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风雨交加着雷电,那一下下让林佩兰胆战心惊。
她是真的没想到按照陈建国的图纸修的排水沟,那茶园还能垮。
大雨一直到天抹黑才停的,林佩兰要赶去向阳村请人去修,被林玉香阻止了。
“那山路难走的很,又是雨后,也不知道会不会于是塌方,你也别急在今天一天。”
“可这雨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停,别到时候我还是走不了。”
“那你也不能不顾安危自己回去啊!真的不差一夜。”
林玉香的话很有道理,确实不能这样赶回去,可林佩兰依旧愁的。
大厂已经修整出来了,她们也搬进去住了,现在有了大地方,正想施展手脚大干一番,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镇上大家都忌讳那明山茶园,根本叫不动人去帮忙,林佩兰还是不死心的去试试看。
这事得刘家良出马,毕竟镇上的人他熟悉,茶厂有起色后,他在镇上的知名度也水涨船高,前几天刘母还来说谁谁谁家里姑娘让人来问。
林佩兰说干就干,冒着细雨就去了林记,刘家良现在住在那里,厂里晚上也得有人看着,他一听茶园出事了,急忙就去找人。
林佩兰的心总算有点安慰了,回到厂里和林玉香吃了点饭,就摸黑上床睡了。
第二天雨又开始下了,这样的天气是收不到生茶的,当然也就没有办法去修茶园。
然而她没想到的事,就在半上午的时候,镇上突然传起了不好的流言来。
有人说林佩兰这是撞邪了,明山茶园不吉利,现在塌了那是上一个主家心有不甘给的警示,她又心黑把人大厂给抢走,这是报应来了。
“那些人的眼睛都瞎看人的吗?谁说什么都相信,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林玉香气得就差撸起袖子打人了。
林佩兰倒是还能保持冷静,她昨天让刘家良去请人干活,只是说修茶园,并没有提什么地方,到底是谁第一个说明山茶园塌的。
这事一理就非同小可了,原来以为只是大雨把茶园冲垮了,现在一看似乎有隐情。
“玉香,你和美英在厂里看着,我去去就来。”
许诺来了这么多天了,为了避嫌 哪怕林佩兰现在搬去大厂有地方住了,他依旧住在镇上的旅馆里。
林佩兰去的时候他正在用前天从县里买来的东西冲洗照片,房间里一股药水的气味,不太好闻。
“难得你亲自上门来找我。”
“那天你拍的茶园照片有吗?”
“有啊!你来的可真巧,今天刚刚冲洗出来。”
“给我几张,我有用。”
林佩兰拿了照片就走,许诺好奇也跟着去,于是就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顿时气得直咬牙。
这世道就是这样,大多数人日子不好过,你要是比别人过得好了,那么矛头肯定针对你。
“这事肯定有人在搞鬼,佩兰,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
许诺看着林佩兰依旧四平八稳的在忙活手里的事,顿时更急了,以为她被人欺负狠了,这会儿是没办法只能任由别人那样传。
于是大男子主义爆棚,就想着要给林佩兰出头,这可是他哥看中的女人,以后就是自家人,怎么能让人欺负。
“不用了,我知道有人做的。”
林佩兰从供销社买了一卷彩纸回来,也不怎么弄,还用毛笔详细介绍了一下明山茶园的景。
每一张纸上都贴着一张许诺拍的照片,还是彩色的,用玻璃镜框镶嵌好,然后久挂在大厂刚进来的地方,谁经过都能看见。
风景宜人,茶园满翠,一看就是风水宝地,哪里会有那些人传的那么阴森恐怖。
“你这是要干嘛呢?”
“你的老本行啊!我在给我的茶园做宣传。”
林佩兰就是要借助这些照片,让没有亲身去过茶园的人,知道茶园的好,根本不是什么阴地。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啊!我这就回去给你写一篇关于明山茶园的文章,给你们当地的报社投稿。到时候发布出来,众所周知,哪里还会有人不知道它的好。”
林佩兰一愣,这事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许诺愿意帮忙当然是最好不过。
许诺的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第二天就投了邮箱,林佩兰这边已经找到了人修茶园。
至于那个暗地里搞鬼的家伙,昨天有人说于心冒着大雨不知道从哪里回来 摔断了腿,林佩兰她就有了一点猜测,这镇上最看她不惯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鬼哭狼嚎的于心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人在做天在看,果然天道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做坏事的人。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镇上知道林佩兰要了明山茶园,已经修整过一回的不少,人家修了回来也没事,这下林佩兰开诚布公说了,那些人反而纷纷来说愿意去帮忙修塌方的地方。
半下午的时候雨停了,林佩兰开拖拉机下带人去茶园看情况,那些人该怎么修,准备什么材料都得有个数。
水泥和条石必不可少,林佩兰想着这个事就要一步到位,不能再有这事发生。
塌方的地方其实不大,两垄茶塌了一半,原来就刚刚修过,要不是人为破坏,根本不可能会塌。
村支书当时来的着急,说得那么严重,还让林佩兰很是捏了一把汗。
请来的人里不乏泥瓦匠,都是手艺活,到地方后,都不需要林佩兰说,拿出卷尺就在那里量了。
“也别省材料,大家有好的建议,尽管说。”
“那就好办了。水泥,条石一砌,保证百八十年毁不了。”
林佩兰要的就是这样的,现在天色晚了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回去每天再来了。
她开着拖拉机走到半路,那辆熟悉的班车就在她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她还以为是车子坏了,就放慢速度等着一会儿去帮忙。
谁知道从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大包小包直奔她这里来了。
林佩兰惊的差点没有把拖拉机开沟里去。
“同志,搭个车。”
陈建国出现的太突然了,那么突然的闯入眼帘,带笑的脸盘,在林佩兰眼里比那西下的夕阳还要耀眼。
“这谁呀?还拦车搭讪的。”后面车斗里有人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