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节目里最怕请到身家不干净的嘉宾,严重点,要真被扒出污点,是会被全网封杀。
谢音楼笑了:“那让她查,查对了我饶过她一次,要查错了我的出身,给我乱认个便宜爸爸,自然有人来收拾她的。”
……
挂了电话。
谢音楼刚将手机放下,还未转身,就听见坐在沙发看书的傅容徊说:“路回舟么?”
“嗯?”
“他身高没有189.9,应该是在187.9左右,没我哥高。”
傅容徊说三年前在某个珠宝晚宴上见过路回舟,那时他还是个名不经传的三线男明星,长得跟弱鸡似的,被经纪人拎出来应酬。
所以下句,傅容徊便是用一副好奇天真的语气问:“他是吃激素了么?”
谢音楼发现傅容徊也有毒舌体质在身上,不愧是和傅容与一脉相承的亲兄弟,她慢步走到对面的丝绒沙发坐,语气不在意说:“都三年过去了,还不允许人家正常发育啊。”
傅容徊捧着书,抬起削薄的脸庞微笑:“他身材肯定不如我哥。”
谢音楼懒得搭话,不想跟他讨论傅容与的身材,没那兴趣。
外面的天色渐黑沉,路灯盏盏亮起时,去点长明灯的男人也携着一身风雨味回来了。
傅容与将沾了雨水的西服外套脱了,随手递给秘书,低声说了些什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谢音楼没去听,而是翻着傅容徊的盲文书研究。
她是不给傅容与眼神的,卷翘的睫毛都不带抬起。
反而旁边的傅容徊就热情不少,伸出清瘦的手去摸哥哥的肩膀衬衫,见有温度,也没有被淋湿,悬着的那颗心稍落地,下秒就开始学恶人告状:“哥,去封杀了路回舟。”
谢音楼猛地侧过头,写满问号:“?”
傅容与将滑落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搁在沙发上时,不紧不慢地问:“他惹到你了?”
转而,眼角淡淡一扫的余光是看向谢音楼这个反应。
傅容徊说:“我最见不得猥琐发育的弱鸡……”
谢音楼没忍住,启唇把话接过来:“你看不见吧?”
傅容徊理直气壮:“但是他让我眼睛痛。”
傅容与手掌拍了拍傅容徊的脑袋,没真为了哄弟弟就去封杀谁,客厅一时谁都没说话,气氛就莫名的安静下来,看不见的还好,看得见的就觉得有点怪。
谢音楼把书放在膝盖,正想寻个借口上楼睡觉。
穿着黑西装的秘书走进来,还捧着一束桔黄色的野花。
是傅容与从观音禅寺里摘的,冒着雨,开得正好。
他修长冷白的手接过,又自然地递给了谢音楼,全程都没说半个字。
就这么无声息的,两人当着傅容徊的面,眼神对视上。
谢音楼垂着白皙的手腕没去接,他嗓音压低着问:“不喜欢么?”
这桔黄色的野花还滴着剔透的水珠,有那么一两滴,滑落在毛绒的地毯上,半响之后,她才接了过来,指尖碰了碰嫩嫩的花瓣。
傅容与薄唇极轻地勾起笑,缓缓说:“我去洗个澡。”
这话像是不知多谁说一样,反正傅容徊是应了:“哥,快去吧。”
傅容与面不改色地牵起了谢音楼的手,往楼上走。
围观了全过程且当透明人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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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时,谢音楼怀里还捧着那束桔黄色的野花,怕被挤压坏了,格外的小心护着,还是没留神地散了些下来,纤细的手臂被男人扯到一间房里。
也不知是哪间,外面雨夜是昏暗的,里面也没开灯。
谢音楼清晰地闻见花香味,还有他的呼吸热度,都洒在了脸颊旁边,动不了,只能仰起头去观察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傅容与把衬衫纽扣解开了,逐渐地露出胸膛的漂亮线条。
许是受到傅容徊话里影响,谢音楼认真地看了一遍他的身材,肩宽腰窄,肌肉紧实有力,西装裤的腿还修长,比例完美到没得挑剔。
被这样盯着,傅容与心口的位置很热,把她抱在窗台上。
谢音楼微蜷的手指推着他,在这场昏暗潮湿的暧昧里,不愿先败下阵:“你这是洗澡么,拿我洗?”
