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学习,那是必须得事情,买卖交易可是自由的,没有人规定你是大厂,人家就要把生茶卖给你。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呀?人家愿意给现钱,咱们当然要卖给她林记了。”
“就是以前卖茶叶,从来没有见过收身茶还要欠账的,怎么你一来就得欠了,还不让人去其他地方卖了是吧?还讲不讲理了!”
都不需要林佩兰开口,她身边的那些茶农,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那新厂长给数落了一顿。
肉眼可见那个厂长的脸越来越黑,放在中山装衣摆处的手握拳捏的死紧,他看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场的厂长,会被人这样子的奚落。
“你们只看见一点蝇头小利的人,凡事都要看长远,咱们这可是公家的东西,别人家给了你们一点小甜头,后面能不能做的起来,能不能一直收你们的生茶还不知道,现在就把我们这边的路子给断了。”
没想到这人看着刻板,实则很是刻薄,完全不像是会做生意的人,买卖买卖,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哪里有强迫别人把东西卖给你的道理。
那个别人家说的自然是林佩兰的林记茶厂,大概意思是说林记茶厂要是做不下去了,这些人的生茶没有地方卖,他们大厂是不会再收的意思了。
“我就不卖给你了又怎么样?拿着鸡毛当令箭,收生茶不给钱要欠账的我还是头一回见,这茶厂又不是你一家,你还想独霸一方啊!这公家都实行扶持政策了,你怎么好意思来让我们百姓吃亏啊!”
一杆子打倒了一大片人,这下可是把大家的火气都给闹起来了,敢情这厂长还以为现在还是古代,这集体的茶厂有特赦,可以垄断这个行业,别人不卖他生茶,以后活不了了。
“就是!第一天收生茶的时候还不是欠账,等茶叶倒出来了,然后又开白条,这分明是故意欺负我们好拿捏!”
“于厂长,你这话听着就很搞笑了,咱们都是平头百姓。睁开眼睛就是吃饭过日子,就没有见过明知道自己养家糊口的银钱到不了手,还要去给人当冤大头的。”
“就他那样的,咱们把身材卖给他,我们非但落不得好,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呢!”
一个壮实的大婶插着腰,大着嗓门就给怼了回去。
这话很实在,现在又不是那些年不能做买卖的年月,银钱是不好挣也珍贵,但路子多了,老百姓也有出路。
一些集体的领头人还端着以往的做派,把卖茶叶的茶农,当做是施舍给别人的恩惠。
这做派实在不可取,林佩兰也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新厂长一上任 大家一起的不把生茶卖给他了。
打着集体的口号,搞官僚主义,大错特错。
几乎是一边倒的趋势,那新厂长原本是想耍威风给林佩兰一个下马威的,没想到林佩兰都不用出手,他就被人怼得倒尘埃里去了。
颇有一股灰头土脸的味道,铁青着脸听着大家还在议论纷纷说他的坏话。
“林厂长,我奉劝你一句,做事不要太过,多大的锅做多少饭,还望量力而行,和我们做对没有好处!”
说不过那么多的人,那新厂长转而对上了林佩兰,言语里的威胁味道显而易见。
林佩兰要是初出茅庐,没有开始走街串巷做过买卖的话,有可能就会被这个新厂长的三言两语给唬住了。
可惜她不是。
面对那个人高傲自大的模样,林佩兰只浅笑安然,不卑不亢的道。
“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从来就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大家愿意把生茶胚卖给我,这是看得起我,也是我的荣幸。
至于厂长说的话我不认同,要是我收了生茶在你眼里就是和你做对的话,那就过于严重了。
这世上一模一样的生意多的是,没有你做了别人就不能做的道理。再说了,我的茶厂也是要营业执照的,合法合理的经营。
至于有没有能力,这事就不需要你担心了,我作为老板,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
林佩兰见那人紧抿嘴,腮帮鼓得很,便知道这是一个气量小的人。
左右今天这事不是她起的头,现在也算她头上了,那么就不能怂。
往后她还要在这上做生意做很久,如果这时候气势被这个新厂长给打压下去,以后那些茶农还相不相信自己,愿不愿意像今天这样特意留着生茶卖给自己,就不一定了。
“看来你很不怕事啊!”那厂长突然笑了笑,给人一股阴森森的感觉,“那就好自为之吧!别到时候哭着喊着求我们放你一马!走着瞧!”
谁怕谁啊!
林佩兰回家之前可是得了陈父的支持,陈母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沉默就等于支持了,现在她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就算自己搞不定这个突然出来刁难自己的新厂长,背后的靠山能啊!
“大家作证明,以后要是有人恶意中伤我们林记,那么这中间肯定少不了这位厂长的一份。”
“好!咱们都听见也看见了,就算这个于心于厂长出言恐吓的林厂长。”
林佩兰本来只是想还他一句而已,没想到身边的众人这么给力,估计那新厂长肺都要气炸了。
“大家跟我走吧,免得晚了耽误回家的时间。”
再也不想搭理这人,林佩兰带着众人回茶厂去。
“母鸡司晨,简直是道德败坏!小黄,你给我去把报告打出来,我要向上级汇报情况,有人妨碍我工作!”
也是新上任的会计兼文员,听了于心的话心理只翻白眼,这茶厂是做生意的,新厂长搞错了性质,以为这是来当官了,派头挺足的,只是让人看着啼笑皆非。
心里是那么想,但是这话可是不能说出来,要不然那厂长为难别人不行,找他麻烦一个绰绰有余。
“厂长,这事还是要慎重啊!眼下明前茶虽然珍贵,但是就这么几天,以后得茶季还长着,要是影响了以后得生意,恐怕……咱们可是有公家支持的,不怕没有生茶收。”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小黄知道那于心的心里明白,只是被林佩兰下了面子,这故意找场子的。
“哼!我是懒得和女人一般见识,就那妇人之见,我倒要看看就凭她一个女人,那厂子能不能走的长远!”
“是是是,厂长说的对。”
小黄一脸讨好加无可奈何,跟着背着手的于心坐回办公桌前去,等着茶农上门卖茶,这天色差不多了,看来今天还是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