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滚么？
闻清清楚地听到张孟凡讥笑的声音。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借着模糊的影子慢慢朝墙边走，滚就滚……
只是还没走几步，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衣领，之后就被陆文宴直接拽着衣领拎了回去。
“你干什么！”闻清要比男人矮上一个头，被这么拎着根本够不到地面，她像只奶猫似的挣扎着一样踢了两下脚，“放我下来！”
男人猛地松手，她反应不及险些摔倒。
不是叫她滚吗？又拽回来干什么？
她不敢大声抗议，只敢咕咕哝哝地在心里骂他，“是不是有病……”
男人口气依旧凉薄，“我叫你滚了么？”
闻清和张孟凡同时愣住。
陆文宴掌舵陆家多年，举手投足之间上位者的巨大气场就能压的人喘不过气，他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飘过去，张孟凡刚才还在看好戏的心思霎时被爆了个粉碎。
这男人完美五官上一瞬间聚起的气势，叫她后背猛地出了一层冷汗。
不是叫闻清滚，那是叫她滚吗？
不对啊……林小姐不是说陆总对姓闻的厌恶至极，今天叫姓闻的来就是要来羞辱她的？
“我……我我不是，陆总……是她，是闻清！她非要端水……”她身上好大一块皮肤都被烫成红彤彤的，“您看我被烫的……”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张孟凡看着陆文宴面无表情的样子，额头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小腿已经抖的不行了，“不是……陆总，是林小姐说闻清现在是陆家的下人……叫我可以随意使唤的……”
陆文宴略略皱眉，一脸的不耐烦，“陆家的下人，轮得到你使唤么。老秦，把这东西弄走。”
他完全不想再浪费口舌，长臂一伸就直接抓着闻清的衣领朝里走了。
张孟凡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已经下来了，她知道得罪陆文宴什么下场……不对啊，这不对啊！
她还想跑两步去找林琪求情，结果被人从后面直接抓住胳膊。
“走吧，别瞎折腾了，早上路早完事。”
“不……不！啊！”
……
闻清被男人这么拎着走的快要喘不过气了，不过她也没敢再小声抱怨。
这男人看起来气压很低，也不知道是因为看见她所以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别的事，那个张孟凡就这么刚好撞到枪口上。
就这么拽着走了许久，那男人终于撒开了她的衣领，她赶忙多吸几口气，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响。
这地方比刚才那里宽敞明亮的多，应该是到工作室里面试婚纱的地方了。
果然，没过半分钟就听见林琪笑着打招呼的声音。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清清，你眼睛不好，快来坐下，”她亲亲热热地拉着闻清的手，把她带到沙发跟前，“可惜你看不到文宴给我订的婚纱了，请了好几个国外设计师一起做的呢。”
“哦……好厉害。”闻清从林琪手里挣脱出来，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女人有接触，“陆总对你真好。”
“哎呀，你说得我都要害羞啦，”林琪娇笑着看了陆文宴一眼，咬着嘴唇继续说道：“清清，我听人说你最近找了个特别厉害的男朋友？”
“什么？”
那女人口气不太对，闻清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你别说笑了，我官司缠身，又瞎了眼睛，哪会有厉害的人看上我……”
林琪轻轻捏捏她的手，笑着说道：“有人亲眼看见了呢，说是大手笔，城东的项目为了你说不要就不要，还说陆家算什么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呢。”
林琪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陆文宴的脸色。
她最近一直觉得文宴有些反常，昨晚那种时候她几乎都要脱光了，他都无动于衷，反倒是一听到闻清就从面无表情变得阴沉无比。
文宴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性子，她回想了一下，似乎每次文宴怒火冲天的时候都跟闻清有关。
女人的直觉叫她有些惴惴不安。
“还有啊，那个人呀，”她笑嘻嘻地看着陆文宴，继续说道，“据说跟我家文宴长得特别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