,从衣服夹层口袋里拿出拿出揍人专用半指手套,正思考着要如何借巧劲挣脱,恰好一阵红蓝相间的灯光自远处闪过。
通体漆黑的押运车如同一幢移动的小山沉闷的行至眼前,后门拉开一道冗长的释压气音,露出其中冰冷寒凉的铁窗和金属坐席。
白兰暼了一眼“不解风情”的护送车,脸上写满了夸张的遗憾,似乎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多么不舍难过。
但这次白兰倒是没再纠缠,自觉松开了青年,干脆利落的上了车;沢田纲吉还奇怪他怎么突然又转了性,便见在上下舱门关上的最后一刹那,囚犯再次扬起盈盈笑脸回头看来,一双奇异的紫瞳在罅隙中一晃而过。
满目戏谑,毫不掩饰。
门扇终于重重合上,隔绝了两人交错、碰撞的目光。
“......”
沢田纲吉总算可以放心的吐出一声叹息,他垂下头,有些疲倦的抓抓后脑勺。
白兰的一举一动实在都太难琢磨。
再过不久白发囚犯便会被送往训练所接受至少为期一个月的执行官训练,青年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白兰真的有人格分裂症,那么他首先就没法通过精神状态评估,执行官这一身份自然会成为空谈。
青年握紧手里的棉花糖,想了想,还是再次步入案发的高楼,他还有一个疑惑必须要解开。
年轻的监视官又一次走进江口藤一的家中,毫无疑问,这次自杀的公众人物虽然在入住时间上各不相同,但显然都是有组织的聚集在了一起,而江口是这层楼中最后搬进来的。
沢田纲吉又扫视了一圈屋内还没拆封的家具,不禁对这群人迫不及待集体赴死的行为感到疑惑。
这次死亡的住户中,最早的三年前就已居住在此,也就是说,这场“献祭”至少已经谋划了三年,既然已经等了那么久,又为什么会在凑齐了第十三个人后如此急不可耐的实施计划?甚至不给江口布置家居、做做样子的时间。
幕后之人分明是一个及富耐心的完美主义者,可收尾时却透露着违和的仓促和草率。
是突然有了什么变数吗?
沢田纲吉又翻了翻江口的遗物,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行李箱里除了换洗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外,还有一本看起来十分老旧的牛皮纸笔记本。
本子的扉页上写着那首著名的诗歌——《我没有说话》,像是为了时刻警醒自己。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