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鹰首回答,“徐致远在武学堂属于刻苦的孩子,你们有这么支持他,他想退步都难。”
丁琬听到这话,高兴地上扬嘴角。
徐家在京城的亲戚不多,老家的亲戚又不走动,突然来个夸孩子的,她真觉得很长脸。
鹰首把剩下的酒,喝光后又道:
“过些日子武学堂选拔,只要那孩子正常发挥,就能进骁骑储备营。当然,嫂子你别拦着。”
骁骑预备营,顾名思义,是骁骑营未来的主力。
进了这储备营,就意味着日后的训练,会很苦。将来的经历,也要更难。
依着丁琬,是不希望他去的。
可这对徐致远来说,求之不得的机会。
所以老早就跟她打过招呼,不让她插手,他势在必得。
想到这儿,轻叹口气,摇摇头道:
“有句话叫儿大不由娘!我是想拦着,可那孩子也不听啊。不过跟着你们这些叔叔,日后他肯定错不了,我放心。”
鹰首闻言,急忙摇摇头,说:
“别别别,嫂子可别这么讲,在武学堂内,一视同仁,没有另眼相看一说。”
鹰首办事古板,他认准的事儿,谁说也不好使。
更何况这骁骑储备营,日后是他全权负责,如果这个另眼相看,那下一个?下下一个呢?
丁琬见他这般说,好笑的叹口气,道:
“不需要你另眼相看,不过是希望日后对他的训练,狠点、难点。”
鹰首愣住了,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说:
“嫂子说错了吧。”
“没说错。”丁琬摇头。
跟丈夫互看一眼后,又道:
“他虽不是我生的,但他的脾气我太了解了。徐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轴,还认死理儿。你现在难为他、对他狠,将来他才能保命。他要做将军,这条路自然就不容易。”
鹰首听着她的话,缓缓点头,道:
“好!嫂子既然这么说,那我日后会好好盯着他。对了嫂子,您得空,帮我看下城里的房子,我想买一处。”
买房?
丁琬纳闷,不解的看着他,道:
“你不是有房子吗?”
“那个是所有鹰卫的地方,不是我自己的。”
鹰首说完,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又道:
“及认出来了,再回去就不合适,还是有处自己的宅子比较好。如果可以,帮我找俩爷们,一个看家护院,一个做做饭。”
丁琬看着面值千两的银票,再一次感慨这些鹰卫有钱。
拿起银票,问:
“你想要多大的房?”
鹰首沉思,片刻后回答:
“怎么都得七间吧。独门独院,环境要好一些。”
丁琬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地段了。
徐永涵坐在一旁,开口说:
“七间房是不是少了?你日后要娶媳妇,成家以后七间房就不够住了。”
丁琬闻言不住点头,附和着道:
“对啊对啊,你哥说得对,要不买一个二进的宅子吧!反正你现在是御赐的夫子,门楣上不会有人纠结,一步到位。”
鹰首是太子钦点的武学堂首席夫子,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现在武学堂的整顿,人家功不可没。
夫妻二人说的煞有其事,反倒是让当事人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
“娶什么媳妇儿啊,我可没有想过。”
“你没想过不代表日后没有啊!”丁琬继续坚持,“你给的银票,买二进的宅子足够用。你信我的,买了,一步到位,省的日后再换。”
见鹰首一脸懵,丁琬趁热打铁又道:
“就这么决定了,房子置办好,我就帮你张罗娶媳妇。”
眼瞧着她真要拍板,鹰首急忙摇头,说:
“别别别,嫂子可别。我不过是个夫子,没什么能耐,谁能愿意看上我!更何况……我还没了一条胳膊。”
提及手臂的事儿,丁琬就不吱声了。
毕竟他失去手臂,多少都跟她有些关系。
徐永涵见状,想要缓和气氛,不想屋门拉开,翠珠一溜风似的来到跟前。
屈膝行礼,笑说:
“夫人,价格都谈好了。这是刚刚做好的账目,您看看。”
说着,把账簿放在桌上。
因为她的进屋,倒是让屋里的气氛,缓和不少。
见徐永涵跟鹰首的杯里略空,拿起茶壶,小心翼翼的倒着。
丁琬看着账簿,满意的直点头。
价格跟预期的差不多,柑儿白给她惊喜。
毕竟柑儿白的本钱,不如梅花清酒,但却比梅花清酒的价格高。
赚得多,怎能不高兴?
放下账簿,笑着道:
“干得不错,没想到你挺适合。夜姑娘呢?”
“回夫人的话,夜姑娘说是还有事儿,就先走了。”翠珠回答的干脆,跟她本人一样。
丁琬颔首,转头看着鹰首,又道:
“贤弟也别妄自菲薄。虽然你失了一条臂膀,但在武学堂内,无人不服。”
鹰首怕她自责,急忙点头附和着道:
“是啊嫂子,我也这么想的。如果真有姑娘看中了在下,烦请嫂子帮忙牵个线。”
“呵呵……好。”丁琬满口应着。
其实只要他想找,不是没有人会跟。
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可能,寻常人家的姑娘肯定没问题。
只要能踏实过日子,日后在添几个孩子,多好的事儿?
她就是没有妹妹,如果有,说啥都得牵线、搭桥。
屋门推开,翠云端着吃食进来,屈膝行礼,说:
“夫人,别庄房管家问,这边的东西,什么时候送过去。”
丁琬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起身带着她先出去,免得走漏风声。
翠珠见状没有走,留下伺候他们吃饭。
别庄这边做了不少护膝、护肘,都是给武学堂的孩子们。
大冬天说趴就趴,说爬就爬。
哪怕年轻,也得好好照顾着,不然日后落下病根,得不偿失。
摸着皮面棉里的东西,很厚实,就是不知道带上会怎样。
“干什么呢?这是什么?”
徐永涵的声音传来,丁琬急忙转头道:
“你咋来了?吃完了吗?”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吧。
这就吃完了?
嚼了吗?
徐永涵没理她,随手拿着东西捏了捏,问:
“这是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