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后，原本脸带醉意的女人立马睁开眸子，眼底一片清明。
她抬手掀开被子，沉沉睡去。
*
“顾念瑾么？好久不见。”唐钧笠伸出手，脸上挂着笑容。
而他对面的男人神色不变，也没回他。
唐钧笠也不尴尬，优雅地放下手。
唐钧笠:“顾总以后要是来我们公司可以先给我打电话，我会尽量避免我女朋友和您见面的。”
“你女朋友？”
顾念瑾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不自量力的眼神。
“嗯？有什么问题么？”唐钧笠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倾倾已经和我在一起啦！”
语气都是兴奋的。
顾念瑾没想到他真的敢说，声音有些冷，“证据呢？”
“呵呵……顾总是在开玩笑么？男女朋友在一起还需要证据啊？”
唐钧笠对着他笑，悦耳的笑声传进顾念瑾的耳朵。
“冒昧的问问顾总，倾倾最近是不是很少联系您呢？”
这么说来还真是……
除了两人上次吵架，今天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面和说话。
他抿抿唇，接着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倾倾忙很正常，有什么真实一点的东西么？唐总不至于没有定情信物吧？”
许倾跟在他后面这么多年，顾念瑾才不相信她会这么快变心。
若她要是真这么容易喜欢别人，那这几年她早就放弃追他了。
定情信物？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唐钧笠又笑了。
“顾总真的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吗？现代男女朋友交往还需要定情信物来约定终身啊？也不知道顾总之前有没有给过倾倾什么定情信物……”
尾音渐渐下去，最后一句说的小声，但顾念瑾还是听到。
他没说话。
他和许倾，怎么可能有什么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我是没有。”唐钧笠不心虚，对上他的眼睛，“但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也不知道倾倾的发圈算不算定情信物呀？”
他抬手，露出右手手腕上的黑色发圈。
这种宣布有主的方式，在校园内很流行，很多女生都喜欢让男朋友戴着。
顾念瑾虽然没戴过，但他肯定知道什么意思。
“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
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承认，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明明……
明明当初梁晓筱和别人在一起时他很快就接受了的啊……
自己这是怎么了？
顾念瑾忽视掉心里的不适，只当是占有欲在作祟。
毕竟，他是许倾的唯一的男人，她的性经验全部来源自己。
“顾总……”声色温柔，可有耐心的人也终会厌烦，“一定要我说的再清楚点么？”
他顿了顿，还是开口。
“倾倾的腰窝很性感吧？”
的确，每次他都很喜欢用后入的姿势，虎口正好卡在两边，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撞击着，两边腰窝凹陷下去，令他红了眼。
顾念瑾垂下眼睑，睫毛撒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出神色。
“那……倾倾右边的腰窝上，是不是有一颗小痣？”
是，那又如何？
只要稍微穿少一点，都能看见。
“还有她的大腿内侧，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是小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她的锁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痣，还有……”
“够了！”
说到这，事情都有八分真。
顾念瑾握紧拳头，面色阴沉，心中有种妒忌的种子在萌发。
她不是很喜欢他的么？怎么还可以和别人睡？
如果她坚持不下去了，和他说一声就好，为什么要这样？
顾念瑾抬头，深深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最终，他转身，大步离去。
他怕如果他再待在这里，会忍不住揍对面的人。
他也怕，如果两人打起来，她是帮他还是帮自己……
*
那天唐钧笠的话仿佛在耳边响起。
客厅里，顾念瑾坐在沙发上，一个姿势维持很久。
当时他是很生气没错，但到底他还是相信许倾的。
特别是在会所时，她毫不犹豫地走向自己。
这么相信他的人，怎么会背叛他呢？
直到刚刚，他亲耳听到身下的女人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一直不愿被承认的事实，此刻又一次呈现在他面前。
她不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顾念瑾坐起身，从柜子上取下威士忌。
一个小时后，顾念瑾站起身，桌上躺着两个空酒瓶。
*
浴室内，水汽氤氲。
顾念瑾站在花洒下，望着洗漱台方向。
那里，有他和许倾的牙膏和牙刷，有他的刮胡刀也有许倾的洗护用品。
而它隔壁的架子上，有着他和她不同牌子的沐浴乳。
这栋别墅，只有她来过。
这几年间，她早已不知不觉搬进他的生活。
这栋房子都已经习惯，怎么他的心却没能早点明白……
顾念瑾闭上眼睛，任由水柱肆意洗击。
十分钟后，他穿着睡袍走出浴室，径直走上床。
他掀开另一边的被子，伸手把女人搂进怀中，接着闭上眼睛。
*
第二天早上，许倾睁开眼睛，先入眼的是男人的胸膛。
她仰起头，看见熟悉的脸。
意识到自己在哪里，许倾有些慌乱，连忙坐起身。
这个动作，也吵醒了男人。
“醒了？”刚起床，男人的声音带着沙哑，性感的不得了。
但许倾却不想这么多。
她不太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想法。
“嗯。”许倾掀起被子，准备下床，“你继续睡，我先走了。”
“去哪？”顾念瑾有些紧张，不会一起来就要去找那个唐钧笠吧？
“有事。”她已经站起身，边说边往外面走。
“倾倾……”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时，他委屈的声音传来。
许倾停下脚步，面上无波澜地看着他，“怎么了？”
语气淡淡的。
没由来的，顾念瑾有些害怕，心中那种要失去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扯出一抹笑，语气轻快，“我们是不是好久没吃过饭了？中午要不要一起去？长安路那新开……”
“不用了。”许倾开口打断并拒绝，“我中午约了别人。”
“哦。”顾念瑾抿唇，“那你先忙吧。”
下一秒，许倾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她走的很快，没有半点留念。
顾念瑾苦笑。
什么时候，他不再是她的第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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