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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为江呦呦而来,也不尽然是。
  章绛来淮城是有别的事情,可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区别。
  在江呦呦被攻击后,他还是赶来了。
  画室前摆了一张未完成的图画。
  江呦呦正在着色。
  是水彩画。
  不是她的主修油画。
  很有头脑。
  她的画室客户群是中等收入家庭的儿童,没必要这么高端。
  江呦呦画的入神,没发现身后有人。
  放下笔,她向后伸了个懒腰。
  碰到了。
  转过头,江呦呦有些惊奇。
  “你怎么真的来了?”
  她以为章绛只是说说而已。
  这几年,他把章家的餐饮业做大成为全国连锁品牌。
  现在正往超市领域扩充。
  自然是忙得很。
  江呦呦站起身退后几步笑道:“等我洗个手,你先进来,这会儿还不到上课时间。”
  章绛跟着江呦呦进了画室。
  她去了洗手间,在东侧的最里。
  章绛环顾一圈。
  画室面积大约60平方,不大不小,桌椅板凳已经摆好了,大约能坐6个学生。
  用的是多媒体设备投屏,以保证所有学生都看到。
  小桌子上早早摆好了工具。
  江呦呦从洗手间出来后,去了茶水间端了杯咖啡出来。
  她将咖啡递给章绛,看他还在看着桌子上的工具,解释道:“虽然客户群不是富人阶层,但也比较精致,小班授课。”
  章绛接过咖啡点点头:“挺好的,做差异化的产品。”
  “还好吗?”他的脸转向江呦呦,目光看着平静,但仔细看,仿佛有隐约的炽热的火焰。
  江呦呦正视章绛,十分坦然:“小事,怎么会不好,倒是你,说来就来。”
  她浓密的睫毛扑扇,像把小刷子覆盖在眼睛上,眉眼间有些微嗔意,十分娇媚。
  章绛心中动了几动,忍不住开口道:“我担心你。”
  那团火焰终于烧了起来,灼灼看向江呦呦。
  江呦呦别开眼睛:“我能处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她微微一笑,站起身拿走了咖啡杯:“再给你添些。”
  章绛低下头。
  心中了然,这是又无声拒绝了他。
  小姑娘人很刚硬,心也是。
  铜墙铁壁根本进不去。
  章绛看着江呦呦窈窕的背影,突然有些泄气。
  可再看到她笑盈盈地走过来,斗志又起来了。
  “谁做的,查到了吗?”
  江呦呦摇摇头:“没有,给我的都是幌子,肯定不是真的主使人,但看那些人的活动轨迹,主使的不会是淮城以外的人。”
  “都是冲着你的?”章绛问道。
  江呦呦思索了会儿,才回答道:“是。”
  隐去了最后引火到江岚身上的事。
  章绛心中有了推断:“有没有考虑过是和陆鸣有关的人?”
  江呦呦身体绷了起来。
  章绛神色暗了暗,她果然还是紧张他。
  “什么意思?”
  “豪门小姐若是没有事业的,精力都会用在这些方面。”
  章绛的话很委婉。
  江呦呦听懂了。
  这是让她考虑周家的人。
  “先不想,我帮你再查查,开业时没空来,这次把开业礼给你补上。”章绛说着,从手提袋里拿出来一个本子递给她。
  江呦呦笑了起来。
  章绛也是。
  大家都想起来在米兰的那次。
  “这是你的特长吗?章绛。”江呦呦边调笑边拆开。
  是一份汇集北城中等收入家庭基础信息的记录。
  江呦呦合上了本子,疑惑道:“这恐怕不合适。”
  章绛笑了笑没说话。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谢谢,就期盼哪天我这门营生能做到你们北城。”
  江呦呦瞥了眼墙上的钟,已经8点了,还有半个小时开课。
  章绛自然看到了,他很懂进退,站起身向江呦呦告别道:“不打扰你了,我也还有事,再会。”
  “再会。”
  江呦呦送章绛离开后,水彩画也已经干了。
  她将它换了个方向,对外展示。
  再过一个月,这里还会展示一些学生的作品。
  江呦呦始终记得陆鸣说过的话。
  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有立身的技能。
  画画这件事,江呦呦也并不想放弃。
  推开门准备进去的江呦呦看到对面的人后,当即愣在了原地。
  这一个两个,都悄无声息。
  “你这是干嘛?”她有些不高兴,看着面无表情的陆鸣越发来气。
  陆鸣看了她好几眼。
  自顾自地做到会客区的沙发上,眼睛盯着章绛留下的咖啡杯。
  江呦呦觉得。
  他坐的那个地方,周围仿佛都有怨气了。
  她并不打算理陆鸣,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你们聊完了?”陆鸣声音闷闷的。
  江呦呦这才转过身,看了看他,敷衍地点点头。
  刚一抬腿,直接被男人使了劲拉着坐下了,。
  “有事跟你说。”
  “您还有事。”江呦呦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但是她自己没察觉。
  陆鸣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江呦呦。
  有情绪,耍性子了,这是好事。
  方才看她和章绛相谈甚欢,他几乎以为他要失去最后的机会了。
  “网上的事情,我知道的晚了,处……”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麻烦你。”江呦呦打断了陆鸣的话。
  “澄清和那位画家的事都是你做的吧,谢谢。”她说着谢谢,不过从表情和语气都不友好。
  陆鸣的腮帮鼓动了一下,又停下,耐心解释道:“只是删除对你的事业也有影响,只有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你才能走的更顺利,况且,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不用谢我。”
  他大概有愧意,说到最后,别开了眼睛。
  江呦呦何等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
  “所以,果然是你那位未婚妻做的?”
  陆鸣轻轻嗯了一声,听到江呦呦冷笑了下。
  他有些着急。
  抓住江呦呦的手,语速飞快:“是她做的,但不是未婚妻,我已经拒绝了,不是。”陆鸣又强调了一遍。
  江呦呦的冷笑声更加剧烈。
  她甩开陆鸣的手,几乎是含着轻蔑的情绪看向陆鸣,嗤道:“好笑,都戴着那枚戒指,什么时候拒绝了。”
  她又哦了一声:“是怕我追究,所以这样说,不用担心,我不仅不追究,还要谢谢她。”
  “什么戒指?”
  陆鸣面色严肃,也站起身,拽住了江呦呦的手腕问道。
  江呦呦一根一根掰开陆鸣的手指,指了指门口,冷冷说道:“学生来了,您请回。”
  旧情人见面,但凡爱过,总是难以和平。
  江呦呦现在信了这句鸡汤。
  等陆鸣走后,呆呆坐在沙发上半天。
  直到学生敲门,她才反应过来。
  一天的课程结束,江呦呦的工作却没有完全结束。
  她早晨说的有一句不是假话。
  追究是要追究的。
  谁让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但是谢谢周如清,也是未来真要谢谢的。
  本来她苦于没有人替她做这件事,她自己查太过明显。
  现在,有人了。
  刚好送上门。
  既然想攻击她和她的家庭,又有强大的人脉和家世。
  正好替她找找连霍,最好不过。
  接下来的一周,江呦呦连画了几幅连霍的画作,又找了一些渠道宣传了一番。
  意为寻父。
  她还特意给周如清送了一份特别的。
  以周如清以为是自己查获到信息的方式送到。
  里面有连霍长相略微清晰的画作,以及。
  “浪子回头金不换”
  的话。
  相信周如清很快能确认连霍的身份。
  但万万没想到,周如清并不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