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虽然工作忙,可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就算不能回来帮忙,也要让他知道一下,免得以后还要通过别人才能知道。他是你男人,依靠他没有什么不好。”
“好的妈,晚上我就给建国打电话。”
“当年你爸工作忙,条件也没有你们现在好,我是不敢影响他的工作不说,你们这一代的孩子不一样,要让他感受在家里的价值。”
“嗯!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让它夸大。”
“你也不要担心我会怪你,事情发生了就去解决,有什么不懂的就去找你爸帮忙。都是自家人,这么一点便利还是有的。”
林佩兰差点认不出来眼前的陈母了,这话掏心掏肺,完全是为了她着想才说的。
她还担心这件事会让陈母不悦,陈母一贯怕家里的事影响到陈父,毕竟陈父在那个位置太敏感了。
陈母看着林佩兰出门,那瘦弱的背脊挺得笔直,就像她刚烈不阿的性格一样。
陈母能感觉到林佩兰的小心翼翼,这件事让她看来没有什么,但林佩兰估计是害怕连累家里。
还是以前闹得太僵了,现在她有心缓和也没有让林佩兰信服。
“我也不争强好胜了,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
回头看见隔壁邻居在看她,显然刚刚和林佩兰的对话听见了,一脸的好奇与窥探之意,陈母假装不知道,笑着和人家打招呼。
“婶子,我看着是建国媳妇回来了。这么早又出门吗?”
“她工作忙,来来去去也不定时。你吃了吧?”
“吃了吃了。”
“我手上还有点事情要忙,等空了过来玩哈。”
那人本来觉得陈母对儿媳妇冷淡,还想说两句小话,此刻也不好再说了。
……
“老杨,正好我们来核实情况,你把病历和病情说说,我们好做记录。”
今天林佩兰是跟两位同志陪着来了解情况的,那大夫不像昨天那样敷衍,态度好的很,也没有多加隐瞒。
“这些人最近是医院里的常客了,前几天也才出院。你们来问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伤者头上的伤重了一点,打球的孩子手劲大,破了皮,腿上没有啥大事,骨折没有好全崴了一下,硬要包扎成那样的,估计是想要夸大其词。”
“这些都是真的吗?兹事体大,关系到很多的年轻人未来。如果要需要证词的话,你能证明这些旧伤,并不是这次打架造成了吗?”
“当然没问题。只要你们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尽量配合。”
从大夫办公室出来,林佩兰整个人都是蒙的。
“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跑到这里来坑蒙拐骗。林同志放心吧,咱们这里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林佩兰明白了,那些人这样故弄玄虚,恐怕一开始就是为了吓唬人的。
能把人吓到再痛快的拿钱那是好事,毕竟谁不想要银钱,那可是好东西。
可惜遇到了林佩兰,虽然害怕,淡漠要失去理智,无条件的答应那些人的要求。
这下也不怕那些人的故意造势了,林佩兰直接跟着那些人回派出所,如果证实那些人恶意夸大伤势敲诈,这件事就变味了。
也意味着林沛文可以早点出来。
那两个同志写了很长时间的记录,期间也有几个同学家长陪着孩子来做笔录,看着那些稚气未脱的小脸,耷拉着脑袋彷徨无措,林佩兰仿佛看见了林沛文。
陆续的家长到来,并没有让人开心,因为大多数都是来询问消息,当然有愿意承担的,但极少数,大多数都是来推卸责任的。
事关孩子的前程,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应下这事。
“我家孩子老实巴交,十句话都骂不出一个屁来,要不是没有让带头,绝对不敢动手打人的。”
这是指这些事他们家孩子是被人鼓动的,即便做了也不是遵从自己意愿。
“你们都安静下来!现在替你们孩子承担责任的是林沛文同学和老师,关在里面的是他们。你们不想着怎么想办法解决问题,反而在这里吵,有什么意思?”
“那是他们应该的。这么多同学由他们带头,出了事,自然要他们负责,这是应该应分的。”
“林沛文的家人在那里,你们说这些话不亏心吗?孩子都在这里,怎么也要让他们知道对错,有正确的是非观吧?”
林佩兰静静听着那些人在和几个同志七嘴八舌的说,心里一片空白,昨天不清楚事情经过的紧张,这一刻早就没有了。
这个世道大概就是这样,谁的责任心重,谁吃的亏就大。
面对那些集体失声的家长,林佩兰一句话都没说,反正该负的责任谁也跑不了,她不会允许林沛文被人当做傻子,承担一切。
这事也没有那么快解决,那些人有备而来,冲着钱的。
哪怕是证据确凿他只是轻伤,可人就是不出院,一直抱着头喊疼。
那些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更是跑到学校去闹事,让校方把打人的同学交出来。
这事眼看着愈演愈烈,那几个推卸责任的家长,更是不让他们的孩子说自己打过架,更有甚者还把孩子接回家。
林佩兰一直在等派出所这边的消息,茶厂的事情都交给简高明去处理,打电话回去她爸还说要来,她妈完全没有主意一样,就知道哭。
不想被他们影响,林佩兰只能安慰很快就会有结果。
陈母也经常开解她,除了第一天林佩兰打电话给陈建国说了这事外,后面都是陈建国打电话回来的。
第三天还没有结果,陈建国他说要回来,林佩兰头疼不已。
“你回来也没法解决这事,还是依然要等人去查案,别回来了。”
“佩兰,沛文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事不会给他的人生留下污点,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林佩兰不让陈建国放下工作回来,陈建国也没有坚持,打电话给了陈父。
原来由陈父下属管的案子,陈父出面了,这些林佩兰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陈父早就接手了。
毕竟是办案老手,带人过去把还在学校外面围成一圈的人带回来,审了一回嘴硬,一口咬定要讨回公道,想要息事宁人也行,拿钱。
要的数目还不少,原来开口像林佩兰要万千的,现在直接开口要五万,否则就让打人的把牢底坐穿。
期间那摩托车行的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不对劲了,出来说那些人已经不在他那里干。
这下那些人更是穷途末路一般,不仅在学校门口闹事,更是晚上也住在校门口,派出所的同志去了他们就跑,走了又回来继续打砸吵闹,闹得人心惶惶,学校不得不停课。
最后陈父把收集来的证据摆出来,发现好几个人都有各种劣迹前科,打劫勒索的事情没有少干。
虽然信息不发达,但有心去查还是能够查到的。
“兄弟们来活了!这是以为天高路远,跑我们这里来就能逃出生天另开炉灶呢!”
本原来逃了几百上千公里,可以改头换面做坏事,到头来一敲诈勒索的名义被人一锅端了。
林沛文在第五天才放出来,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人有点萎靡不振。
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再懂事也是孩子,被关期间承受的精神压力非比寻常。
林佩兰把他带去理发,再带他回陈家,洗了个澡出来,吃了一碗猪脚面线,这脸色才好了点。
陈母刻意留了空间给姐弟俩说话,带着小京巴出去走走,林佩兰给林沛文泡了一杯茶,姐弟俩坐下说话。
整件事处理的过程林佩兰没有细说,只简单说了一下,他进去后担下所有责任,他同学和家长的反应和学校的态度。
不是小孩子了,再过两年就没有这么轻松的能够出来,林佩兰狠心得让他明白这社会的复杂,不是意气用事就能承担的起后果,毁的只有他自己。
“姐,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