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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程颐心思早就从文件上离开了,他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和脖颈,感觉那里有种火在燃烧的灼热感,似乎曲菱的口红印子还没消散一般。
  一抬头,他就看到曲菱站在门口,笑颜如花的朝他提起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怎么样,我就说我一定会来看你的,我没骗人吧?”曲菱走到秦程颐身旁,把盒子放下,然后动手把桌上的合同文件理整齐,才把她烤成了各种小动物模样的曲奇摆了出来。
  曲菱挑了块抹茶的塞到秦程颐嘴里,娇声打趣:“你看看,我这双手多灵巧,会做这么可爱的曲奇。我和你在一起,你可捡了大便宜了!”
  秦程颐品尝着香甜酥脆的曲奇,自然的把曲菱揽到自己怀里,柔声道:“我的确捡了个大便宜,现在已经不允许她离开了。”他说着,把曲菱又抱紧了几分。
  曲菱脸色微红,没想到秦程颐也会撩人啊。
  门口站着的荆柒表情更僵硬了几分,他迅速捂住顾俭明和秦子赫的嘴,拖着他们两往后退,间隙的时候还给呆站在一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愣了愣,脑子突然一个机灵,故作镇定的把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了起来。
  之后,他在心里为自己的举动点赞。俗话说,打扰人恋爱是会遭雷劈的。依着秦爷的牌面来看,如果打扰了,降下来的可能是九重雷劫了吧。所以为了公司里的人员,也为了秦爷的未来,他也是蛮拼的了。
  曲菱坐在秦程颐怀中,心神却有些不宁。
  秦程颐把玩着曲菱的手指,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曲菱淡淡一笑,压下心里不安:“没什么,应该我是没休息好吧。”她看了眼秦程颐桌案上的文件,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来我在这儿还打扰你办公了。”
  她说着就要从秦程颐怀里下来。
  “别动。”秦程颐眷恋的吻了吻曲菱的发丝,语气不紧不慢的问,“你去徐家,那个徐明铮缠着你了吗?”
  这人竟然又吃醋了?曲菱抬头,轻轻咬了下秦程颐的下颌,忍不住笑出来声:“瞧你的那点小心眼,我今天又没遇到他,你吃的哪门子醋?”
  受不了曲菱的打趣,秦程颐低头就想吻怀中之人,没想到她迅速的笑着避开了。
  曲菱站在桌旁,正要说点什么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心脏跳动迅速,有种刺痛慢慢的从心脏泛至了全身。
  曲菱的脸色有些煞白,扶着桌沿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秦程颐心疼的扶住曲菱,语气有些焦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他话音一落,就准备打电话。
  “不用叫!”曲菱紧紧的拉住秦程颐的手,强颜欢笑道,“秦哥哥,我想先回一趟泽西市。”
  她身体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应该是她爸曲文君。曲菱给过曲文君一张平安符,并嘱咐过他不许摘下来。那是她亲笔画的符篆,佩戴的人一有危险,她自然会有感应,所以现在她爸爸应该是出事了。
  想到上一辈子曲文君的车祸,曲菱心里一慌,连忙掐算起来。但是她脑海里尽是上一世曲文君车祸之后意志消沉的模样,这导致她越发心神具乱。
  心不静,卦象则算不准。
  曲菱有些不知所措时,她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她连忙接通。
  耳边传来了焦急的女声:“你好,请问你是曲文君的家人吗?他刚刚出了车祸,现在正被送到了泽西市人民医院。”
  预感来得这样准确,曲菱脑子一片空白,“我是他女儿,我现在在京城,马上就会回去。”
  “嗯,我们第一个拨了他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了你。如果你现在不能来的话,就先让你妈妈照顾一下。”
  那边的护士打的是曲文君通讯录里,拨打次数最频繁的号码,现在确认了曲菱是曲文君的家属后,就放心了。
  曲菱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道:“好,我会让人先去照顾的我爸的。”她顿了顿,小心的问:“我爸他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应该不是很严重,他现在正昏迷着,具体情况要医生检查了才知道......”
