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出了事情总是找别的借口,今天是我和裴墨的婚礼,有哪个宾客能来这里给你们下药?或者,你是想说其实就是我给你们下药的,是吗?”
邵澜越说越激动,一张脸都微微涨红了,“我就算知道裴墨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婚礼开玩笑!哪怕我不顾及自己,我也要顾及父兄的颜面!顾及我邵家满门!”
这话说出口,邵伯伯一脸的欣慰,顿时看邵澜的眼神都比刚才温柔多了。
邵泽初更是心疼不已,邵澜毕竟是他疼爱的妹妹。
即便不比从前,邵泽初也不想看见邵澜在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上栽跟头。
裴雅的脸上再次被落下了一记耳光,裴墨更是被打肿了脸。恨铁不成钢的裴爷爷怒道:“够了,你们俩给我少说两句!”
裴爷爷转向看着邵澜:“这件事我们家约束不严,管教无方,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不过我觉得婚礼还是不要取消吧。这只是误会,误会解开了我们可以办一个更盛大的宴会,实在不行去国外办也是一样的。”
邵澜泪水涟涟的冷笑:“裴爷爷,如果在今天之前,我还会相信您的话。但今天的种种您也看见了,在那么多双眼睛下,他们俩……还能这样,我、我真的无法释怀。”
“亏我当初还把小雅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什么事情都跟她商量,都跟她说。现在看来,傻的人是我啊……”她说着,更加伤心欲绝。
一时间,休息室里一片悲鸣。
就连裴爷爷也不好轻易的再开口了,这件事于情于理都是裴家对不起在先。就算裴雅裴墨说的都是真的,有人陷害,但这个节骨眼上最要紧的不是找出证据来证明清白,而是要平息邵澜的愤怒,让这一场联姻继续。
如若不然,就算找到了证据,最后别人也会说邵家不堪裴家的作风,还是解除了婚约。
终于,裴雅回过神来了,她咬了咬下唇:“其实,我今天是带着男伴来的。他也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在一起有段时间了。我怎么可能带着男朋友,还跟我哥怎么样呢?澜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男朋友?”
我看见邵澜的眼底滑过一抹精光,但消失的太快,恐怕裴雅都没察觉到。
垂下眼睑,我坐在邵澜身边心底一阵冷笑。
看来这一切都是邵澜的计划了,她把我留下来,也是为了让我坐在头等席好好的观看这一场好戏。
裴雅迫不及待的说:“是的,他就是方家的方载阳啊,你记得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可你当初说的是他在追求你,而不是你们已经在一起啊。”
“是我不好意思告诉你们,毕竟我二姐和方家之前有过矛盾,我也怕我家里人不同意,所以一直瞒着……”
这话倒是有几分能让人相信。
裴雅说着,自己眼眶也泛红了,“澜澜,我不可能这样做的。明知道是你的婚礼,我不可能拿自己开玩笑的。你相信我,也相信我哥,他这一次以后绝对不敢再跟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了。”
邵澜微微掩面:“你这么说……我、我……今天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啊!”
裴爷爷立马明白了邵澜的意思:“澜澜,你放心。今天的婚礼先取消,等过几天我们就宣布小雅和方家那个小子订婚的事情,到时候一切都能顺理成章了。那些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方载阳吗……我心里涌起了一阵古怪的笑意。
邵澜瘪瘪嘴角:“我、我还没想好,让我安静几天,好吗?”
也是,婚礼上除了这么大一个幺蛾子,给谁都要心情不好。
裴爷爷拉着自己家一对兄妹出去了,出去还要跟邵家父兄商量这件事到底怎么办。休息室里骤然就只剩下我和邵澜二人,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呼吸在一缓一紧。
突然,我轻轻叹了一声:“这是你故意的吧。”
一直低着头的邵澜笑了,眼神里充满了狠厉:“你觉得这戏不好看吗?”
我点点头:“好看的很,只是你想接下来怎么办?”
邵澜冷着脸盯着我:“苏杭,别看这件事里,你好像都置身事外。其实你早就猜到了这些事的原委,从你引导戴俞然去找裴雅开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你安排下的棋子。心理学真是一门高深的好学问啊,被你运用的炉火纯青。”
我淡淡的弯起嘴角:“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毕竟有很多事我还是不知道的,比如你一开始是真的喜欢裴墨,比如裴雅确实是误导了裴墨让他追求你。”
邵澜哼笑两声:“对,你只是利用了这些而已。”
我站起身,“能被利用是好事,总比乖乖的待着被欺负的强。”
从裴雅故意设计我的绯闻开始,我和她的梁子就正式结下了。时间并不能消磨我心头的恨意,如果不是裴雅刻意告诉戴俞然,戴俞然也不会被引起争胜之心,更不会给我和莫征带来那么多烦心事。
我转身看着邵澜:“戏都唱到这里了,你打算怎么继续?”
“别急啊,还有个很重要的角色没有上场呢。得等裴雅跟方载阳订婚了,这出戏才好唱。”
窗外透进来几缕光线落在邵澜的脸上,硬生生的将她的脸分成了光影两面。发丝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哪怕这一刻邵澜显得有些狼狈,都挡不住她眼底的灼热光芒。
这一场婚礼无疾而终,关于裴家兄妹的八卦不可能停止。至少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裴雅的身上都会被打上兄妹不伦之恋的标签。
也好,也让她尝尝身陷绯闻的感受。
走出酒店大门,莫征朝我迎了过来,我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使劲的蹭了蹭。
“嗯?戏还好看吗?”莫征故意问。
我笑面如花:“好看,下面还有更好看的。”
“邵澜确实下得了这个狠心啊,自己亲自下药,硬生生的让裴家兄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恐怕他们再也没想到邵澜会拿自己的婚礼作为牺牲代价吧!”莫征耳聪目明,有些事看到皮毛就能推算到内情,这样的能力我自愧不如。
与他十指紧扣,我轻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