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明白她的意思,恬淡的笑着点点头,说:
“皇上、皇后娘娘,您们信任夫君跟臣妇,就如同臣妇信任谭迁一般。酒承司院士要做的很多,但臣妇一介女流,的确多有不便。而且忘忧很快就要进入第二阶段,臣妇想专心致志的跟朗名炀一起酿酒,见证忘忧的成功。”
这个事儿,从一开始就没瞒着他们,所以大家全都知道。
永平帝闻言,略有几分兴趣的看着她,追问:
“你跟朕说说,忘忧是怎么进入第二阶段的。”
那么多王朝经历那么多年,“忘忧”还是原地踏步。
怎么偏就他们大周不同,总是有惊喜?
丁琬咽下嘴里的食物,轻声道:
“说起来,这事儿还要感谢朝丽使臣团呢。那日他们跟北芪使臣一起来酒承司,当时臣妇跟谭迁一起问了他们酿造忘忧的过程。其实三朝大同小异,没什么出入。”
“后来朝丽使臣中的一个,说要往酒里分次加入酒粮。众所周知,这酒一旦酿了,轻易不能开坛。朝丽使臣刚说完,咱们就纷纷指责他们胡说八道。原本臣妇也是这么想的,可见那位使臣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就觉得蹊跷。”
“所以,你就打算试试?”夜莺挑眉接话。
丁琬不住点头,看着她,道:
“对,臣妇当时是这么想的。”
“朗名炀没说你疯了?”皇上也追问。
他们夫妻俩的样子,妥妥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丁琬抿唇轻笑,倒也没有隐瞒。
“他的确是问过臣妇,是不是疯了。但臣妇觉得,‘忘忧’之所以那么难,肯定有旁的咱们不敢尝试的事情。所以臣妇就大胆试做,分两批着手。一批是加入蒸过的高粱,一批是加入洗过的高粱。”
“结果呢?”皇上、皇后异口同声的问着。
丁琬深吸口气,看着他们略有些兴奋的回答:
“第二种。加入洗过的高粱的坛子,发出香味了。这几日,又一直都在试做,有晒太阳的,有夜晚放出去见月亮的。还有是白天、晚上都在外面放置的。只等明日臣妇去了酒承司,再做打算。”
第二阶段有了如此明显的成果,无疑让永平帝很有信心。
要知道,当初这酒承司,可是他作为太子时一力主张的东西。
现在好了,“忘忧”有了阶段性的成功,那些张当初反对的嘴,也该闭上了。
想到这,皇上不住点头,道:
“好,既如此你就踏踏实实酿酒。至于这酒承司的院士,不着急卸任,朕还想再看看。”
丁琬一听这话是有门,倒也不着急催促了。
不住点头,专心吃饭。
期间,永平帝说了很多关于年后要推行新政的事情。
首先是修路,预计三年内,把以京城为中心的八条主要官路,全都修好。
这不仅需要百姓,还得需要军营的士兵。军民同心协力,方能达到最快完成的效果。
修路的时候,城郊改建新房区的事情,就可以进行。这一方面,是由工部负责,但是盖房子这一块,是安辰、廖明航他们百姓身份负责。
朝廷会从中抽取一些银钱,至于卖房子所得的,一部分叫税,一部分就他们自留了。
夜莺听他说到这里,桌下踹了一脚丁琬,说:
“你的菀茗韶华名字不错,改入酒承司后,这名字咱们用吧。”
“用什么?”丁琬不解。
夜莺笑着放下汤碗,解释又说:
“新房建好。每户每年交一定数量的银钱,咱们弄一个‘菀茗韶华’的管理位置,专门替这些住户管理垃圾、街道清扫、房屋维修等事情。”
“啊?房屋维修?”
“对。”夜莺眉骨微挑,颇有几分得意的说,“谁家窗户坏了,门坏了,咱们都要去修,只要他们报修。”
丁琬抿唇,中肯的说:
“如果人家自己能修呢?”
“不要钱,他想自己来就来,不自己来就算。就像你们宅子周遭那样,不也是每个月交一些钱,有人定期处理东西吗?还有更夫,也得有。”
丁琬听她这么说,虽然还是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却也觉得可行。
京城、府城、县城,之所道路那么干净,是因为每天都有人收拾。在这边住的人家,也都习惯了每个月交几个铜板,然后什么都不管。
至少垃圾堆是有人定期收拾的,甭管那些农户是用于自己家田地上肥还是怎样。
新建城区……相信有了这另类的“菀茗韶华”,应该也会不同。
想到这儿,丁琬有些跃跃欲试,很想立刻就能参与其中。
“皇上打算用十年的时间,把各地超规格的别庄,全都清理。粮食是人的根本,田地是大周的底气,不能因为某些人的私欲,就任性妄为。等各地新建城区全都盖好,咱们的‘菀茗韶华’物业管理院,也就正式成立。不为老百姓做主,一律严办。”
丁琬闻言,再次点头,表示赞许。
他们的事情说完,皇上那边又说了好多。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某些官员的私心,想要送女儿进宫的事情。
丁琬一听这话,下意识就看向了夜莺。
夜莺耸耸肩,非常淡定的道:
“选秀。等国丧一年期满以后就选。”
啊?这就妥协了?
徐永涵看着皇上,想了一下,诚恳的说:
“望陛下三思,选秀很容易,可真要是不踏入后宫……”
“徐大人,你当本宫是摆设吗?”夜莺挑眉揶揄。
徐永涵瞅着她,无语的嘴角狠抽,道:
“难道娘娘想让您的‘善妒’,响彻大周乃至北芪、南越、朝丽等地?”
“嘁——”
夜莺丝毫不在意的嗤笑。
自然挽着皇上的胳膊,淡淡说道:
“那些人想把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那本宫凭什么圣母白莲花,帮他们抵挡?不让陛下选秀,本宫才是坐实了善妒。后宫充盈,谁能留住陛下那就各凭本事。难道他们的女儿没本事留住皇上,也是本宫善妒不成?”
同为女人,丁琬立刻就get到了夜莺要表达的意思。
“娘娘说的没错。这在农家,要是哪个女人赶觊觎有妇之夫,是要被骂的。”
“……”
“……”
在场的两个男人彼此互看一眼,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