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看得起我,小弟不才,也不过混了个金卡而已。”周衡扬扬眉毛,自得的说。
“哟,那咱们还能打个五折,不错不错,走吧!”
周岩从头到尾都没吭声,也没反对,其余人都当把他的沉默当默认,反正也知道他就这性格。
一家子加上雷贺五个人,坐着周衡的吉普车离开周家,半个小时后抵达了夜色门口。
虽然是除夕夜,夜色的生意一点不见冷清,门口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豪车,周衡的吉普车开过去瞬间就被淹没了。
周煜朝着旁边一辆雪白的阿斯顿马丁吹了一声口哨,“我说弟啊,你不是赚了不少钱么?怎么不给自己换一辆像样点的好车,看看这格调,瞬间被鄙视了有没有?”
周衡推了他一把,走到他身边瞥了那辆车一眼,撇嘴道:“也就那样吧,再好看的车过几年也过时了,哪有我的吉普车成熟稳重?”
“你就吹吧,你那辆车除了个车牌还有哪儿能看的?”
“嘁,说了你也不懂,下次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车,咱们可不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哦?怎么看?”
周衡一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对方朝他挤眉弄眼,兴奋的拍掌:“就这么说定了!”
“你们两个在密谋什么?”周锐从两人中间插进来问。
“没什么,就是想让周煜体验一把飞人的感觉。”
“要去赛车?你就不怕老爷子知道了吓出心脏病来?”周岩不赞同的反驳,“想要寻求刺激也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幼稚!”
周衡干咳一声,辩解道:“哥,您能别活得像个老头子么?你这么没情趣以后怎么娶老婆?”
“情趣不代表刺激,这看你哥的追求者人数就知道了。”
周衡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他大哥还能有这么喜感的时候,不过这也是事实,追他哥的女人肯定比自己的多。
周衡走到雷贺身边,悄悄握着他的手,嘀咕道:“还好本少爷不愁娶不到老婆了。”
一行人还没走进大门就有人迎了出来,“稀客啊稀客,几位大少爷今天怎么会光临夜色?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消息够灵通的啊,你该不会在百米外就装了摄像头吧?”周衡打趣道。
此人是夜色的大堂经理,也算是周衡打交道比较多的一个人了,不过那是以前,自从他上了高三,可是有一个学期没有踏足娱乐场所了。
“周少真会说笑,你们几位贵客上门,那气势还需要用眼睛看吗?大老远就感觉到了,我就说今天晚上生意怎么这么好,原来是因为你们几位光临啊。”
周锐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他身上的花格子衬衫,“别啰嗦了,我订了包厢,快带我们去。”不管来多少次,看到这个人妖一样的男人还是习惯不了。
“是是,周上校比上次更帅了,我都不敢拿正眼看你了,你可别生气!”
“为什么?”周煜单纯的问。
“哎哟,那还不是怕被周上校勾走了魂呗,周上校可是我最喜欢的类型。”那人说完还朝周锐抛了个媚眼。
周煜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平时接触到的人里也有不少gay,倒也不觉得恶心,还打趣自己大哥,“哥,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是不太介意自己有个男嫂子的。”
一巴掌落在他脑袋上,周锐恶狠狠的训道:“没大没小,敢拿你哥开涮,胆子肥了啊!”
电梯门开,众人依次进入,等电梯门关上后,那经理盯着雷贺感兴趣的问:“这位帅哥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啊。”
“别盯着他看,否则我会吃醋!”周衡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不过在场当真的只有周岩和雷贺。
“原来是周少的人,那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多想啊,还是周少有眼光,真是一表人才,气质凛然啊!”
