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宫奇默了默,才又说:“去把她的婢女找来。”
“是!”
她,自然说的就是金小小了,手下心领神会。
手下退走之后,南宫奇又在床边坐了会儿。
床榻上的金小小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即便是熟睡的时候,眉心也轻轻蹙着,像是梦里也带着无数愁绪。
南宫奇看了一会儿,忽然扯唇一笑,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他抬起手来,手背轻轻贴上金小小的脸颊,“原本我捆了你来,睢阳那边肯定没办法交代,现在,我似乎有了必须要你留下的理由?”
金小小昏迷着,自然不会回应他。
南宫奇心情甚好地帮她拉了拉被子,起身到书案那边,提笔写了一封信,“把信送到睢阳宸王手上去。”
……
因为谢尧的“小秘密”不愿和她分享,江楼月闷了好几日。
每日都是早起便去武馆那里,找人动手,下午就出去游荡,晚上回来,也不与谢尧说话。
二人竟然莫名其妙冷战了起来。
谢尧试着要和她说说话,江楼月也是不理会。
谢尧没了办法,觉得,再怎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也没有江楼月这么不理人让人难受。
这日一早上,两人一起用早膳,饭桌上,气氛有些冷凝。
谢尧笑了一声,为江楼月盛了一碗汤:“尝尝这个,是你最喜欢的莲子羹,只是不知道这卞南的莲子,和京城的莲子有没有什么区别。”
“嗯。”
江楼月回话的声音有些冷,态度也有些意兴阑珊,把莲子羹接过来,随手就放在了一边。
谢尧吸了口气,暗忖道:她这是气得不轻呢。
谢尧打好了腹稿,打算把那件隐秘的事情告诉江楼月。
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他们是夫妻。
他那么做,不也是为了两人以后着想吗?
于是,谢尧抬了抬手,示意伺候的人都下去,只剩两人的时候,他拉着圆凳朝着江楼月跟前凑了凑:“楼儿——”
江楼月直接起身,坐的远了一些。
“……”谢尧默默片刻,无奈道:“我认错,我现在就把事情都告诉你,你别生气,冷着不理我了!”
“呵呵。”
江楼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当时追着你求着你告诉我的时候,你一个字都不吭,现在才想说?”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听了!”
江楼月夹了一根脆笋,牙齿一碰,咔嚓一声响,泄愤一样。
谢尧笑道:“好,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娘子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他说着,又朝前凑过去三分。
“我心比针眼还小。”江楼月冷笑一声,“说了不听就不听,你一个人藏着掖着去吧!”
“……”谢尧有些无奈,但到底这件事情,是自己瞒着在先,他也是好脾气,把江楼月捉了过来,“你得听。”
“凭什么?!”
江楼月骂道:“你想与我说便与我说,想不说便不说,当我是什么?!”
“当你是我娘子。”
“……”
江楼月瞪着他。
谢尧又说:“其实是一件关系到我们两个人,以及未来的……那么一件事情,我今天就告诉你。”
江楼月沉默片刻,说道:“我万分好奇央求着你告诉我的时候,你不说,到了现在,好奇心消失的一干二净,好像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别说了吧。”
“不行!”谢尧捧着她的脸转过来:“你必须得听。”
江楼月看他半晌,默默道:“那你说。”
她方才话虽然是那样说的,但那是针对旁人。
谢尧的事情,她哪里有不想知道的?
只是谢尧前面那么吊着她,她现在心里气着,也不想表现的那么急切,那么感兴趣。
“我那几日不是每日早出晚归么?其实是——”
“殿下!”
就在谢尧刚要开口说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扶桑的声音:“贡城送了信来。”
江楼月和谢尧都怔住了。
谢尧说:“先出去,半个时辰之内,任何人都不要靠近!”
“……是。”扶桑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打扰到了殿下和少夫人,有些讪讪的离开了。
江楼月说:“贡城怎么会忽然来信?是不是金姑娘——”
“先不急,咱们把咱们的事情说了。”谢尧把江楼月拉过来,然而唇瓣开合半晌,竟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江楼月说:“你不想说就算了!”
她现在有点好奇贡城那封信。
“不是——”
谢尧有些恼,扶着额角说:“我、我……哎,你靠过来一点,我小点声告诉你。”
江楼月狐疑地挑眉看他。
“快!”谢尧催促了一声,也不等江楼月过来,他自己直接凑过去,咬着耳朵,有些郁闷,又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话。
江楼月忽然瞪大眼睛:“你你你你——你说真的?!”
谢尧说:“自然,吃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据说是偏方,然后……”
“哈哈哈哈——”江楼月忽然大笑起来。
谢尧呆滞片刻,叹了口气,脸上除了无奈,还有些许窘迫,闷声说道:“江楼月!”
“咳——”江楼月无辜地看着他:“我、我也不想笑,但是没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噗——”
她曾猜测,谢尧是不是有什么要事,所以早出晚归。
可这会儿谢尧竟然告诉自己,他去找了一个民间神医,查看身体,然后希望……早点生出个孩子来。
江楼月一听就乐了。
因为她也暗戳戳的找宋梨,想请她帮忙看看自己的身体呢。
只是宋梨说,自己没有问题。
“你怎么这么可爱……”江楼月低声喃喃,笑容也逐渐收敛,“这事,一般不都是女子生不出么?你还跑去看郎中。”
谢尧的脸色现在十分不好,沉声说:“闭嘴!这件事情不提了,总之,已经好了。”
“那大夫说了,不出两月,我们肯定会有孩子的。”
“嗯,好了、好了就行。”江楼月还能说什么。
他为了孩子的事情,这么操心认真,江楼月心里暖暖的,只希望,真的如那大夫所说吧。
她靠在谢尧肩头,无声温存。
两人就那么靠了半晌,江楼月又说:“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为什么含含糊糊,我以为你有事不愿与我说,心里烦闷了好久。”
谢尧不想提这个,便含糊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贡城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