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东西,丁琬迫不及待的捏起一块杏脯送进嘴。
酸酸的,甜甜的,很好吃。
送来许多,她指定是吃不完。
“翠云,你把这些果脯每样分出来一些,给芷伊、二老爷、褚家还有赵家送去。东宫的留出来,改天我去送。”
“是。”翠云应下,出去找匣子。
跟褚家的几位小姐,褚颜不用说,那铁定是要走动。赵家就是褚颖的婆家,这东西虽然不珍贵,但好歹是一份心意。
原本廖家说年后要上京的,不过因为某些事儿就没有来。
吃着这杏脯就知道,他们的作坊,肯定生意不错。
东西好吃,又是自己家的商队,钱没给外人,几家一定都赚了不少。
一共两封信,一封是柳汉章写的,一封是三舅纸笔,外祖父口述。
皆是恭喜她生子,然后就是写闲话家常。
平日虽然走动不多,可他们之间的书信一直都有。
二舅在衙门做的很好,三舅家的果园,也蒸蒸日上。
说起来,柳家也是彻底过起来了。更何况他们的大女婿,如今是县令。大外孙,还是北苑县县令。
正经算下来,北苑县离他们不算远,那孩子若是得空,还可以过去瞅一眼。
信笺全都看完,仍然意犹未尽。
“娘这是看啥呢?迟迟都看不完。”
戏谑的声音传来,让丁琬吓了一跳。
抬头看着不知站了多久的徐致远,“猛”地起身,说:
“你……你咋回来了?你不是不回来吗?”
徐致远耸肩,坐在她的对面,拿起一颗果脯送入嘴里边吃边说:
“遥哥儿满月,我能不回来嘛。正好第一阶段结束,我也不等明儿了。”
如此没规矩的行径,也就赶在母亲面前。二爹、祖母跟前,是断不能如此的。
丁琬看着他,上扬嘴角,柔声说:
“吃了吗?”
徐致远点头,咽下嘴里的东西又道:
“跟宝成在外面吃的,娘不用管我。”
正说着,徐永涵从外面进来,徐致远急忙拱手——
“二爹。”
“坐吧。啥时候回来的?”
“也是刚到。”徐致远规矩的回答。
丁琬把手里的信递给丈夫,说:
“二舅、三舅写的,给拿了好些东西。我让翠云给赵家、东宫、大现他们分一分。”
“你做主就好。”徐永涵扫了一眼信,就放下了。
看着面前吃东西的孩子,挑眉问:
“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七天。”徐致远回答,“再有五天我奶烧五七,我跟你们一起去。百天就回不来了,上面派我跟宝成去西北军营,顺道把他五姐送过去。”
徐永涵点头,“正事儿要紧”
“为啥要去西北?西北是第二阶段的训练吗?”丁琬不解。
先前的确说去西北,不过是送褚颜罢了,怎么这又不回来了呢?
徐致远喝水漱口,笑着回答:
“本来第二阶段是功夫。不过我跟宝成都是武学堂出来的,而且打小都是童子功,所以直接去西北军营实地操练,这样比较锻炼人。”
简单的一番话,却让丁琬心里“咯噔”一记。
好端端的去军营实地操练,跳过第二阶段,这是要打仗吗?
担心的情绪,全部表现在面色,徐永涵见了,轻声说:
“别担心,只是未雨绸缪。朝丽新君很快就会来大周,北芪使臣也会到。这两方哪一头都不能出事,所以北境跟西北,最近都在严防、练兵。他过去也是历练,不会有机会去朝丽境内打探。”
丁琬闻言更加不放心了。看着满脸笑呵呵的孩子,淡淡的到:
“他自己不争取,铁定没机会去。可咱家这孩子是听话的主儿?”
“娘咋这么说我呢?”
“你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我与你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
丁琬的话,让徐致远顿时没了底气。
紧抿嘴角思索片刻,道:
“娘放心,就算我出去了,也会好好照顾自己,我都多大了。”
“多大也是孩子啊。”丁琬烦忧。
徐永涵见她这般,冲徐致远使了个眼色。
“啊,娘,我还没看弟弟呢,带我去瞅一眼?”
丁琬闻言点头,收拾情绪起身,说:
“走,我地你去。不过他睡着了,明儿你早点过来,他现在上午一觉、下午一觉,能醒着跟你玩一会儿。”
“好啊好啊。”徐致远满口应着。
习惯性的挽着母亲的胳膊,娘俩往后面主院走。
来到房间,徐致远走到摇车旁,小声说:
“娘,这就是姑姥爷给做的?”
丁琬点头,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道:
“他比你那会儿要乖,不用抱着。”
徐致远多少知道些自己以前的事儿,虽然没有印象,不过听她跟祖母说,也了解许多。
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的物件,两头是圆球,中间用小棍连着。
“本想给他买一个琉璃的,但我觉得还是自己亲手给他做的好。都说桃木辟邪,这是桃木的,娘你看好不?”
丁琬不住点头,哪里会说不好呢?
拿过来,把玩在手,上面涂了漆,而且还是特意打磨过得,特别光滑。
“这么好的东西,可比外面买的要金贵多。明儿给他玩,他现在还不是太会抓,正好这个给他用。”
徐永涵见时辰差不多了,走过来,说:
“回去歇着吧,明儿过来陪你弟弟。这几天就别往外跑了,好好陪陪你娘跟你弟。”
“嗯。”徐致远颔首,冲丁琬眨了下眼睛,转身出去了。
屋子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后,丁琬轻叹口气,道:
“他这一次离开,是不是好久才能回来?”
“应该吧。”徐永涵保留的说。
龙骑卫如今已经跟鹰巢合并,分成九个部分。一部分留在京城,其余八个分部,分散大周八大军营。
徐致远明面说去西北历练,实则是去西北真正的训练。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孩子应该选了狼窟。
当然,这些丁琬并不知道,他们也都不能告诉她。
见她一脸担忧,徐永涵捏了捏她的脸颊,说:
“别想了,孩子大了,总要自己选择。有个事儿我跟你说。”
“什么?”
“朝丽使臣过些日子来,北芪的公主也会到。你猜谁准备去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