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季没到林佩兰空的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等到开年地方各处的会议开始邀请她去开会,天天忙着整理开会材料,她就没有空瞎想了。
正月没有过完,她已经区里县里去了好几趟,总结报告都写了好几回,要不是当初简高明说她必须增加曝光度,让更多人知道自己和茶厂 她是不愿意做这种事的。
真的太累人了。
陈建国既不想让她胡思乱想,又怕她太累了,年没有过完,就把她那个助理招了回来,有些报告总结完全可以让助理写,她最后过目修改即可。
“这让我有点不适应啊!”
林佩兰能做的都喜欢自己做,这种动笔的事情还要别人干,有些不自在。
“以后你要是忙起来,可能分身乏术,这些小事培养她们做就行。”
“厂里的事现在还好,有简主任他们在,我只管监督轻松很多。倒是外贸公司那边,我一窍不通,的亏请的人都挺好。”
“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家里生意上有得你忙了。”
“没事!我不能闲下来,要不然哪哪不对劲,看谁都担心。”
现在孩子还没有回来,等到接回来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陈建国旁敲侧击提醒过小媳妇,人家愣是听不出来,他也是服了小媳妇。
“说到这个,我发现最近美英有点不对劲,前几天我回家,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你呀!就是操心的命。”
陈建国不太注意那些,但和老丈人家住的近,有些事不想知道也能知道了。
林三叔也是不会办事的人,做事拖泥带水不果断,虽然当初和林三婶结婚没有打证明,但毕竟是有事实婚姻的,法律上承认。
如果都能自己一封书信就接触婚姻关系的,那还要法律程序做什么用?
还以为现在是就社会,封建王朝的时候,一纸休书就当离婚了吗?
这不林三婶看着林家现在日子好过了,当年害得林有才一脚踩进鬼门关,差点回不来的事也过了两三年了,以为没有人提就没事,这几天胆子也大了,就开始三番两次来找林美英要钱。
“她真的敢来啊!怎么说也是自己孩子,不为孩子想想以后吗?美英可已经十八了。”
林佩兰最近四处奔波开会,在就把大年夜林三婶来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陈建国一提起她这才想起来。
“她没有文化,又怕吃苦,在哪做工都做不长久。现在知道三叔有钱了,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捞钱的机会。昨天在街上闹开了,说是要三叔给她赡养费,要不然就去告三叔始乱终弃。”
“哇!这种罪名都知道,三婶一个大字不识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肯定背后有高人指点。陈建国,你给我说说话,是不是又招蜂引蝶了?”
林佩兰看向陈建国,陈建国被她看得发毛,莫名被小媳妇给内涵到。
放下纸笔,按按额头,“林佩兰同志,你不要这种时候就往我身上扯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有关系,但和你的烂桃花有关系!”
林佩兰对这种普通人突然变成高智商的事情,一直特别敏感,特别是被梅梅坑过之后。
“喂!不带这样冤枉人的啊!”
陈建国无语,他好心告诉小媳妇这事,怎么反倒惹出事端来了。
看着叉腰瞪着自己的小媳妇,陈建国委屈极了,还要解释,哪知道她咚咚咚跑书房去了。
“你把鞋穿上!”
鞋子没穿就跑,他拎着棉鞋跟上,她已经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话打电话了。
听那话似乎是给陈父打的,问的是最近有没有唆使类案件啥的,她有个朋友被人唆使出事了,这下该怎么办。
这有个朋友还挺好用,听着那边陈父认认真真的教导,陈建国顿时好气又好笑。
他算是整明白了,小媳妇谁也不用,直接找父亲想办法,最实在不过了。
林佩兰挂了电话,陈建国这才漫不经心的走过去,见她抬头目光悠悠的看过来,他放下鞋子。
“寻到解决办法了?”
“爸说这种证据很难收集,我以前李大河诬陷茶厂的事后来没有查出来什么,现在回想大概也是梅梅干的。可惜我没有证据。”
“三婶要真的不顾一切来找麻烦,咱们也不怕她。当年她还欠我们一笔医药费,误工费,还有赔偿。”
“我说的是她不好解决吗?是她背后那个人,三不五时的出来膈应人。”
林佩兰斜他一眼,猛地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自己身边拉。
咬牙切齿的道,“都说红颜祸水,你这黑不溜秋的,咋就能让人念念不忘呢!!难道你真有啥天赋异禀,让人不能忘怀?”
陈建国猝不及防她拉这一下,略显狼狈的扑了过去,还好眼疾手快撑住沙发扶手才没有把小媳妇压趴下。
再听她这酸不拉叽的话,也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赶紧松开!”
“不松!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样软刀子割肉实在不痛快,得早点解决这个根本才行!”
林佩兰犯倔,受了无妄之灾的陈建国,还能拿她怎么办?
眼下看她磨刀霍霍,揪住自己衣领和个女土匪似的,那他坚持什么啊!!
“再什么都安我头上,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建国……你快起开!”
“起不来了!受着吧!”
就势压倒,密不透风的亲吻一个不落,听她她抑制不住嘤咛出声,陈建国矮身把人抱起来,放在了办公桌上。
林佩兰冤死了!!
张牙舞爪一回,没想到被人直接就地正法,毛都不剩下,最后还是被抱回卧室的。
陈建国趁她睡着,小心翼翼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
犹豫好久,才打开书桌的抽屉,翻出当年林佩兰的病历本。
里头记录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让他心痛如绞,心如刀割,这些是他收藏在办公桌里,一直不敢看的东西。
当年那种痛彻心扉的打击和无助彷徨,到现在他都不敢去回想。
摩挲着那张小小的早孕化验单,还是不自觉的梗了喉头。
这是孩子来过世上,唯一的证据。
不是他坚强如铁,是个刀枪不入的神人;而是作为丈夫,作为男人,不敢把这些情绪透露给身心皆受伤的妻子看。
“如果有来世,惟愿你一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