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跑得比你快一些。”
殷殷知道他真的是很善良的男孩子,以前就是了,她连忙摇头:“不了,这不好麻烦你。”
“那算了。”靳白泽收了合同书,干脆利落道:“那你自己想办法,加油。”
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
“……”
她无语地追上去:“那…那你还是把自行车借给我吧,主要是我新生,也不太熟悉宿舍楼栋,配送太慢影响用户
体验感,对咱公司整体声誉也不好,师兄你说是不是。”
靳白泽睨她一眼。
小姑娘皮肤白皙剔透,五官玲珑秀气,眼神格外清澈,如小兽一般毫无心机。
看起来也是可怜兮兮的。
靳白泽无奈道:“你这两天先跟着我一起配送,等熟悉之后,再做安排,或者买辆二手车。”
殷殷视线下移,落到了少年粗糙的球鞋上。
心头涌上来一股暖流,她眼睛也红了:“你好好哦。”
跟她记忆里的他一样好。
靳白泽看到小姑娘居然抹眼泪了,引来了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他非常无语地说:“你哭什么啊!”
“靳白泽,实话实话,你和我妈妈好像哦!”
小姑娘越说越上头,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我妈妈也是这么好的人。”
“……”
第68章 刘闻婴
夕阳垂落, 碧绿的操场草坪上。
殷殷抱头悔恨、捶胸顿足,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也是醉了。”刘闻婴嘴里叼了根草,漫不经心吐槽道:“在暗恋了这么久的男人面前, 哭着说人家像你妈, 太
丢脸了吧,我都替你尴尬。”
“不要说了!”殷殷双手捂住绯红的脸蛋:“我知道很尴尬,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嘛。”
刘闻婴摇了摇头:“难怪单身狗这么多年,蠢的你…”
殷殷不忿地望了刘闻婴一眼:“我单身狗还不是因为你呀, 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你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哪个男
生敢追我。”
“敢情还是我耽误了你的终身幸福?”
“哼,就是!”
刘闻婴算是殷殷自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了, 俩人小初高都在同一所学校, 每天上下学也习惯一块儿走,学校
组织活动也一起参加。
当年的南市一中, 靳白泽高考一毕业,刘闻婴便接替他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年级no.1,成绩好, 还帅。
当然, 他和靳白泽温润如玉的风格截然不同。
他自小跟着小刘警官学搏击和拳术, 练出一身均匀流畅的肌肉,身材简直没的说, 完全不复小时候扮成女孩的漂
亮模样了。
此刻的刘闻婴,就是行走的雄性荷尔蒙,很性感, 也很野。
尤其是高中那几年,叛逆至极、带了些浑浑的痞坏气质。
他和殷殷也是同年高考, 以省状元的身份考入了南市大学最最牛逼的专业——政法学院的犯罪心理学。
有这样一个死党哥们天天晃悠在侧,殷殷觉得没有哪个男生有这份自信...来追求她。
“反正我的桃花,都让你毁了。”
刘闻婴双手撑着草地,望着远处夕阳,淡淡道:“你自己没人追,赖我。”
“就赖你。”
“那我还不是没有女朋友。”
殷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女朋友是因为刘叔叔不让你早恋,仔细被打断腿。”
刘闻婴不以为意:“你真以为他管得了我。”
因为小刘警官忙于工作,缺少和儿子的交流,再加上姐姐的事情,刘闻婴还有心结。
总之,叛逆程度十颗星。
高中那会儿他还和学校里的小混混胡闹过一阵子,气得刘叔叔火冒三丈。
好在这位爷最后还是让殷殷给掰回来了。
高三那年,殷殷放学后亲自去网吧将刘闻婴揪出来,义正言辞地警告他:“你要是再不学好,抽烟玩游戏,我们
的关系就此终结。”
“谁稀罕。”
刘闻婴耳边夹着根烟,一脸痞气,浑不在意。
气得殷殷揍了他好几拳,他也只顾着抵挡,嘴里骂着:“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再打,你再打!”
最后,这个“打遍全校无敌手”的浑小子,被殷殷揍得蹲地上抱头,喊了声:“祖宗!”
冷战了几天,刘闻婴自己巴巴地找到她,认错送礼物。
小姑娘也是耳根子软,不经哄,重归于好。
但她还是每天揪着刘闻婴,不准他去网吧,甚至周末都要背着书包去刘叔叔家,和刘闻婴一起写作业。
高三那年,刘闻婴问了她想考哪所学校,殷殷随口说了南市大学。
因为她听说上一届的靳白泽也考上了这所大学。
殷殷叫刘闻婴也和他一起报考南市大学,大学还能当死党。
刘闻婴一口拒绝,说不想再和她呆在一块儿了,这么多年,早就腻了,他要认识新的朋友。
殷殷虽然心里有点难过,但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的确,这么多年,俩人好像都没啥朋友,只有彼此为伴。
却没想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刘闻婴这狗…居然还是报了南市大学。
而且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把殷殷给挤下去了。
要不是殷殷的艺术科拉了分,被破格录取,她还真不一定能考得上这么好的学校。
……
殷殷望着坐在草地上嚼草茎的刘闻婴:“你不是说你想认识新朋友,不考南市大学吗?”
刘闻婴漫不经心道:“我妈不让我离开南市。”
“不是吧?上次还听阿姨说,希望你早点滚去读大学,她也好早日解放、加入夕阳旅行团哎。”
“......”
殷殷笑了起来,手肘戳了戳他yingbangbang的胸膛:“你是怕读大学没朋友吧,舍不得我这么铁的死党。”
“自作多情。”
刘闻婴翻了个白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道:“所以为了追男神,你要开始每天送外卖了?”
“哪是为了他呀。”殷殷叹了口气,摸出了那张校友帮名片:“喏,你看。”
刘闻婴接过了名片,看到了上面用黑体印刷的“殷流苏”三个字,惊诧道:“有你妈妈的消息了?”
“不是,这个殷流苏是我学姐,估摸着是同名同姓。”
“这姓名不常见。”
“世界之大,再不常见的名字也有呀。”
刘闻婴道:“既然你知道是同名同姓,她也不可能是你妈妈,干嘛要浪费时间加入他们的骑手团,你又不缺钱。
”
“你不懂。”殷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沉吟片刻,神秘兮兮望向他:“我有种直觉,她肯定和我妈妈有脱不了的
关系,我必须弄清楚。”
刘闻婴知道,妈妈的离开...成了殷殷童年最大的创伤性记忆。
这些年谢闻声一直在找她,殷殷嘴上说讨厌她、要忘了她,但刘闻婴清楚,她心里…其实很想很想她。
那是妈妈呀,是她一生中最最重要的女人。
但刘闻婴还是有点担忧:“你一开学就去送外卖,不好好学习,你哥知道了才是要打断你的腿。”
“你必须帮我瞒着我哥!”殷殷宛如哥们一般揽着刘闻婴:“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给我免费送外卖到楼下,在我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
“刘闻婴!”她和他打闹了起来:“你过分了啊!趁人之危。”
刘闻婴和她一起滚在草地上,佯装生气:“你再来,我饶不了你。”
殷殷坐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看你怎么饶不了我?”
“你给我起开。”刘闻婴觉得这个姿势实在不妥,脸都红了。
“服不服。”
“你起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