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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陛下替我来宅斗 > 陛下替我来宅斗 第43节
  ……
  唐明启与齐云蛟就练兵一事商量了多日,他对朝中官员们的无知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实在忍不住,跑到孟弗面前抱怨了大半天,问她:“陛下您之前不是打算再提拔些武官吗?您准备得怎么样了?”
  孟弗并不知道陛下还动过这个心思,面对唐将军的殷殷期盼,她只能道:“你容朕再考虑考虑。”
  唐明启一脸的失望。
  不久后,孟弗在云兮楼与李钺见面,同他提了此事,问他:“陛下想要在朝中提拔些武官?”
  李钺直接点头,道:“之前是有这个打算的。”
  不过此事是要触动整个文官集团的利益,魏钧安与刘长兰等人不可能再如之前一样会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而分庭抗礼,肯定是要一致反抗。
  因为这事不是很急切,又比较棘手,所以李钺是打算日后换回来了自己来办。
  大周向来是重文抑武,他现在不过是要将这股风气给纠正过来,但是朝中百官定然不愿接受,他对孟弗道:“魏钧安那帮老头要是知道朕的打算,估计又要去撞柱子了,朕琢磨着,等日后把宣政殿里的柱子都换成铜的,每天早上都给烧红了,再跟他们提这事。”
  孟弗忍不住笑了一下,又马上正了脸色,向李钺问道:“陛下是想要朝中文武官员平衡一些是吗?”
  见李钺颔首,孟弗道:“那陛下何不再过分一点?”
  “嗯?”李钺抬头看她,他没明白孟弗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弗问:“您想要提拔多少武官到朝上来?”
  “至少十人,”
  孟弗点点头,低头在纸上记下:“那就是三十人。”
  “嗯?”他刚才明明说的是十个人。
  “您想要给他们几品的官衔?”
  “官衔还没想好,最大至少得是四品。”要不然到了朝上也没用。
  “至少三位三品大员。”孟弗记下后继续问,“然后呢?”
  李钺:“……允许边将贸易,地方军事得归还武将。”
  孟弗嗯了一声,道:“在朝中挑些身居高位的文官派去北疆,多历练历练,回来也算是武将。”
  北疆苦寒之地,只怕他们不会愿去。
  “还有呢?”
  见李钺不说话,孟弗问:“没有了吗陛下?”
  “应该没有了。”李钺说。
  孟弗想了想,低头写道:“那就是将朝中文官人数再削减个五分之一,由武官顶上。”
  第48章
  孟弗将整理好的这几条改革政策送到李钺面前,请陛下过目。
  李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与孟弗刚才说的还真是一模一样,他摸了摸下巴,对孟弗说:“魏钧安那老头看到以后估计真的要撞柱子了。”
  “不会的,”孟弗认真道,“在刘大人撞柱子之前,魏大人不会撞的。”
  李钺想了想,认为孟弗说的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他感叹说:“那他们两个得手拉手一起撞了。”
  孟弗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本来应该是很惨烈的一幕,但被陛下这么一说,突然间变得怪搞笑的。
  孟弗忍不住轻笑出声,马上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笑似乎对两位大人是有点不大厚道的,她以拳抵唇,轻轻咳了一声,敛去唇角的笑意。
  李钺把纸张推到孟弗的面前,对孟弗道:“他们不会同意的。”
  孟弗嗯了一声,她本来也没打算让魏钧安等人同意,她对李钺说:“他们不会同意这上面的,但是会同意您之前说的。”
  李钺一时没大明白孟弗的意思。
  孟弗解释说:“大臣们的想法有些时候其实是很简单的,不管您对朝中文武官员平衡一事提出什么样的改革,他们第一时间肯定是要反对的,不过反对的同时,他们是很喜欢调和折中的,您先提出一个他们绝对无法接受的条件,然后再在他们的激烈劝说下,对他们让一让步,他们多半会觉得可以接受了。”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就像之前魏大人负责考绩一事,他起初的时候是完全不同意考绩这个政策的,但后来他与中书省态度大变,主张施行考绩,并且主持了这是事情,只是在制定详细方案的时候留下了几个漏洞,您当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可惜的是魏钧安最后被刘长兰挖了墙角,那那些漏洞全补上了,使得魏钧安在皇上面前丢了个大脸。
  这应该能成为魏大人这一年里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李钺挑了挑眉,他刚才以为孟弗说的那些喜欢折中调和的人里是不包括自己的,看来自己还不够霸道。
  孟弗看了眼李钺的表情,又道:“而且,您之前在他们面前应该是从来没有让步过的,至少表面上肯定没有,所以这次成功的可能会更大一些。”
  如果这件事最后成了,魏钧安等人说不定还会很得意,觉得自己在这一桩改革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同僚们争取到了更多的利益。
  这种方法对陛下来说可能不适合经常使用,但朝中短时间内应该再遇不到这般棘手的问题。
  孟弗说完后,就见对面的李钺目光古怪地看着自己,孟弗小心问道:“陛下,您怎么这么看着我?是不能这么做吗?”
  “那倒不是,”李钺笑道,“只是觉得你很厉害啊,竟然想得出这样的办法。”
  孟弗在李钺这里得到过不少的夸奖,可现在听到陛下这么直白地夸她,她依旧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钺道:“就按你说的办,不成也没事,等日后我来。”
  孟弗点点头,他们在云兮楼用过午饭,便一同来到西郊外的空地上,李钺今日牵来的是一匹青骢马,跟在李钺的身边,看起来很是乖巧友善。
  和之前一样,李钺在下面牵马,他带着孟弗在附近转了一圈。
  不远处的暗卫们对这一幕已经麻木了。
  不久后,孟弗骑到马上,李钺坐在她的身后,将骑马时需要掌握技巧与她重复了一遍,顺便将她做的不对的地方纠正过来,他们这样跑了两圈后,孟弗感觉自己差不多可以了,便回头对李钺说:“陛下,我想自己试试。”
  李钺应了一声,不等马停,就直接转身跳下马去。
  孟弗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失声叫道:“陛下?”
