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行的很顺利,梅胜利似乎没有做过为难的事情一样,在会上指了陈建国出来做报告。
都是昨天已经写好的东西,陈建国不用看就能说出来,李文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工作上陈建国从来严谨一点都不马虎。
这一段圆满交付,再也不存在什么让再回去办手续的事情,李文是最开心的。
等会议散了后,梅胜利最先离开,留下他的秘书让陈建国他们去说话。
“记住了,和谁斗气,也别和上下两张嘴的。隐忍不发,最后皆大欢喜,那才是男儿血性。”
陈建国差点要被李文的歪理逗笑了,明白作为领导顾全大局的不容易,陈建国没有当场让他难堪,只沉默的一起去了梅胜利定好耽误饭店。
刚到那里李文就以要去方便离开了包间,里面梅梅父女在亲切的说话,陈建国进去他们就停下了话头。
“建国,我爸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梅梅急切的起身过来,梅胜利只含笑看着,陈建国既然愿意过来,大概那八面玲珑的李文已经给他透过话了,那么也能明白这顿饭的意义了。
“建国,来,这边坐。”梅胜利笑着招呼他过去。
“谢谢,我就几句话说玩就走,不坐了。”
陈建国看都没有看梅梅一眼,进去后就站在那里止步不前。
“建国,难得我爸有空过来看我,你就陪他说说话……”
“梅工说笑了,我们没有那么熟。今天我来这里,也是代表我身后那数百个工友讨句句话。我们一心一意为了建设背井离乡,为什么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把大家的辛劳视而不见?领导,我想听一个解释。”
“建国,你胡说什么呢!哪里有人刁难了,我爸也是刚到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梅梅紧张不已,工程验收推迟的事,是她让想要讨好她的人做的,梅胜利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而她每次和家里说的情况都是两人有情,但是因为回国时间不同错过了。
这要是现在揭穿了事实,恐怕她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梅梅知道父亲疼她,但也有底线的。
“这是欲盖弥彰吗?”
陈建国轻笑,面对做错还死不认账的,除了鄙视,没有别的话可说。
“师兄!你考虑一下咱们工程的不容易,别闹了。”梅梅背对着梅胜利,低声对陈建国道。
“好了梅梅,你出去看看有什么菜色自己喜欢的。”
梅胜利一看这情况不对,陈建国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女儿一眼,谁都能看出来女儿只是一厢情愿啊!
“爸。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就在这里安静听着,保证不说话。”
陈建国还没有答应自己不闹,梅梅不敢离开。
“去吧!有些男人之间的话,不适合你女孩子听。”
梅胜利面上依旧笑得和煦,眼里的厉色尽显,梅梅知道父亲这是有点恼了。
“师兄,我爸刚刚还在夸工程完工的美满,你好好的跟他说一下工作上的难处,让他以后多给一些方便吧!我去看看都有哪些好吃的。”梅梅暗示了一番,想着陈建国应该明白这时候不能硬来,安抚好梅胜利以后有好处,这才忐忑的走了出去。
她的良苦用心陈建国不知道,听在陈建国耳朵里,这是拿工程来要挟他。
“我女儿在我这里说了你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今天一见还不算太差。”
“领导抬举了。我比不上那些奋斗在最基层的工友,工程是他们一手一滴汗水造出来的,不能被辜负。”
陈建国硬邦邦的应了一句,父女俩一个一唱一和的,也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这些事情咱们先不谈,今天只谈私事。”梅胜利笑着转移话题,“我知道你和梅梅,你们俩错过了,你要是想要挽回我女儿的话,你家里那边我替你安排……”
“我想您误会了,我和梅工只是校友而已。我已经结婚了。”陈建国冷着脸道。
要和梅梅扯在一起,他想想就恶心。
“没关系,没有感情的婚姻也可以离。我这边缺一个主事的,你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我就给你安排进去。”
“我再重申一遍,我结婚了,夫妻感情和睦,不可能为了那所谓的名头去离婚。”
“陈建国,我女儿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抬举!”
“不好意思,我只感到了困扰和厌烦,承受不起。”
梅胜利看着陈建国挺直的背,心里暗讽,再挺拔又有什么用,在上位的权利面前,都会折腰。
他欣赏男人的野心,也喜欢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不代表愿意看着人家违背自己的意思。
“呵呵!”梅胜利冷笑,依旧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年轻人,“男人一生所求不过是名利,你又何必委屈自己辛苦在基层,而放弃荣华富贵呢!难道你连总工程师的名职称也不想要了吗?”
“夏虫不可语冰。我喜欢的是工作,而不是那莫须有的称呼。对我而言,自由的工作,心悦的妻子和美满的家庭,那才是我的追求。
我喜欢我的工作,不是为了靠裙带关系坐进办公室里尸位素餐。令爱的行举已经超出了我的忍耐范围,希望领导多加管束。”
陈建国不想多留,梅氏父女的三观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他要不是心理强大,情绪估计要爆发了。
“你!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陈建国肃着脸道,“领导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别拿那么多人的心血去辜负。他们何其无辜。”
陈建国说完就走,管他对面那个气急败坏的男人身居何位,恐怕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伦理纲常,只有权利才能代表一切。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还搞不定你个臭小子……”
梅胜利愤怒到极致,为了女儿他屈尊小意陪笑,陈建国还不领情。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出口的话已经失去了理智,可陈建国早已箭步离开。
“陈建国!在你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梅梅就是外面听着,陈建国拉开门就看见她满脸泪痕的站在那里。
“梅工说笑了!我只是说出心里最直接的想法,更何况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又何必去在意别人怎么想。望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