傅容与抓紧她纤细手腕,俯身靠的越发近:“我今天待在观音禅寺吃斋念佛,满脑子却都是你……”
谢音楼要笑不笑的:“在佛前破戒,不好吧?”
“谁叫谢小姐会勾人,一日不原谅我,就让我寝食难安。”傅容与知道她那股气,还没完全消散,眼睛温温柔柔的,看人却掩藏不住一股子的冷意。
是她想装,也能叫他轻易看透的。
“嗯?”
“给个话,要怎么才能让我的小观音不气了……”
谢音楼朝后仰,背部贴到了窗台的透明玻璃上,外面的雨水像是顷刻间浸透进来似的,凉的,烫的都包裹住她,卷翘的眼睫堪堪无力地垂落下,湿了泪痣,连声音都变了调:“那把你命给我,来偿还……”
第28章
这夜里,雨势下得比白天要大。
谢音楼洗过澡,穿着一身白色绸裙坐在客厅沙发处,旁边亮着盏暖橘色落地灯,乌锦般的长发是湿漉漉披散着肩膀的,没有拿吹风机弄干。
她微低头,嗅了下衣服,总觉得沾了傅容与的那股雪松味,鼻端闻到的,反而是手指捏着的护身符味道,像是中草药,掺杂着一丝苏合香。
这个护身符,是傅容与在楼上塞到她手心里的。
谢音楼借着光,看了下应该是观音禅寺求来的,只是不好戴身上,拿来压枕头下倒是可以,香味不难闻。
愣神间,傅容与已经冲洗完,披着一件绸缎的石墨色睡袍走下来了。
他眉目舒展,许是与她那一场无人知晓的情事过后,心情也跟着愉悦不少,看到谢音楼在把玩护身符,便走过来自然地抱她,轻吻也跟着落下来:“开心了?”
谢音楼稍微侧头,男人的吻就落在了唇角偏离一点的位置,眼睫下的视线扫过他微敞开的睡袍,没系紧衣带的缘故,胸膛延伸至腹肌都清晰可见,此刻上面还有一道道明显的痕迹。
是被她搞出来的,说想要他命,半点都没含糊。
傅容与循着她视线低头,修长的手摸了摸最严重的那处伤口,又抬眸看她:“倒是一口好牙,险些真把命给你了。”
谢音楼坐直了腰板,下了床便端庄了起来,丝毫不见那时的疯,微笑说:“傅总怕什么,命硬着呢。”
“你也知道我。”傅容与那个硬字,几乎是贴近她耳朵从薄唇吐出来的,混合着未散热气:“下次还咬么?”
谢音楼看了他眼:“你还是先把这身伤养好再说吧。”
要是扒了他那件石墨色睡袍,傅容与就跟被野猫用利爪给刨了一通似的,胸膛和背部没眼看,而罪魁祸首正磨着她的指甲,危险地说:“下次在留长一点……”
“行。”傅容与把她整个人都抱到怀里,见她侧着极美的脸蛋,表情算是不那么抗拒,这顿家暴是没白挨,胸膛那点伤口的疼痛瞬间不药而愈,去揉她的指尖:“这护身符,大师说要随身携带才灵验,让你挂脖子上……肯定是要被你打。”
谢音楼被他预判到反应,索性闭嘴不说话。
听傅容与继续念叨:“放包里吧,我给你买个专门放护身符的包,怎么样?”
