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二十几年不见,也依然不改那种如初的认知。
“不知道。”秋亦檀实话实说,他可以保骆千雪和周洛生一时,却保不了他们一世。
老爷子是什么人,他们两个更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才二十几年不复出,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
但是,那样的日子没有让骆千雪迅速老去,而是把岁月的痕迹停留在了一个节点上,她依然如从前般的美丽,绝对不接受岁月的催残。
不想老去,其实是一种心态。
心不老,人便也不老了。
b市的马路两边到处是青葱碧翠的梧桐。
下车的时候,喻小白环顾周遭,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更别说是荷枪实弹的人了。
没人影,又哪里来拿枪的人呢。
这就给人一种安全感。
她扯了扯秋亦檀的衣角,“老爷子的人撤了?”
秋亦檀环伺周遭,“没。”
“喂,你有没有穿防弹衣?”她抬头看他戴着帽子的头,伤还没好呢,真怕突然间就有子弹射过来,那他们一家三口就全都小命呜呼了。
“老爷子的房间被我的人包围着。”
所以,老爷子包围了骆千雪的住处,秋亦檀就包围了老爷子的住处。
一环扣一环,就仿佛她身上的伤,动一处而牵全身,所以谁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了,若不是安全,秋亦檀不会带她来的。
低头看自己的衣着,她的衣服是秋亦檀选的,一件及脚踝的长裙,松松的覆在身上,虽然不显身材,但是也不用担心暴露她身体的伤。
那么厚的纱布,只要穿显形的衣服,立码显示出来。
此时的她看起来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还是秋亦檀抱着只夏。
吴嫂兴奋而期待的跟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后面,一行人不疾不徐的往前面走去。
别墅的门突然间开了,让喻小白挽着秋亦檀手臂的手瞬间一紧。
一抹浅蓝色的身影站在门前,她身旁,是一个发丝银白的男人。
一个骆千雪,一个周洛生。
六十几岁的人了,可是落在喻小白的眼中只觉得她四十出头而已。
原本静立不动的骆千雪突然间动了,飞跑向他们一家三口。
越来越近。
直以她停在他们的面前,也让他们一家三口停了下来。
“妈,进去说吧。”也许是想到了周遭那些可能的黑洞洞的枪口,秋亦檀淡声说到,语气里不喜不悲,还是没有任何的情感味道。
那是他一贯的冰冷。
只是一声‘妈’,却道尽了所有。
哪怕是骆千雪抛弃了他二十几年,他依然认她这个妈。
这便是选择。
这便是结果。
骆千雪却没听见般的,先是伸手抚上了秋亦檀的脸,“阿檀,你没事吗?还疼不疼?”
一声声,一字字,全都是轻颤,还有眼神里的那种关切,全都是自然而然表露出来的,那是与骆千丽看秋亦檀的眼神又不一样的。
果然亲妈就是亲妈,是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
“已经好了。”
“怎么可能呢?才几天呀,阿檀,是妈不好,是妈对不起你。”骆千雪流泪了,拉着秋亦檀的手一直看着他,不撒手的一直呢喃着‘是妈对不起你’。
“妈,您孙子来了,只夏,快看奶奶。”秋亦檀的声音还是平静的,将只夏的小脸凑近了骆千雪。
骆千雪这才反应过来秋亦檀身边的其它人。
一手抹着眼睛,抹去眼泪,这才看向只夏,然后就是喻小白,最后,一眼扫到了他们一家三口身后的吴嫂。
“小姐。”吴嫂也是老泪纵横。
“阿吴,我没想到余生还能见到你。”握过了吴嫂的手,骆千雪再一次的老泪纵横。
“妈,进去吧。”秋亦檀继续催促,老爷子在的地方,他必须要谨慎,要尽可能的把危险化解到最小。
骆千雪这才收了收紊乱的心思,从秋亦檀的怀里抱过了只夏,再看喻小白,“你就是小白吧?”
骆千雪慈爱的眼神让喻小白想起了妈妈,妈妈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跟她说话的,“是。”她想随秋亦檀叫一声‘妈’,可当真的开口,竟是有些不好意思,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