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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十七,因为没什么事儿,所以大家都没早起。
  丁琬醒来躺在被窝里,没用动。
  直到身边的程林翻了下身,这才转过头。
  见她醒了,压低声音,说:
  “饿没?”
  程林摇摇头,算作回答。
  丁翠兰闻声睁眼,抻了个懒腰,道:
  “我饿了!昨天都没吃好,白瞎一桌子的菜了。”
  丁琬笑着坐起来。
  三人穿衣、洗漱,出屋时已经是辰时二刻。
  张青山那屋还有呼噜声,估计是昨天唠嗑有些迟了。
  丁现那屋没动静,起没起并不知道。
  来到厨房,丁翠兰烧火,丁琬跟程林把菜、汤都倒出来。
  程林看着拿回来三个食盒,不禁诧异的道:
  “怎么会这么多?”
  “故意点多了,不好让人看咱们抠搜。只不过吃的不多,光聊天了。”丁琬解释。
  程林闻言点点头,道:
  “还得是府城,有食盒让咱们拿回来。这要是在县里,肯定不成。”
  丁琬笑着把汤倒进盆里,说:
  “这是南郡老火汤,据说很出名。就李大人夫妻俩喝了,我们都没。一会儿往里烩些白菜,那几道菜挑几样热热,吃的可就不错了。”
  “好的。”程林颔首,拿出一个大盆,把空盘放里。
  水热,丁琬跟丁翠兰刷碗。
  丁现从屋里出来时,刚好盘子都刷好了。
  “安辰公子也醒了吗?”
  丁现冲着堂姐摇摇头,说:
  “我醒了就没看到安公子,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丁琬闻言蹙眉,想了下,道:
  “能自己找过去吗?”
  “能得,姐不用担心。”丁现说完,拎着食盒就走了。
  丁翠兰看着侄女,纳闷的问:
  “安公子那么早出去干啥啊?有什么事儿吗?”
  丁琬摇头,表示不懂。
  江湖人做事,她又岂能知道!
  回去继续煮粥,丁翠兰倒是不住的抻脖子往门口瞅。
  快吃早饭时,丁现回来了,安辰还没有回。
  丁琬一直面色不改,丁翠兰不住的问“为啥没回来”、“干啥去了”。
  平日她就爱操心,大家都理解。
  程林拍了拍她的肩头,道:
  “小姑,咱们先吃。等安公子回来,重新给他做就是了。”
  “对啊翠兰,赶紧坐下吃饭吧。”赵海林附和。
  丁琬把粥给大家盛好,最后一碗递给张青山时,说:
  “一会儿去隔壁打开酒塞看看,尝尝味道。”
  张青山闻言微怔,不解的道:
  “怎么了?”
  “没啥。丁琬摇头,“就是明天要送样酒,提前看看,别出岔子。”
  大家听到这话都纷纷点头,低头继续吃饭。
  饭是自己做的,菜是醉仙楼的。
  赵海林吃了两个大馒头,吃着白菜,道:
  “这烩白菜是真不错,酒楼就是酒楼,做的菜就是比咱们家里做的精致。”
  赵磊听到这话,不住的点头,说:
  “那是啊,还得是跟二年嫂子出来,不仅见世面,吃的也好。”
  “你别白吃不长心。等斗酒会的时候,多听别说话,知道吗?”
  “放心吧爹,我记得。”
  父子俩的话,逗笑了丁琬。
  给赵磊夹了个狮子头,说:
  “过了年小磊是不是该说亲了?”
  “可不。”赵海林点头,看着丁现又道,“你们家这小子也是吧。”
  丁琬看了眼丁现,说:
  “家里有这想法,但还不知道呢。看情况。”
  “你们家是得挑一挑。你爹是举人,现在你又开酒坊,又来了斗酒会,大现可不能走他爹老路。”
  这话也就赵海林说,旁人还真没那个胆子。
  丁琬深吸口气,揉了揉脖子,说:
  “是啊,我二叔也担心,我爷奶他们也着急。”
  “急啥啊,我不急。”丁现闷闷的说着。
  丁翠兰给亲侄子夹块回锅肉,道:
  “急不急的,你可做不了主。”
  大家默契的“呵呵……”轻笑,继续吃饭……
  ……
  吃完饭,程林跟丁翠兰去刷碗,丁琬则带着张青山、赵海林他们去隔壁验酒。
  当打开第一坛的时候,根本不是酒香,而是馊了吧唧的味道。
  “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张青山呛了一口,直门咳嗽。
  丁琬本就悬着的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丁现急忙打开另外一个,也是这个味道。
  赵海林、赵磊把剩下的全都打开,屋子里到处都是馊水味儿。
  “噗通——”
  赵海林扛不住,第一个跌坐在了地上。
  赵磊过去把亲爹扶起来。
  丁现、张青山,二人全都瞅着丁琬。
  他们一共就拿来这么多酒,如今还没等参加斗酒会就全变味了,这可怎么办?
  一路从土庄子道府城,连吃带住,花了不少。
  为的是啥?
  图的是啥?
  赵海林坐在冰凉的炕上,喃喃的看着丁琬,道:
  “这些日子,每天都打开闻一次,就昨天到这边没打开过,咋就,咋就就出事儿了呢?琬儿啊,现在咋办?”
  丁琬没有说话,张青山跟丁现,纷纷冲赵海林使眼色,示意他不要问。
  如今怎么办?
  接过就摆在这儿,还问什么呢?!
  他们要参加斗酒会的主角都在这儿,现在毁了,他们没了酒、只能打道回府,还能咋办!
  丁翠兰跟程林进屋时,已经是一炷香后的事情了。
  拉开门的一刹那,两个姑娘就慌了。
  等进屋看到几个人的状态,谁也不说话了。
  屋门没关,阵阵冷风吹进来。让屋里的人全都醒过了神。
  丁现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道:
  “谁这么缺德?什么时候做的!”
  “这还用?肯定是昨天。”张青山开口。
  丁琬抬头看着他们俩,嗤笑着道:
  “昨天?这酒早就动过手脚了。”
  “啊?”
  “什么时候?”
  “琬儿,你早就知道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丁琬长叹口气,道:
  “那日跟邱家碰上,我就防着这一手。大家也别闹心,看安公子那边怎么样吧。咱们转天离开的时候,我就让安辰派人回去拉酒。斗酒会明天才送样酒,截止到酉时正,时间宽松。”
  丁现听到这话,不住的点头,道:
  “对对对,说书先生经常会这么讲。在最后紧要关头,东西才能送上。咱们都别担心,别担心啊。”
  话虽如此,可大家包括丁琬在内,都是满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