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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文海的到来,无疑是给了丁琬、丁翠兰一记定心丸。
  别看平日丁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遇到事时,她要慌。
  丁文海是她亲二叔,而且在外跑了这么久,她莫名的就依赖。
  等程林把丁翠兰带走,丁琬跟丁文海去了主屋。
  叔侄俩面对面坐在炕上,丁琬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丁文海听过后,摇摇头,道:
  “琬儿,你还是太年轻了。既然你已经听闻邱家擅长报复,怎么还能让酒离开你的视线?”
  “我没有,就是夜晚放进了客栈库房。”丁琬解释。
  丁文海摇摇头,看着侄女,说:
  “哪也不成。库房是什么地方啊,谁都能进!我跟大现出去,带着的果醋、果酒,永远都放在屋子里,就怕出事。咱们农家做东西不易,真要是毁了,那就是银子。”
  丁文海说到这儿,面露心疼。
  高粱酿一直没有卖,酿酒时间长,人还多。
  可以说这么长时间来,几乎就是靠果醋、咸肉那边养着。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那几坛子酒,不说值百两银子,也得有好几十两吧。
  丁琬揉了揉太阳穴,也很心疼。
  “二叔说的没错,是我忽略了对方。我以为他们不会……”
  丁文海闻言,直接出声打断——
  “没什么你以为,很多事情都是‘我以为’三个字发生的,你明白吗?咱农家有句老话,叫:无水先造坝。你忘了?”
  丁琬恬静的点点头,道:
  “二叔放心,以后不会了。”
  丁文海见侄女这么乖,也不忍再指责她。拍拍她的手背,说:
  “这次就算了。没有证据,咱们就当买个教训。”
  “嗯。”丁琬再次颔首。
  丁文海看着侄女的样,叹口气又道:
  “也怪我,要是坚持跟你一起过来就好了。”
  丁琬忙不迭摇头。
  “看二叔说的,这事儿不怪咱们,怪只怪那些少爷们的心胸太过狭隘。对了二叔,家里怎么样?我爹娘、婆母身体还好吗?致远跟二珏念书如何?还有小玮,他怎么样了?”
  “都好都好,你就放心吧。出门在外,你比谁都操心,真是随了你小姑。”丁文海故意开玩笑的道。
  丁琬一听随了丁翠兰,急忙摇头,说:
  “怎么可能,我比她大。”
  “哈哈……哈哈哈……”
  丁文海爽朗的笑出声,看着侄女又道:
  “家里一切都好。你婆母是个茬子,把作坊管的井井有条,比你强多了。致远跟二珏书念得也不错,你爹说了,再等两年让这俩孩子下场试试看。至于小玮……”
  说到这儿,丁文长叹口气,略有欣慰。
  “虽然他还不开口,但也跟着去学堂了。看着比以前踏实不少。这次我出来,特意问的他,是跟大伯还是跟爷爷,他选了你爹。”
  丁琬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她小人之心,实在是丁玮前科不良。
  “我寻思跟你爹也行,你爹把你还有二珏都教养的很好,小玮现在变了,应该也能不错。遭了那么大的罪,要是还不学乖,就真没法子了。”
  丁文海这番话,让丁琬提溜的心,略微放下。
  弟弟、丁槐都会功夫,这丁玮就是再闹、再作,也是个孩子。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松口气道:
  “二叔说的极是。如果小玮真的能洗心革面,咱丁家的三个儿郎也算是有出息了。”
  丁文海笑着点点头,心里期待。
  正聊着,屋门拉开,丁翠兰站在门口,说:
  “琬儿啊,李大人家的常随来了。”
  丁琬一听这话,赶紧下地穿鞋。
  丁文海也跟在后面。
  叔侄俩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常随走上前,抱拳拱手:
  “徐娘子,我们夫人约您明天中午去府上吃饭,不知徐娘子可有时间?”
  说完,从袖口掏出一个请柬,十分正式。
  丁琬接过来,展开看了下。
  不止邀请她一个,还有自己的小姑丁翠兰。
  丁文海看着请柬蹙眉,道:
  “你小姑虽然及笄,可去李府,还是多有不便吧。”
  常随看着丁文海,略有些茫然。
  丁琬见状,忙开口道:
  “这是我二叔。我小姑的二哥。”
  “哦,原来是丁二爷。”常随急忙拱手,“既然徐娘子的二叔也来了,明日赴宴还望丁二爷赏脸。我们老爷也会在的。”
  丁文海一听这话,点点头,说: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让两个姑娘去李府吃饭,他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不管是谁,即便李朝阳是熟人,他也不放心。
  送走了常随,丁文海回屋睡觉,丁琬、程林三个人,在厨房给大家洗衣服。
  沿途这么多天,衣服换的差不多了。
  正好今日没事儿,洗了晾在院子,晚上拿回屋贴火墙,一夜也就差不多了。
  安辰的衣服,由丁琬洗。
  赵家父子就由程林。
  丁翠兰洗自己的还有二哥、丁现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他们仨凑一起,从酒变馊水开始说,一直说到去年这个时候酿酒。
  一晃就过去了一年多,从最开始的损失粮食,倒现在参加斗酒大会。
  虽然有点儿波折,可大家过得充实,也都赚了钱。
  程林洗完第一遍衣服,把张青山喊来倒水。
  趁着兑水的功夫,看着丁琬问:
  “如果这次斗酒会取不上,咱们还能参加下一次吗?”
  “这个不清楚。”丁琬摇头。
  丁翠兰见状,急忙出声道:
  “不管啊,反正这次咱们必须得取上名次,一定!”
  信誓旦旦的一番话,丁琬笑着摇头,并没有附和。
  端着已经洗干净的衣服出来,用抹布把院子里的晾衣绳擦干净。
  然后再把衣服搭上,撑开。
  这个时候,她十分想念东陵王朝的衣挂。
  用木头做的,撑起来晾,不占地方。
  再看现在,一盆衣服,两个两根绳子。
  正好安辰跟一个男人从屋出来。
  丁琬冲安辰招招手,说:
  “绳子不够,能不能再扯几根。”
  正说着,那个男人走到跟前。
  丁琬盯盯的瞅着,终于——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