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会身后已经有点崩溃的殷殷了。
下课后,莫莉莉来到了刘闻婴的教室。
刘闻婴也没有睡觉的,昨晚一个人在公园里像游魂野鬼似的冷静了大半晚,然后偷偷回家睡了两个小时,早上还
险些让老爸发现,赶紧溜回学校。
他精神也不太好,看到莫莉莉,懒懒地打了个招呼。
莫莉莉开门见山,说道:“昨晚我也没回去,殷殷以为我们睡了。”
“……”
刘闻婴险些一头栽她面前:“什么?!”
“要做就做绝,小打小闹没意思。”
刘闻婴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脸颊胀红:“你疯了吗!”
“怎么,你怕了啊?”
他也不顾得什么,大步流星地离开。
莫莉莉知道他是要去找殷殷解释,她冲他喊道:“你猜她什么反应,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还对我说了恭喜之类的
话,叫我注意保护自己什么的。”
刘闻婴脚步蓦然一滞,回头望向了莫莉莉:“你说什么…”
“刘闻婴,我看出来了,殷殷是真的不喜欢你。”
他心脏就像被撕裂了一般,面上却仍旧云淡风轻,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一点表示都没有?”
“是啊,我也很惊讶。”莫莉莉耸耸肩:“不过转念一想,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说不定早就和她男朋友经历过了
,以前她也常常没回宿舍呢,这又不是奇怪的事。”
“她回家去住了。”?
“是吗,我可听说,她是和靳白泽出去了。”
“不可能。”
莫莉莉看着刘闻婴近乎崩溃的眼神,知道自己就快成功了,她笑了笑,说道:“你啊,你别傻了,人家情侣怎样
怎样,你能管得着吗,这都是迟早的事。”
刘闻婴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过身,颓唐地离开了。
他的心已经被她的话整个窒息住了,不配多想,不敢多想…
所有的童话,所有的梦境,全然破裂,呈现在他面前的是□□裸的撕裂。
是全然的崩塌......
他来到了拳击室,疯狂地对着沙袋发泄心里的郁愤,练了整整一下午。
还是没办法,即便筋疲力竭,还是没办法摆脱那种无处不在的钻心的疼……
刘闻婴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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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烧烤
周末,南湖别墅。
难得一家人都在,殷瑾瑜搬出了他买来就一直闲置的烧烤架,在湖边露台钓鱼, 让谢闻声现杀现烤。
殷殷一个人闷闷地写生, 对他们间你一言无一语的闲聊,也完全没兴趣。
殷流苏见这叽叽喳喳的小话痨难得安静, 走到她身边,揽着她单薄的肩膀:“怎么不去谈恋爱呀?以前每个周末
都有约会的嘛。”
殷殷回头望了眼谢闻声, 见他戴着耳机、一边烧烤一边随节奏律动着,听不到她们的话,她才低声:“靳白泽那
么忙,还是你给他派的活儿呢, 好久没见面了。”
“也是。”
殷流苏想起这段时间, 她的确加班加点地催促着靳白泽,他白天黑夜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机房。
“你要是不乐意, 我就给他多放放假。”
“不要!”
“怎么不要?”
殷殷忽然心虚,连声道:“工作要紧,这样也…也很好。”
和靳白泽约会, 她越来越感觉到压力了。
那种感觉…就像偏科严重的她上数学课一样, 明明听不懂, 又必须逼着自己一定要弄懂,因为是必修课。
总之就是,亚历山大
殷流苏含笑打量着殷殷:“小孩, 你不对劲哦。”
“我…我怎么了?
“你就是不对劲。”
殷殷放下画笔:“不要打哑谜,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
“心虚啊?”
“什么跟什么。”
殷殷不想跟老妈谜语人一样讲话了, 索性背过身去不理她。
殷瑾瑜钓上来一条鲫鱼,扔到谢闻声脚边的桶里:“杀了。”
大舅哥的吩咐, 谢闻声也不敢拒绝,但看着刚钓上来活蹦乱跳的鲫鱼,也下不了这狠手。
又不能叫家里两个女人做,他想了想,道:“最近刘闻婴怎么没来家里了?殷殷,是不是咱们搬家了没给他地址
啊?”
殷殷懒懒道:“很久没联系了。”
“你们以前不是每个周末都要约着一起玩吗。”
“他是男生,跟他有什么好玩的,难道还像小时候一样办家家酒吗。”
谢闻声已经摸出了电话:“我打电话叫他过来,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他。”
“你别叫他,他都有女朋友了,忙着约会,哪有时间过来!”
“那正好。”谢闻声随口道:“让他把女朋友也带过来,人多热闹。”
“……”
殷殷狠狠瞪他一眼:“随便你!”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上楼,重重地带上了门。
谢闻声拧着眉,不解地说:“怎么回事啊这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
殷流苏望着他放下的手机,笑道:“你叫啊,我也想见见那小子。”
“她生气了好像…”
谢闻声还是疼殷殷,她要是不想见刘闻婴、他就不叫了。
殷流苏却道:“没关系,叫过来,我看她想见得很。”
谢闻声当然更听殷流苏的话,立刻给刘闻婴拨了电话过去。
半个小时后,刘闻婴按照他发来的定位,找到了南湖别墅。
殷殷躲在二楼的窗帘边,偷偷朝楼下望去。
他穿着浅粉色的简约卫衣,宽松牛仔裤勾勒着他修长逆天的腿,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鲜花,还提着一袋水果,俨
然如见家长一般、有礼有节。
谢闻声去开了门:“过来玩玩,带什么花啊。”
“这是给流苏阿姨。”刘闻婴将鲜花送到了殷流苏手里。
殷流苏接过花束:“你可别叫阿姨了,就叫学姐呗。”
“你是殷殷的妈妈,当然是阿姨,辈分不能乱。”
殷流苏也看出来了,这次刘闻婴的造访还真是正式又郑重,真像是见家长似的。
“行,快进来吧,我们正在烤肉,来干活。”
“好。”
刘闻婴卷起了袖子,来到了露台边,又礼貌地向殷瑾瑜问好:“叔叔好。”
殷流苏笑道:“跟殷殷一样,叫舅舅呗。”
刘闻婴有点脸红,见殷瑾瑜没有反对,于是低低唤了声:“舅舅。”
殷瑾瑜点点头,又问殷流苏:“那丫头怎么回事,客人来了,还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殷流苏冲二楼殷殷的窗台喊了声:“殷殷,你不见刘闻婴,饭也不吃了吗?”
殷殷躲在窗边暗中观察,听到她这话吃了一惊,赶紧将窗帘紧紧阖上,心脏砰砰直跳。
“她怎么了?”刘闻婴问谢闻声。
“别管她,每个月总有几天要闹脾气。”他将装鱼的桶和剪刀递给刘闻婴:“来,杀鱼。”
刘闻婴也常常在家里帮着做饭做家务,所以轻车熟路地上手,用剪刀破开鱼肚,掏出内脏,然后仔细地抠了腮。
殷流苏观察着刘闻婴利落杀鱼的动作:“小子,是个狠人,不觉得血腥吗。”
“这算什么。”刘闻婴淡淡道:“我的专业也要接触很多血腥的案例,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