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请一个同学做一下这个题,最后一排那个戴眼镜的女同学给我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老师面带微笑看着教室后方,手里捏着粉笔。
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了老师看着的方向,看到了脸上挂着眼镜框正在睡觉的少女。
苏辛迷迷蒙蒙的把脸上的没有镜片的眼镜框取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趴着继续睡觉。
大家一脸懵逼,讲台上的老师表情一下变得不好起来。
这个时候,旁边的女孩子默默地把眼镜戴到了自己脸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老师,我觉得这题选d。”
“……很好,坐下,裘轻轻同学,顺便再把你同桌叫醒一下。”
老师做了一个深呼吸,手指还有些发抖。
同学们都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
还好历史老师脾气挺好的,不太喜欢凶。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苏辛撑着头坐了起来,趴在裘轻轻身上。
“你看起来适应的还不错?”
这事情说来有点怪。
这是苏辛转路子当清道夫的第一年,没想到有一条鱼居然很狡猾的溜走了,苏辛追了上去,看见了同样在执行任务的裘轻轻。
她们好几年没见了,苏辛愉快的把目标给爆头之后,和裘轻轻打了招呼,裘轻轻的目标开车离开,苏辛动作利落的上了裘轻轻的车,一起去追目标。
在裘轻轻解决了之后,面前的公路却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个黑洞,她们不可控制的被吸入进来,睁开眼,发现她们在一个房子里。
身上穿着校服,脖子上挂着校牌,一副高中生的样子。
苏辛确定这是自己的身体,因为锁骨下方还有一个淡淡的疤痕,是她曾经中过枪伤的地方。
裘轻轻也确认了是自己的身体没错,两个人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警钟。
该上课了,不然要迟到了。
……什么鬼啊!
裘轻轻拿了车钥匙往外走,苏辛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就往外走。
就像身体的自发动作,做了很多次一样。
裘轻轻骑着电瓶车,苏辛坐在后面,朝着目的地而去。
苏辛对上课不太感兴趣,早上的第一节 课就自发的睡觉了,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还可以,你有什么记忆吗?”
裘轻轻觉得有些奇怪,她如果是来这里取代了别人,怎么会没有记忆,但是身体又却是她自己的。
“什么都没有,可是这里却熟悉的过分。”
苏辛看着周围,这里很多人的名字她都可以叫出来。
“我们应该开学还不久,大概大半个月。”
裘轻轻推测,手里转动着笔。
苏辛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手上的薄茧。
真的是活见鬼了。
“我们还没来得及叙旧呢,就直接被绑定了,天知道怎么回去,虽然不回去也没有关系。”
苏辛撇嘴,那里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她唯一的算得上是朋友的少女就待在她旁边呢。
“那就这样吧,到时候出了什么事灵机应变就好了。”
裘轻轻不太适应身上没我武器的感觉,可是这里是法制社会,不出意外的话,她们两个现在是平凡的高中生。
裘轻轻从苏辛书包里拿出了身份证,的确就是她们两个,家乡却是她们不知道的一个地方。
“有空的话,去这里看看吧。”
苏辛点点头,看着裘轻轻课桌上贴着的课表,等会是英语课。
“分开之后,你过得怎么样?”
“一般。”
裘轻轻偏头注视着苏辛,眼里的感情复杂难辨。
“我也是,你走了之后,那些人还是一样的无聊,不用和他们呆在一块以后,感觉空气都好了不少,我有时候在想,你这个家伙不会死了吧,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你要是那么弱,我会嫌弃你的。”
苏辛拿着笔在纸上无意识的涂涂画画,对周边的环境不是很适应。
她习惯了昼伏夜出,也习惯了安静。
现在的苏辛,就像一个戾气没有得到收敛的刚刚出鞘充满着锐利的刀,说话肆无忌惮的直接,毫不顾忌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裘轻轻拉住了苏辛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
“我不会有让你那么想的机会的。”
裘轻轻玩着苏辛的那只手,十指交握。
苏辛半眯着眼睛,随便裘轻轻怎么弄。
这家伙怕不是有皮肤饥渴症。
裘轻轻以前就喜欢摸她,苏辛已经习惯了。
上课了。
大部分的人的桌上书都堆的高高的,包括苏辛。
苏辛抽出了英语书,没有带装饰用的眼镜,撑着头开始走神。
裘轻轻都听的懂,也心不在焉的看着苏辛。
她们分开好几年了,都长大了。
苏辛当年是那么骄傲任性的样子,现在也没有变。
她出击的姿势依旧那么赏心悦目,像一头正在捕食的猎豹,一举一动都带着惊心动魄。
裘轻轻不否认,自己是为了苏辛,所以才接了那个任务。
她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那个苏辛送给她的小熊还在她的身边。
几年前,她发现自己对苏辛产生了一种危险的依赖感。
那对裘轻轻来说,几乎是不敢置信的。
她一直在逃跑和流浪,知道不可以相信任何人,也不会对什么人产生依赖。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再继续沉溺下去,她离开了。
但是心中的那股小火苗,晃啊晃啊,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演越烈。
所以她又迫不及待的回来了,想回来看看,她所在乎的姑娘,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如果……如果她们变得陌生,裘轻轻决定会好好的远离。
可是再见的那一刻,苏辛对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么的熟悉,一瞬间攫取了裘轻轻的心神。
心脏兴奋到疼痛,裘轻轻知道,完了。
这个羁绊,她不忍心放下了。
裘轻轻看了一眼书,抽出习题做了一篇完形填空。
苏辛还在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平凡的遥不可及的生活被突然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却不是那么向往。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辛听了半截语文课,咬着笔杆做笔记。
她的字一笔一划很锐利,看起来很好看,裘轻轻的则端正又规矩,方方正正的楷体。
“走吧,吃饭去。”
苏辛饿了,她觉得,她们应该有钱,虽然她摸遍自己全身,一分钱都没有。
“好。”
裘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兜,里面装了几百块钱。
她们去了校外的一个小饭馆,点了两份盖浇饭。
没过一会儿,后面呼啦啦进来了一堆人,坐满了整个小店。
都是穿着校服的,同一个学校的。
“肖哥,吃完饭咱们就去吧,三中新来的扛把子横的很,叫板说根本不把我们一中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
男生的声音很粗犷,苏辛扫了一眼,应该是体育生。
信息突然从苏辛的脑袋里崩了出来。
她们就读的这所高中叫做祈梁一中,和三中是死对头。
听说一中和三中的校长之间有过节,总是什么事情都要争一争,不管是学习还是混,都要分个高下。
祈梁市有三所高中,五所初中,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学生团体领头人。
当然分为学霸团和校霸团,学霸团就是从学习上争名次,联考比赛论输赢,没事搞搞辩论赛,天文地理不停bb。
校霸么,就是打架,不服就干啊。
同一所高中,有人可能听过几个版本故事,几乎怀疑自己上的是假高中。
“老刘□□下去了?真是没用。”
那个被称为肖哥的人抽着烟,雾气迷蒙,脸庞带着些匪气。
苏辛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个人在她看来都是小孩子的把戏,幼稚的好玩,可是这个学生就是那么认真,似乎是一件很严肃和庄重的事。
苏辛和裘轻轻对视了一眼,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老板,上菜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