“谢谢夸奖。”雷贺朝对方笑出一口白牙,被周衡在后腰上拧了一把。
电梯上到顶层,一行人刚出电梯就看了不少熟人,周衡笑笑:看来选择除夕夜出来鬼混的人还不少啊。
不过也是,像周岩这种在外工作的,也就这个时间是人最齐的时候,不趁着这个机会拉拉关系套套近乎都对不起自己。
周锐叫了不少人来,都是二十几岁的青年,这些人平时和周衡没往来,最多只能算点头之交。
周衡虽说在北市混的开,混的跟小霸王似的,但却不一定能融入这些人的小圈子,也许在这些人眼里,以前的自己就跟胡闹的小孩似的。
这不仅是年龄造成的障碍,也有层次不同的鸿沟。
大家对于周家这次四兄弟齐齐出动也挺好奇的,尤其里头还有一个一看就是未成年的“周少”,有些人听说过周衡这一年的重大转变,纷纷拿探究的眼神看他。
周衡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跟在周锐后头和大家打招呼,反正有周锐和周岩在,也不会有人不长眼的得罪他。
“好了,人到齐了,快让美人们上场,咱们一群大老爷们干坐着有啥意思?”
大堂经理笑的极其灿烂,“好嘞,早就给各位准备好了的。”他拍拍双手,不过半分钟,门口鱼贯走进来了一排男男女女,清一色的大美人。
周衡拉着雷贺坐到角落,小声问他:“漂亮吗?要一个?”
雷贺趁着灯光昏暗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轻轻摩挲着,“要一个是伺候你还是伺候我,嗯?”
“你想的倒美,我只是让你要一个看看而已,免得你每天看着我这张脸产生审美疲劳。”
雷贺在他脸上刮了一下,调戏道:“怎么会?在我眼里他们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周衡斜了他一眼,“算你识相!”
那边人已经分好了,周衡注意到并不是每个人身边都有人,他大哥一副洁身自好的模样稳稳的坐在沙发上,也没有人不识趣的靠上去。
“靠,原来我哥来这种地方也是这副禁欲的吊样啊,太令人佩服了!”周衡扫了一圈,似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人调侃他。
他特别注意了一下点了男生的那几个人,心里感叹道:果然林子大了总有几只变异鸟,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几个人是弯的。
一男一女朝周衡所在的位置走过来,齐齐期待的看着他,周衡刚反应过来,就听到周围的人吹着口哨起哄:“嘿,周小少爷别客气啊,咱们这些人指不定还没你的阅历深厚呢,快选一个。”
“哈哈……不用担心你哥在不好意思,他自己性冷感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禁欲,是不是啊周书记?”
周岩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由着他们闹,反正他们总归还失望的。
果然,周衡朝大家摆摆手,一脸纯情的说:“哥哥们别拿我开涮,我还未成年呢,需要养精蓄锐,就不和你们争美人了。”
167 你不抬腿谁知道你是公是母?
大家看周衡真的不选,只当他是顾忌着兄长在不好意思而已,调戏了他几句就放过他了。
毕竟在场周衡算不上主角,占据不了太多话题。
周衡心里年龄也三十多岁了,和一群二十几岁的青年坐在一起倒没觉得有压力,反而因为第一次和这些人相处觉得挺新奇的。
他有些好奇这群各家的优秀代表们聚在一起都怎么玩,是不是也像他们那样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不过观察了半小时,他就知道差距了,这些人会闹会玩,会搂着怀里的女人调笑,但却不会出现放浪形骸的场面,他们会拼酒会行酒令,但是却不会让自己醉到人事不省。
身边坐着的这圈人正讨论着某国的经济形势,周衡听的津津有味,以前聚会也不是的过这样的言论,但和这次的相比,以前听到的简直就是夸夸其谈,天花乱坠的胡诌。
周衡知道,这些人里不乏在审计局、外经委这样的单位上班的,专业度强,眼光也更独到,确实让人受益匪浅。
“听说周少也开始做生意了,你开的那家餐馆我也去过,很多错,不管是环境还是菜口都比一些大酒店强。”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突然转过头来说。
周衡正听的认真,被人点到名回过神来看着对方,然后扬起笑脸说:“小打小闹而已,哪比得上各位大哥,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很多没听懂。”
“你才高中吧?听不懂是正常的,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哈哈……我们也是胡扯,谁知道股市明天是涨是跌!”