说罢,就将搁在茶几的黑色手机拿起,没有密码,划开屏幕后就找到了一些品牌官网,这些价格,在谢音楼眼里都是毛毛雨,语气透着兴致缺缺的冷淡:“看不上。”
傅容与看她不喜欢奢侈品,就搜索了家古董拍卖品的官网界面,也有些昂贵的包。
谢音楼将脑袋往他胸膛靠,这么近的距离看去两人好似亲密无间般,抛去外界的声音,不得不承认,傅容与还真是个合格的完美情人。
连出手都如此大方阔绰,典型的想宠人的时候,是有那个魅力去折服对方的。
挑挑选选了半个小时,她随便指了个,又扯着他的领口往下拉。
仰起的脸蛋,与他俊美的脸庞贴的很近,呼吸可闻的程度,突然毫无铺垫地警告道:“傅容与,这世间有很多事是不用讲道理的,要再敢有什么身份不详的女人来碰我的东西,你看我跟不跟你翻脸。”
傅容与手掌抚上她的脸,似安抚般揉了揉:“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有人乱碰属于你的东西。”
谢音楼就这脾气,那玉镯即便是不被摔碎,被人戴过了,要回来也不会再戴的。
她漂亮眼眸里的怒火终于平息下去,指尖转了转手腕这个新的玉镯:“算你识相。”
傅容与自作自受,只能哄着:“我近期进了一批玉种,质地很不错,都拿来给你做成玉镯戴。”
谢音楼会戴玉镯的习惯,是从母亲那边遗传过来的。
母亲有个古董镯是年轻时父亲送的,戴在手腕上从不离身,年幼时她看着喜欢,就向父亲撒娇讨要了个,后来随着逐渐长大,手腕也不如孩童时细了,而父亲就隔几年便送她一只。
如今看傅容与隐约有想取代父亲,做她玉镯独家提供商的意思。
谢音楼沉思了会,没应下来,侧脸看向落地窗玻璃外的柿子树,转移话题道:“我年幼时拜师学艺……拜的是迟林墨祖父名下,他院子里就有这么一颗柿子树,到了季节,都能看见金黄的小柿子。”
傅容与看出她态度,没有烦人逼迫她点头,顺势往下接话:“然后呢?”
谢音楼摸着玉镯,慢慢回忆:“清晨时,迟林墨都会趁着老师不注意,替我去偷柿子吃。”
傅容与低垂的浓睫辨不清情绪,薄唇似笑了下:“你确定,是迟林墨为你偷的?”
谢音楼被问愣怔了会,想要认真想,却发现脑海中记忆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了,跟被什么剪掉一块似的,声音茫然然地说:“不是墨墨,还能有谁。”
她是颜逢卿年纪最小的嫡传弟子,师兄们都是比她大一辈分的,自幼也就迟林墨跟她年纪相仿,所以谢音楼顺其自然就想到了这个青梅竹马。
被傅容与给问懵了一样,谢音楼在睡觉之前,没忍住给闭关中的迟林墨发消息:「墨墨,你小时候为我偷过柿子吗?」
……
某岛屿的私人别墅内,迟林墨一身黑衣贴着这个年纪特有肌肉线条,背部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从练功房里走出来,小助理将毛巾和手机都递了过来。
他闭关这段时间,与外界直接断网模式修炼。
这会儿边擦拭着脖侧的汗,边把手机开机。
意料之内的,屏幕亮起是会冒出一堆未接来电和消息,迟林墨修长利落的身形慵懒靠在灰色墙壁前,先挑母亲迟珠的消息回复,报个平安什么的。
一条条翻下来,直接越过了谢忱时这个疯批的,又停在最新那条上。
是谢音楼发来的消息,原话:「墨墨,你小时候为我偷过柿子吗?」
助理探头过来看:“林墨,你不是恐高吗,小时候还会爬树偷柿子啊?”
迟林墨把手机收回长裤口袋,没给谢音楼回,沙哑又带着点儿懒的嗓音说:“我有个青梅竹马把我当替身了,她记错了。”
“替身文学么?”小助理最爱看这类型小说,缠着他身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