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别人的青春期都在仰慕学校男神中变得美好青涩,那我的少女时代只有莫途的影子,并且久久不能挥去。
大概是因为我那时候说了太多坚决不会嫁给莫途这样的话,所以后来我去求他的时候才觉得倍感压力。
实践证明了,人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啊!
次日起来的时候,楼下的餐桌已经摆满了我喜欢吃的早餐样式。我坐在莫途身边,肚子里的小家伙还狠狠踹了我一下,仿佛是在催促我快点补充能量。
看见我和莫途关系好,最开心的恐怕就是我妈了。她今天早上格外的神清气爽,走路都带风,我看着她积极性如此之高,忍了忍没有开口打击她。
闷闷的吃完早餐去工作,刚到办公室里,我就看见孟老师哭着一张脸在收拾自己的办公桌,而她旁边站着一个很面熟的领导。
仔细一看,这不是经常跟在卫秀芳女士身边的肱股之臣嘛!
见到我来,领导点点头:“孟老师离职了,等会会有新同事过来报道,这一次你们要好好的相处。”
这一幕来的太快,我有点招架不住:“孟老师离职?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今天。”领导的态度虽然不好,但总归没把我晾着。
她说完就转脸看着孟老师:“收拾好东西来我办公室,我把一些离职的材料都给你,这样你才能去财务那边领钱。”
领导板着一张脸就这么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昨天晚上我刚知道孟老师其实靠近我另有所图,今天一来就得知她被开除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猛然想起昨天晚上莫途说的话,不由得心里打鼓——不会是莫途干的吧?
再看孟老师,一边收东西一边哭丧着脸,眼圈都是红的。
是啊,领导刚才说是离职已经够给孟老师面子的了。你见过谁离职还由领导出面欢送的?这不科学,好不好。
啪嗒一声,孟老师的一只钢笔掉在了地上,正好滚到我的脚边。
有些吃力的弯腰捡起来,我把钢笔送到孟老师的手里:“你……没事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老师握着钢笔已经泣不成声,旁边的游雁声倒是很冷静的看着这一幕,仿佛办公室里正在上演一场好戏,而他就是台下特等席的唯一观众。
孟老师抽泣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就接到电话,说是让我来办公室收拾东西,我已经被……开除了。”
我瘪瘪嘴,并没有太多情绪来安慰孟老师,毕竟我已经知道了一些端倪,想要做到风过无痕还是道行欠缺了点。
“我、我不想走……”孟老师哭声变大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问:“那……你找过卫校长了吗?”
“找过了,她说我自己心里清楚。”孟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更加情绪激动,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看样子真的是伤心了。
我眨眨眼睛:“那要不……你去问问清楚?”
孟老师突然停止了哭泣,她从脸上摘下被眼泪弄糊的眼镜擦了擦:“还是不了,现在走还能多拿一个月的薪水,万一去问了这点钱都没了,我要怎么办?”
我:……
好吧,这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姑娘。
一个莫名其妙初现端倪的可疑人士,在我还能采取行动的时候就从我身边消失了。这个离职来的突然,又仿佛是必然,我不想去问莫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却有种异样在缓缓的蔓延。
这是莫途在保护我吗?
孟老师再怎么哭哭啼啼、拖拖拉拉的收拾着,总归有收拾完的时候,她把一只大箱子装满了,还从我桌上带走了已经开封只剩下半包的餐巾纸。
我看着她有些不情不愿的离去,总觉得怪怪的。
转身看了一眼已经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忙活的游雁声,我忍不住问:“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游雁声头也不抬。
“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上班?”我索性一连串都问出口。
游雁声缓缓地说:“我来这里是因为我需要工作,而这里正好也给我发了面试通知。至于为什么我没有投这里的简历,反而被录取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
他顿了顿:“可能是有人想要把我放在你身边,但是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
莫名的,我知道游雁声说的都是真的。
这跟昨天我听到那些对话几乎不谋而合。
只是,那个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咬了咬下唇,看着原本属于孟老师的办公桌已经空荡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吧,店铺那边的事情必须要加紧了,我得快点从这里辞职才行。
等到下午的时候,我照例早退找到了林朵。
仅仅两三天没有碰面,林朵已经拿出了n个店面装修计划,还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经营模式。
楼下不大的面积做咖啡厅,二楼是心理咨询室的一部分外加茶道教室,三楼是心理咨询室的大部分教室以及插花教室。
心理咨询室里还安排了玩具间、音乐房、发泄室以及阅读室。
差不多把我们想的都算进去,前期的启动资金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虽然我和林朵都想过要去亲自学习茶道插花,但时光到用时方恨少啊!
何况我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允许自己去学这些,光靠林朵一个人显然是不够的,这就需要我们在请人方面再投入成本。
算来算去,头都大了,林朵深深感叹:“创业不容易啊,这些天我死的脑细胞可不比平时在公司里的少啊!”
我也点头认同:“可不是嘛,累死我了。”
最后,我和林朵商议先从基础做起,也就是休闲咖啡厅+心理教室,等以后慢慢发展起来再加我们原先设定的内容,比如茶道教室和插花教室。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啊!循序渐进,咱们得慢慢来。
刚刚收拾好我们讨论的结果,窗外已经暮色四起,我也觉得肚子咕咕饿得不行。
林朵惊讶的看着我:“你刚才就一直在吃,我的零食存货大部分都进了你的肚子。”
我干笑:“孕妇,了解一下。”
我们两人正往楼下走去,突然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
我眯起眼睛一看,哟,这不是邵泽初同志嘛!
我身边的林朵显然也看到了他,她的步子一顿,拉着我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看样子是打算绕点路从小区的后门离开。
我看林朵的表情有些沉闷,犹豫的问:“他来这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