说到这股市,周衡想起最近涨势好像不太喜人啊,他当初投入的资金已经翻了好几番,还真舍不得退出来。
和青年聊了几句,周衡发现对方挺健谈的,生意经一条一条的往外蹦,可行性先不谈,想法都不错。
那青年也没想到周衡懂得不少经商之道,惊喜地说:“真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的眼光挺独到的,难怪能想出开一家独特的餐馆。”
周衡谦虚了几句,表现的极其乖顺,让原本对他熟悉的几个青年纷纷侧目,这还是他们见过的那个周少么?
别是被鬼附身了吧?
周衡努力地洗刷着自己的形象,试图建立一个全新的关系网,他知道坐在这里的人个个不凡,结交好了准没坏处。
一直玩到凌晨三点多,一群人才宣布挪地方,相约去了周衡的餐馆吃夜宵。
很多人是第一次去老周餐馆,原本以为只是大家为了照顾周衡的面子才夸的,到了地方发现真不赖啊,虽然是大晚上,却也能品出一番幽静淡雅的味道来。
除夕之夜,餐馆是最忙的时候,位置早在一个月前就被预定光了,好在梁柒孤家寡人一个,不在乎过年加班这回事儿。
宵夜做的很丰盛,但都是清淡口味的菜品,还有两道药膳,据说是梁厨特意为了这群刚喝过酒的青年们特意准备的。
吃了几口,大家纷纷点头,就连周岩脸上都有满意的神色,夸赞道:“还不错,难怪生意这么好。”
周衡笑得有点自得,他让餐馆的经理拿了几张会员卡过来,给没有会员卡的青年每人发了一张,“还希望各位大哥多多照顾小弟的生意啊。”
“等明年我就调回北市了,一定常来,周小弟记得给哥哥打折。”之前和周衡相谈甚欢的一名青年大笑道。
“那是肯定的。”周衡很大方地承诺,甚至吃完夜宵后还给每个人送了一盒高档海参。
这些海参是年前车队去南方带回来的,比他第一次买回来的品质好很多,周衡特意让人包装好了放在餐馆寄卖,自己也拿了一部分充当贺礼。
在这种地方,这样的礼盒即使价格贵的离谱也不愁没人买,反正大家原本就不是冲着商品本身的价值去的。
这一餐吃的宾主尽欢,周岩看到弟弟的表现也非常满意,撇开周衡的年纪来说,他完全像是一个纵横商场多年的老油子了。
一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周家四兄弟坐着雷贺开的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
“哥,你们也别回去了,就在这睡一觉吧。”四合院里有属于每个人的房间,只是大家很少住在这里。
“也好,省得我跑来跑去。”周岩说完和大家挥挥手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周锐打了个哈欠,拍着周衡的肩膀说:“小衡越来越稳重了,昨晚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大哥困了就赶紧去睡吧,我看你已经不清醒了,明明已经是今天了。”
“去,夸你两句就翘尾巴,得,我去睡觉,早知道刚才就在夜色睡了,还能有美人暖床,大过年的孤枕独眠,太凄凉了……”
周衡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还站着不动的周煜,“你干嘛还不走?”
周煜冲他和雷贺扬起了个笑脸,那笑容看得周衡头皮发毛,正想开口就听对方说:“嫌我碍事了是吧?哎,我果然是全家最没人疼的那个!”
看着对方离开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周衡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他该不会是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吧?”
雷贺拉着他进房间,关上房门说:“之前在夜色的时候,咱们牵手被他看到了,不过我想他也只猜测而已。”
“真不愧是搞艺术的,那方面的神经就是比别人细。”
雷贺帮周衡把外套脱下来挂好,催着他去洗澡,“去洗个澡吧,玩了一个通宵也累了。”
周衡将身上的衣服脱光光,赤脚踩在地上,朝雷贺勾勾手,“一起啊。”
雷贺眼神一暗,边走边脱掉身上的衣服,等两人进了浴室,已经迫不及待地吻在一起了。
浴室的门被雷贺锁紧,狭窄的空间里很快就响起了压抑的低吟声以及暧昧的水声。
情事过后,两人躺在浴缸里平复着悸动的心情,雷贺将人搂在胸前,说:“等会儿我还是回客房睡吧,今天家里人多,窜门的肯定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