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舍不得把这块玉佩还给那个男人,就是因为她觉得这块玉佩跟他的身份沾了边,说不定在某些关键时刻能当护身符使用。而且他还说过,见玉如见他本尊,拥有此物不但能代表他亲临,还能差遣各州府衙门的人。
谁曾想,她满怀自信的亮出这块宝物,却被人耻笑是偷来的……
第一次使用就遭到这样的打击,试问,换谁来不吐血的?
“放肆!”旁边被控制的车夫比古依儿还激动,挣扎着朝他们骂道,“这乃是我们王爷的随身之物,你们胆敢藐视,可是不想活了?”
“闭嘴!”抓着他胳膊的衙役忍无可忍的厉喝,明显不满他打岔。
“阿元,别跟他们吵,大不了我们跟他们回衙门。”古依儿扬声道。
“古姑娘……”
“走吧,我们跟你们去衙门就是了。”古依儿压着火气朝身边众衙役服软。
被人当做盗贼,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眼下玉佩都不好使了,她除了跟他们回衙门外,还能怎么着?
就她和车夫两个人,还带着这么多货物,不可能打打杀杀冲出城去吧?
退一步说,守城的人如此严厉,也是他们的职责,要怪只能怪自己没选好时辰,偏偏撞上天黑。
就这样,几名衙役押着她和车夫到了县衙,连同那辆装满土豆的马车也一块带进了衙门。
在衙役去禀报县太爷的时候,她和车夫还临时被关进了大牢中,等着县太爷前来提审。
两世为人,古依儿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蹲进牢里。
作为‘偷盗’昭陵王玉佩的要犯,她还被单独关进了一间牢房。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石墙,闻着空气中酸腐的气味,这滋味对她来说,简直不要太美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狱卒又突然跑来打开牢门,很恭敬的对她道,“古姑娘,让您受委屈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记恨小的。”
古依儿挑了一下眉头,“怎么?县老爷不打算提审我了?”
要说记恨,她也没小气到这种地步。贺先贤被处斩后,怡丰县衙门大换血,新上任的县老爷管理严厉,这些她是理解的。
“古姑娘,您快别这么说,是那几个不懂事的把您当成了盗贼,崔大人知道后很是生气,已经下令责罚他们了。古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他们吧。小的也在这里向您赔不是,让您受委屈了。”狱卒除了言语恭敬外,还向她跪下磕起了头。
“我也没生气。”古依儿从地上爬起来,笑呵呵的走向他,“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说起来,那些衙役确实没做错,而且也没对他们怎么着。谁让她自己冲动来着,拉着价值上万两的货也不选个好时辰出城,如果她因此对守城的人记恨,那她才是没道理。
“古姑娘,您快这边请。”狱卒忙起身向她引道,“昭陵王正在衙门外等您呢。”
“……”古依儿脚步顿住,眉头瞬间蹙起。
他来了?
而且来得如此快……
…
走出衙门,看着右侧拐角处停靠的马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过去。
“上来。”还不等她说话,马车上的男人先开了口。
车夫早已安好了脚踏,她踩着脚踏上了马车,进去之后也没打招呼,沉默的在他对面坐下。
狭窄的空间内,比大牢的温度还冷。外面黑漆漆的,马车里一点光线都没有,她瞧不见他的样子,但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怒气。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你就如此不待见本王?”
“我……”古依儿低着头,结巴了一瞬间后低声回道,“我只想尽早把‘还魂药’弄去苗岭村,因为走得急,所以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只是如此?”男人嗓音又冷又硬,摆明了不信她的话,也可以说是不满意她的说辞。
“不然呢?”古依儿忍不住反问。
“哼!”
这一声冷哼让古依儿哑口,完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就在她沉默时,隐约见他倾身,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他的动作,下一瞬就感觉到脖子上多了一个坠物。
她伸手一摸,正是那块冰沁的玉佩,想必是那些衙役交给他的。
“王爷,这玉佩还是还给……”
“你敢摘下来,本王就把你掐死!”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对面就传来充满威胁的嗓音。
“我……这东西都不好使,我带它也是多余。”什么‘一等捕快’,什么能让各州府衙门的人听她的话,都是骗人的。她第一次使用就被人当成盗贼,以后还敢用吗?
“那是他们不长眼!”
听他的话,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也没再讲述的必要。迫于他身上充满威胁的气息,她也不敢把玉佩摘下来还他。
气氛突然变得很僵,狭窄的空间内,仿佛会让人窒息似的。
而这种尴尬的气氛是古依儿早就料到了的。回想之前他们相处的情景,虽然他性子让人捉摸不透,可他们也能心平气和的交谈以打无聊的时间。
不像现在,各自怀着心事,一开口就像有仇似的。
她实在不想让这样的气氛恶化下去,索性靠着车壁沉默起来。
结果她这一沉默,马车里沉冷的气息反而渐渐的少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对面低沉的嗓音传来,“肚子饿吗?”
她眼皮颤了颤,随即摇头,“不饿。”
“可本王饿了。”
“……”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向马车这边跑来,很快,来人在马车下恭敬的道,“王爷,客栈已经打点好了。”
古依儿忍不住绷紧身体。
可转眼一想,今晚也没法出城。除非有他的特令,否则城门也不会为她打开。
当然,她也可以不随他去客栈。可不去客栈,她今晚只能睡大街。
…
坐在客栈的房间里,面对满桌的饭菜,古依儿难得没有胃口。
面具王爷就坐在她对面,她没动筷,他也一直没动筷,而且从进门开始眸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被他看得别扭,她不得不出声,“不是饿了吗?那就快吃呀!”抬眼瞥着他脸上黑漆漆的面罩,忍不住鄙夷,“还有必要继续带着?”
“咳!”男人不自然的轻咳,接着扭开头。
瞧他那样儿,古依儿真是无语了。
然而,就在她以为他依旧会把面具戴下去时,只见他突然抬手,从耳鬓开始把面具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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