  曲菱见问不出了什么就挂了电话。
  秦程颐拿起外套和曲菱的包,牵住曲菱的手往外走:“我和你一起回去,我让人准备了私人飞机。”
  事权从急,曲菱没有拒绝,只尽量稳住自己的心情,大步往前走。
  办公室外站着的顾俭明和秦子赫,看着行色匆匆的秦程颐和曲菱目不斜视的越过他们,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第七十八章 化解
  清早的时候,曲菱和秦程颐下了飞机后,就一起匆匆忙忙赶到了泽西市人民医院。
  轻轻推开病房的大门,曲菱就看到曲文君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看样子睡得不是很安稳。
  曲菱想到上一世的事情,身子感觉一阵阵发凉。应该不会有事的,毕竟还有平安符在呢,曲菱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秦程颐心疼的拉住曲菱的手,轻声道:“你别紧张,叔叔一定不会有事的。”
  曲菱看着秦程颐担忧的神色,心里不由一暖。
  杨守业拿着刚买的早餐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背影,他语气有些迟疑的喊道:“菱菱?”
  曲菱转身,对杨守业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杨叔,昨晚麻烦你照顾我爸爸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杨守业不着痕迹的从曲菱和秦程颐拉着的手上扫过,轻声道:“你别担心,其实曲......曲哥的情况不是很严重。”
  曲菱怕吵醒了曲文君,正打算出门和杨守业细说时,却听到病床上沙哑却含着笑意的嗓音传来:“菱菱,你回来了?”
  曲文君醒来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居然见到了本该在京城上学的女儿,他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幻觉后,不敢置信的盯着门口的身影问道。
  曲菱忍住心里的酸涩,快步走到曲文君旁边:“爸,你疼不疼呀?”
  曲文君朝曲菱安慰的笑了笑:“你放心,我没事。医生说我腿上有些撞伤,头部微微有些脑震荡,其实没多大事情的。”
  曲文君此劫本来避无可避,应该时那道符咒护住了他。曲菱无比庆幸自己成了天一门的弟子,有能力保护住自己的家人,让这一次事和上辈子的轨迹不一样。
  她爸爸依然会平平安安的。
  她最担心的,最害怕的其实是她爸爸的命运会像前世一样。现在劫数被化解后,曲菱一直以来的心结和恐惧突然消失,她提着的心突然松了下来,同时泪水也忍不住从眼眶滑落。
  曲文君没想到他一安慰,反倒把一直没在他面前哭过的曲菱弄哭了。偏她一声不吭,只红着眼默默掉着眼泪,让人心里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
  “菱菱别哭,爸真的啥事都没有。”曲文君手足无措,慌乱间不顾腿上的疼痛就要爬起来安慰曲菱。
  “哎呀,曲哥你乖乖躺好,不然菱菱会哭得更难受的。”杨守业被曲文君唬了一跳,连忙按住他不让他动。不过,别说是曲文君了,连他也被吓了一跳。
  大单的生意没见曲董皱过眉,前不久他们的产业往国外进军时,遭遇了一些困难,但曲董一直淡定自若。如今冷不丁见她哭了,杨守业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魔幻。不过到底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的父亲出了事,就算在冷静的人,也会担心的。
  秦程颐笨拙的给曲菱擦着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曲菱哭了一场,心里的情绪缓了过来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守业为给这父女两留点空间,便给秦程颐使了个眼色,两人退了出去。
  曲菱把病床摇高了一些,给曲文君洗漱后,让他吃着早饭。
  曲文君边吃,边对削着苹果的曲菱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还有那个杨总,这样的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杨守业之前出现在电视上过,所以曲文君也有印象。电视上报道,是杨守业把中国传统制妆粉胭脂的手艺发扬到了国外,国家还给与了他很高的褒奖。
  按理说他这么高的身份地位,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和他家女儿认识的。然而听杨守业的语气,他似乎又和菱菱的关系十分熟悉,否则他也不会耐心和气的来照顾他了。
