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仞对孟凉开眨眨眼:“去不去听墙角?”
徐哲毕竟算是他的长辈,孟凉开犹豫了,“不太好吧,要是被现了,怎么办?再说了,徐大人来这里也不一定就是办那档子事……”
苏千仞一笑,用力敲了一下孟凉开的脑袋瓜:“刚才那妇人就差粘在徐哲身上了,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
她逼着孟凉开做决定:“一句话,你去不去?”
“去!”
***
两人静静的趴在房顶上,苏千仞把耳朵贴近了砖瓦,屋内的动静还是一点也听不见。
她刚要掀开一片砖瓦,孟凉开制止了她,脸上还带着几分红晕:“云绯,我们这样不太好吧。别人的房……事,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你没见过猪跑,还没见过猪上树吗?就那么点破事,你在话本子上没见到过吗?”
说到最后,孟凉开脸红脖子粗。
苏千仞倒乐了,以前她只听说过孟小公子横向霸道,看上了什么物件不论是靠何种方式都会握在手中,原来私底下竟这么纯情。
不过她转念一想,徐哲都半个老头子了,估计也没有什么看头,也就没坚持。
片刻后,两人从房顶落下,苏千仞吹了一声口哨呼唤马儿。
奇怪的是并没动静。
“咦,怎么回事?”
孟凉开前后看了两眼,也没现马儿。
两人找了一会儿也一无所获。那匹马是她从隐月楼拉出来的,她熟知马儿的习性,不会乱跑。
孟凉开没多想,这么找下去也不是事,他安慰苏千仞:“不就是一匹马,大不了我把府中最好的马送到隐月楼不就得了,你至于这么急吗?”
苏千仞摆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
忽然,一架马车从街尾缓缓驶入,通体的蓝色,苏千仞不可能不识得,更何况驾车的人还是石头。
孟凉开也认了出来,立马警觉道:“喂,我们跑吗?”
苏千仞指了指跟在蓝色沉香木马车后的马,分明是他们来时骑的马,幽幽的开口:“你觉得我们能跑得了吗?”
司凌,这分明是守株待兔。
沉香木马车缓缓停下,司凌从里面掀起帘子,眼皮都没离开手上的书,他今日穿的简单,只一件月白色的袍子,玉簪墨,容颜清冷如玉。
“云公子,凉开。”
孟凉开很尴尬,怎么出来一会儿就被抓了个正着。纵然是心里很不爽,但他还是恭敬的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司凌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孟凉开,又转向苏千仞。
孟凉开的头低的更低了,倍感压力。
而苏千仞直直的看向司凌,嘴角弥漫着浅浅的笑容,“怎么,太子殿下也是来听墙角?”
如此粗俗的话自苏千仞口中而出,仿佛如家常一般毫无避讳。
孟凉开不由得拉了拉苏千仞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开这种玩笑,太子殿下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意料之外司凌竟没有生气,而且还笑了,更衬得面容清冽,大拇指上的红扳指红的夺目,使得他又多了分妖冶。
“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处,云公子莫要忘了明日到太子府上为我诊治!”
说完,帘子便放下,隔绝了苏千仞的视线。
石头恭敬的把马儿牵到苏千仞身边,没说什么便赶车离去了,似乎只是帮他们找到了走远的马而已。
孟凉开沾沾自喜:“他竟然没有罚我们就离去了!”
苏千仞看着他知足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晚间,苏千仞回到了将军府。
洗漱之后,她便收到了万湘的消息。
上面明白的写着徐哲,司枫和陶元顺三人之间的关系。
朝廷几年间往各处拨款,徐哲都会暗中克扣一小部分,光是这几年朝廷拨往江南的粮饷,徐哲和陶元顺一共便私吞了几万两。
这并不是个小数目,而官银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市面上流动。正巧陶元顺和古鼎山庄有姻亲,两人便利用古鼎山庄洗黑钱,洗出来的钱又源源不断的运向京城,最后的归处便是凌云寺。
而这些钱,大部分是被司枫用来招揽天下有谋之士和枫王府的日常开支。
随着江南水患,司凌南下。陶元顺被揭,徐哲听到消息后便在第一时间转移了凌云寺里的赃物,运到了京郊一处。
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徐哲还和戏班子的一个女人有牵扯!
更妙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个寡妇,那日追踪到京郊的屋子便是她名下的。
“啧,还真是复杂!”
在一旁伺候苏千仞洗脸的小青好奇的问:“小姐,是又遇到什么怪事了?”
苏千仞接过小青手里的湿帕子,把折子递给了小青,让她自己看。
小青看完后一阵咂舌,她愤愤的说:“没想到枫王殿下是这样的人,亲王的供奉难道还不够他家用吗?非要干这些欺负老百姓的事,还有徐哲也不是个好东西,还户部尚书老百姓的父母官呢……”
苏千仞把湿帕子放下,嘱咐小青:“这些话在月华院说说就行了,在外面一个字也是不能多讲的,你可明白?”
小青颔首,孰轻孰重她还是明白的。
但现在唯一下落不明便是陶元顺夫妇,但万湘信上所说,在他们夫妇消失之处进行了搜寻,目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跌下了万丈悬崖,葬身崖底!
苏千仞叹了口气,夫妇俩都没什么功夫,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想起陶行知亮晶晶的大眼睛,她心里忽然有些堵……
陶元顺贪赃枉法,罪无可恕,但稚子又何其无辜。
------题外话------
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