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背叛你,你也不用害怕。首先,你这么优秀,他要是做出这种事说明他没眼光,像你这样取得非凡成绩的女性,何必让自己跟一个没眼光的男人在一起呢?”
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康乔的眼睛腾地亮了。
我无奈的心底总结——这是个喜欢被人重逢肯定的人,听到夸奖的时候就会自信心爆棚。
“其次,这样你反而能让自己收获更多自由的时间,你不用再把人生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康乔开始频频点头:“说得对。”
“最后,如果他没有背叛你,你们可以和好,皆大欢喜。通过这件事,反而能促进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至少能让你知道沟通是需要技巧的,可不能这样一走了之,那你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康乔脸上微微一红,颇有些羞赧:“我一开始也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很气愤。等冷静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搬出来了……叫我在主动搬回去,我又抹不开脸。”
我轻笑:“昨天晚上的牛乳点心好吃吗?”
她怔住了几秒:“好吃。”
一句话说完,她更加窘迫起来,鼻尖上都渗出了点点汗珠。
“你看,你并不反感他给你的关心,反而你很高兴,而且都忘记了自己需要控制体重这件事。”我一语道破。
康乔沉默了下来,好一会才认同的点点头:“确实有道理,我自己却没有想到。”
“夫妻嘛,本来就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天下哪有不拌嘴没误会的夫妻呢?就是牙齿嘴唇也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我还不是一样。”
我故意叹了一声,流露出一丝羡慕,恰到好处的神色让康乔很受用。
她立马豪情万丈起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可以跟我说呀,不过我不收费就是了,也给不了你这么好的建议。”
我失笑出声:“好,不收费这一条顶好。”
会客区一扫之前的沉闷倾诉,气氛变得愉悦起来。
康乔其实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只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只需要旁人稍微的提点,她就能明白。但她同时也是个固执的人,如果没有得到她的信任,恐怕谁开口也没用。
正说着,裴母又来了。
这一次她直奔主题,快步往会客区走了过来。
康乔见到她,眉间已经忍不住蹙起,刚才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裴夫人,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如果你来我这个画廊不是为了买画或是观赏的话,还请你离开。”
“潘太太,上次我们说的,我觉得应该还可以再继续。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我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出面帮助你们夫妻和好。”裴母根本无视康乔的反感,笑眯眯的开口,一边说一边眼神还往我这边瞄。
瞬间,康乔的表情变化多端,她缓缓站起身下意识的看了看我。
我心头一跳,只觉得头皮一阵抽疼。
这个裴母,根本就是瞅准了时间走进来挑拨离间的!
康乔冷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夫妻感情不和的呢?”
“嗨,我和苏杭小姐有过几面之缘,上次在这里不是也碰见了她嘛!我事后问了,她也跟我说了,我们都是自己人,也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吧。”
裴母脸上的虚伪看得我一阵作恶,我也明白了她此行的用意。
当真是人心险恶啊!
康乔呼吸紧了紧,眸子看向我:“她说的都是真的?你把我的情况告诉了她?”
没等我回答,裴母就抢了一句:“当然是真的了,我们本来就认识,她告诉我也不足为奇嘛!说到底啊,夫妻是一体,有什么矛盾不能摊开来好好讲呢?”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
裴母一愣:“你笑什么?”
“笑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裴夫人真是好心急啊!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或者说见不得我跟康乔女士关系好。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怕我借着跟康女士的疏导机会拉近关系,把你之前瞄上给裴雅的项目给截胡了,对不对?”
裴母被我戳中了心事,神色瞬间阴晴不定。
她强撑着扯了扯嘴角:“你胡说什么呀,这本来就是你告诉我的,我昨天还特地去了你店里,你店里的人都看见了。”
我点点头:“没错,你是来了我店里,但是我可一个字都没跟你说。”
裴母冷笑:“苏杭,你别在这里嘴硬了好不好?我们三方都是认识的,就算你说出来又如何?难不成潘太太还能记仇吗?”
呵,就算康乔现在表面上不能发作,但事后她一定会把我不保守客人隐私这件事给说出去,到时候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介绍我来的许佩妍恐怕也要惹了一身麻烦。
我静静的看着康乔:“有什么话,咱们坐下说。裴夫人说我告诉了她你们夫妻不和,总要让我分辩几句吧。”
裴母大大咧咧的朝我们对面一屁股坐下:“你说呗,反正我是从你这里听到的,这点你可别想赖掉。”
刚才康乔的反应裴母看在眼里,显然已经捕捉到她的愤怒,至少心里已经猜到自己说的七七八八离题不远了,所以才会如此笃定。
康乔重新坐了下去,但坐姿明显跟刚才不同,紧绷了不少。
我轻笑着转脸看向裴母:“裴夫人是说,昨天你来我店里的时候,我向你说了康乔女士的隐私,对吗?”
“当然。”裴母一抬下巴。
“那——你从我这里听到的隐私是关于他们夫妻不和,对吗?”
“对。”裴母又笑了,转脸仿佛万分体贴的看着康乔,“这男人啊在外面有点花花心思也是正常的,尤其是潘先生还不是一般人,这点我们都理解。”
康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我不急不躁的继续笑道:“那关于潘先生也有花花心思这件事,也是从我这里听到的,对不对?”
“是——”裴母故意拉长了语调,“你现在问这么多没用的话,有什么意义呢?是你说的就是你说的,我还能赖你不成?”
“我总要问清楚,不然怎么为自己辩白?”我放大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