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璇笑着打开食盒,里面一层是苏式点心,酒酿饼、薄荷糕、如意酥、菊花酥、千层油糕、每一块糕点下都垫着块小小的青绿叶,整盒糕点都泛着绿叶的清香。
下面一层是煎成金黄色的小排,裹着黑胡椒汁的通心粉,切得小小的蕃茄丁、黄瓜丁、西兰花,紫甘蓝,配上油醋汁,清脆爽口。
再加上保温壶里一壶暖暖的红豆沙,真是把方雨菲感动得老泪横流,抱了又抱唐璇。
“没有什么比美味的午餐更治愈我的了!阿璇,你真是太好了!爱你死了!”
林念兮从保姆车下来,助理走上前来,附在她耳边讲了几句悄悄话。
林念兮冷笑一声,带着助理向唐璇那里走去。
林念兮看了看周围,这里地处偏僻,四下无人。
林念兮对助理暗示下,自己悄无声息走到唐璇和方雨菲的身边,突然伸出脚踢翻了保温壶。
突然惊变起,唐璇和方雨菲都呆住了,方雨菲先反应过来,跳起来瞪着林念兮。
“林念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踢翻我的东西!”
林念兮上下打量了下她,猩红的唇微启,露出森森大白牙,“踢了就踢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质问我?”
“林念兮?!你连当个东西都不配!”看到林念兮如此嚣张,方雨菲气得浑身发抖。
林念兮冷哼一声,双手一推,方雨菲向后倒去。
唐璇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她,林念兮却大声尖叫,夸张向后连退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刚泼倒的红豆沙上。
她的大声呼叫引来三三两两剧组的人。
这时助理跑过来将她扶起来,一边帮她清洁衣服上的污渍,一边高声骂道,“你们这些三流配角怎么这么狠毒?看着林姐一个人落单就欺负她!”
林念兮两只手指拎着裤子,哭哭涕涕道,“天啦,我的lv!全弄脏了,这还是昨天才买的呢!”
助理上前一步,手指都要戳到方雨菲的脸上,“一个小配角欺负到林姐头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天天给林姐配戏,心生不满,想借此报复呗!林姐!你可不能心软忍下这口气!她们今天敢推你,明天就敢拿刀伤你!”
林念兮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天啦,这也太可怕了,我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唐璇上前一步将方雨菲护在身后,沉声道,“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是林念兮刚才踢翻我的保温杯,甜汤撒了一地,之后林念兮去推方雨菲,她自己不慎踩到甜汤才跌倒的。”
林念兮止住哭,颤声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你们好狠毒!想害我就直说,何必使这样卑鄙的手段!”
助理扶着她大声道,“林姐!别怕!我们现在就去找制片!让他给个说法!”
突然人群后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这是怎么了?谁要找制片啊?“
人群散开,露出后面的三个人,方雨菲的心突然漏了一拍,那个站在中间的不是盛忻然是谁?
他的右手边正是风起长安的制片人,刚才的话也是他说的,而左手边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姑娘,大大的眼睛,略带笑意地看着她们,正是苏翊。
林念兮和助理不认识盛忻然,助理一眼看到制片,当即大声道,“制片!这个人推林姐!害得林姐差点受伤!”
制片人脸色阴沉,他陪盛忻然来视察,没想到出了这般幺蛾子。
但转念一想,林念兮是盛海沣的女友,盛家必然是维护自家人的,一念至此,他正准备出言,哪知盛忻然伸手一挡,阻止他的说话。
盛忻然咳了两声,温言道,“这位小姐,你把话说完。”
唐璇并不认识他,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定了定神,继续说道,“这里没有监控,不能调取录相以证清白。”
“但请大家想想,如果我和方雨菲要陷害林念兮,那我们必定要在埋伏在林念兮的房车周围行事,为什么会离得这么远?难道我们能预计到林念兮要走这里吗?”
苏翊噗一声笑了,“林念兮房车到片场是直接距离,走到这里反而要绕个大弯子,这不合理。”
方雨菲正用手帕擦眼泪,闻言恶狠狠的瞪了苏翊一眼。
哪知被苏翊看到,她拉了拉盛忻然的衣服,可怜兮兮道,“天啦,盛大哥,你的弟媳妇瞪我呢!我好害怕呢!”
这时众人才知道盛忻然是盛海沣的大哥,一时间议论纷纷。
盛忻然摇摇头对苏翊道,“你够了!别人演你也跟着演,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苏翊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地横了林念兮一眼。
林念兮气得满脸羞红。
她没想到盛忻然竟然是盛家的家主,更没想到盛忻然竟然完全不给盛海沣颜面,这样折自己的台!一时间又羞又气。
唐璇闻言一愣,方雨菲在一旁捏了捏她的手,盛忻然很敏锐地看到,温言道,“不必紧张,你继续说。”
唐璇静了下神,继续道,“林小姐说我们推搡致使她跌倒,我个人建议是报警,让警方处理这个事情。”
“如果是推搡,根据物质交换原理,推搡一方身体必然有对方的衣物纤维,皮屑等物,如果我们身体查出有,那么一切后果我们认。”
“如果林小姐姐有,那一切后果由林小姐承担。可以吗?”
林念兮目瞪口呆,手帕掉落在地上,苏翊反而不笑了,直视着唐璇,目光盈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忻然垂下眼帘,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制片人会意,大声道,“还围在这里干什么?不开工吗?快走快走!”
人群散去,原地只余几位当事人,盛忻然慢慢踱了几步,走到林念兮面前,轻声道,”你若再做妖,我有一百种手段来对付你,保证你闻所未闻。”
林念兮心头一颤,尖声道,“家主,我没有……”
盛忻然瞥了林念兮一眼,那目光如千年寒冰,林念兮只觉得心头发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盛忻然淡淡道,”你不是盛家的人,不配叫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