  她声音落下时,李钺已经平稳落地,站在地上,笑眯眯地仰头看着孟弗,温暖日光落在他的眼角眉梢,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在云兮楼里温和许多。
  “您吓到我了。”孟弗说,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太察觉出来的埋怨。
  李钺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受伤,安抚她说:“没事,我是练过的。”
  孟弗张了张唇,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钺牵起缰绳,让马停下,对孟弗说:“等会儿不要骑太快,自己小心些。”
  孟弗点头:“我知道的。”
  李钺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给孟弗让出空间。
  孟弗挺直腰背,深吸一口气,双手抓紧缰绳,抬头直视前方,道:“驾!”
  身下的青骢马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前跑去,起初孟弗心里是有些紧张的,但随着时间过去,她渐渐也放松下来,甚至可以试着让马跑得更快一些。
  微凉的风拂过她的脸颊,前方如茵的青草一直连绵到天际,她想起那天晚上的梦,其实这片天地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可是她自己也并没有梦中的那么微小。
  青骢马越跑越快,孟弗的身体随着青骢马奔跑跳跃而上下颠簸,她跑过一圈,回来的时候看到陛下站在山岗上,见她骑得不错,对她挥了挥手。
  孟弗不敢松开手里的缰绳,只是对他笑了一笑,不知道隔了这么远,陛下能不能看见。
  马场又放了几匹马出来,谁也没有在意,毕竟没人能知道马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它们在空地上溜达了两圈后,突然一同追着孟弗跑了过去,似乎是想跟孟弗身下的那一匹青骢马比试比试。
  暗卫们觉得这点小事陛下肯定能应付,故而仍是停在原地,没有出手。
  李钺察觉到情况可能有些不对,孟弗是第一次骑马,不一定能应付,他抓住一匹从他身边跑过白马,翻身而上,向孟弗追赶而去。
  李钺的预感成真了,那几匹马追过去后,孟弗身下的青骢马突然加快速度,向着前方狂奔而去,马上的孟弗猝不及防被颠了一下,耳边的风开始咆哮,吹得她的衣袖猎猎作响。
  孟弗确实是慌了一瞬,但马上又静下心来,她谨记陛下的教导,双手死死握住缰绳,双腿夹住马腹,目视前方,她很快驾着青骢马从马群中冲了出来,她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整个人仿佛要与那风那光都融为一体。
  她很享受这一刻的放纵。
  两刻钟后,青骢马已经将其他的马匹远远甩在后头,孟弗勒紧缰绳,青骢马长嘶一声,将前面的两只蹄子高高抬起,孟弗的身体向后倾斜出一个很大的弧度,她面色不改,一如开始时那样平静。
  她在七月灿烂的阳光下留下一抹深色的剪影,这一抹剪影从此凝固在这一刻的时光里。
  看到青骢马扬起前蹄,孟弗心里是怎么想的李钺不知道,他自己倒是吓了一跳,赶紧驱马追了上来,停在她的身边,问她:“没事吧?”
  马上的孟弗脸色有些泛红,听到李钺的询问,她转过头,摇头说:“没事的,我很好,陛下。”
  李钺松了一口气,听到孟弗问自己:“陛下,是我赢了吗?”
  李钺本想说赢什么呀,自己哪里是过来跟她比赛的,而且这个比赛很不公平的,但看到孟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临了李钺改口说:“是啊。”
  他说完后,发现孟弗不仅没有表现出胜利的喜悦来,反而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李钺有些不自在,问她:“干嘛这么看着我?”
  孟弗笑道:“我以为您会说,刚刚不算是比赛,我们再比一场。”
  李钺:“……”
  孟弗又问:“我猜对了?”
  李钺抿着唇不说话,他怀疑孟弗是不是有读心术,不然怎么自己心里想的都知道。
  孟弗抿唇低笑了一声,问李钺:“所以要比吗陛下?”
  李钺看了她一眼,孟弗的脸上洋溢着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喜悦与渴望,或许连孟弗自己也没有见过。
  他有感觉到这一刻的孟弗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大一样了,他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但感觉不错,应该保持,他点头应了下来:“那就比吧。”
  李钺的话音刚落下,孟弗已经驾着马窜了出去,像是离弦的箭,一下跑出好远。
  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孟弗竟然也会耍赖。
  李钺摇着头笑了一声,竟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他驾了一声,立刻追了上去。
  孟弗驾着马跑向远方,长风化成双翼,烈阳劈开枷锁。
  这一刻,她是她自己的主人,这片小小的天地任她自由地驰骋。
  ……
  自那日在风积山上看到陛下弹琴后,谢文钊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他约了孟瑜出来,想要让她在为自己弹一遍当年的曲子,只是他刚一提弹琴的事,孟瑜一脸哀伤地看着他,谢文钊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最后他果然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他不敢去问陛下,又不能问孟瑜,难不成就一直这么不明不白下去?
  谢文钊突然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懂琴,能轻易的从琴声当中听出人与人的不同。
  他想了很久,突然想起当年在帝都听孟瑜弹琴的时候,有几次孟弗也是在场的,若是真有什么秘密,或许孟弗知道,谢文钊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问一问孟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