  曲菱听清了曲文君话里的试探,只不紧不慢的把削下来的苹果皮扔到垃圾桶里:“你说杨叔啊,他是我以前就认识的。”
  她说着,把苹果递给杨守业,“我不是跟着爷爷练过一点眼力吗?所以我也卖过一副古字画给他的,之后我们就熟悉了起来,有什么拍卖会什么的,杨叔也会带我去见见场面。”
  她顿了顿,拿出大杀器:“这事爷爷也是知道的,爸爸可以去问问爷爷,他会把事情给你说清楚的。”
  每次提起曲华,曲文君就不敢再话了。他松了口气,咬了口苹果:“你有把握就好,你爷爷看人准的很,既然他都让你和杨总相处,那么我也不会反对。”
  曲菱浅浅一笑,把话题岔开:“爸爸出车祸这事,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妈。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事瞒不了多久,等会儿咱们再告诉她好了。”
  “你没告诉她是对的,她性子急,心理素质又不好。”曲文君想到王亚美的性子,心里浮上一丝庆幸,他抬头看着曲菱,想了想说:“菱菱,这事咱们得窜下口供,就说是我不小心摔了,有些骨折,你刚好有点事情所以回了泽西市,听说了这件事就直接来医院照顾我了。”
  “爸爸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的。”曲菱当然赞同曲文君的提议,而她也的确要回来查清一些事情的。
  下午的时候,王亚美就到了医院。她一看到曲文君,就坐在病床上抹起了眼泪,埋怨这父女两不把事情早点告诉她。
  曲菱和曲文君对视一眼,都为之前做的决定庆幸。要是让王亚美知道了曲文君不是摔倒而是车祸,她心里一定会十分焦灼难受的。
  曲文君有了王亚美照顾,恢复得更快了一些。
  曲菱见事情向着好的方向转变,就和秦程颐买了许多东西,去了她爷爷曲华那里。
  曲华的院子仍旧充满了生机,此刻已经是深秋了,树木有些凋零,但他院子里的翠竹和青松却依旧苍苍翠翠的屹立在院中。花坛里的浅紫色,浅粉色的雏菊开得正好。
  曲华见了秦程颐和曲菱,心里正高兴得很。正要让两人进屋,但因为他天一门的职业病,所以他下意识就看清了秦程颐的面相。
  红鸾心动,而他所系之人刚好在他旁边。
  曲华心里涌起惊涛骇浪,他转头仔细盯着曲菱的面相看了半晌,才发现她的面相和秦程颐的相似,只是命数有些不清。
  心里不知道是气愤还是不敢置信,曲华拿起拐杖就打了下秦程颐的手臂:“好你个小子,我让你好好照顾菱菱,可没让你把她拐走!你个大尾巴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拱我家水灵灵的白菜,看我不打死你!”
  曲华说着竟然真的举起拐杖,又打了秦程颐几下。
  秦程颐先表情有些愕然,现在又恢复了宠辱不惊的模样,任由曲华的拐杖落到他身上。
  第七十九章 明路
  曲菱看着她爷爷曲华真的抡起拐杖打秦程颐,连忙把秦程颐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爷爷,有什么事咱们不能好好说,为什么偏要动粗呢?”
  曲华看曲菱护短的样子,心里更是来气:“女生外向!你看看你才十六岁,还是个小娃娃,这坏小子就带坏了你!我打他两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曲菱还要再劝,就被秦程颐拉到了身后。
  他直视曲华,不闪不避道:“爷爷,你打吧。”
  “臭小子你以为我不敢打你?”秦程颐过分耿直的语气,让曲华气得扬了扬拐杖,冷笑一声,“你让我打,我反倒不打了。省得曲菱这小丫头怨恨我,心疼你。”
  她爷爷脑洞真大,想得也真多。曲菱无奈的笑笑,亲昵的拉住曲华的手,边走边柔声轻哄:“爷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让你打,是因为怕累着你。至于秦哥哥,是我先喜欢上他的。”
  “你就是护着他。”曲华嘟囔了两句,和曲菱一起进了屋。
  曲菱点燃三柱清香,恭敬的拜过祖师爷后,才沏了一壶茶端着去了院子里。
  茶香袅袅,曲华喝了一口,皱着的眉心才舒展开来。
  “菱菱之前让我帮忙查的事情,我也算有了点眉目。”
  曲菱忙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华叹了口气,眉眼间很是气愤:“这夺人生机的事情早就出现了,菱菱你那几件不过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而已。只是我隐于山林里,才不知道这事。”他与世隔绝已久,消息有些闭塞,要是这回没主动去查,他居然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早就出现了?”曲菱心里一沉,这意味这有许多生命,在他们不曾注意到的时候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