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章无虞听得挠心,又不能探头去看,早饭时听新菊说起这案子,她觉得有趣才来的。
“咱们到前面去看。”
章无虞怕错过精彩部分,提着裙角急忙忙的往外走。
新菊劝不了人,只好跟去。
绕过后堂就可以到衙门正门,章无虞光明正大的混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判案的戚书望,越看越满意。
戚书望举着惊堂木本来要拍下,扫到人群里的章无虞时忽然忘词了。
百姓们看着平日十分靠谱的县太爷举着惊堂木眼神放空了好一会,还试图用咳嗽掩饰忘词的尴尬。
“大人,是是不是要让白莲上堂。”师爷在一旁提醒。。
戚书望又恢复一脸正气的模样,沉声喝:“传白莲上堂。”
白莲一出场,看热闹的百姓有些沸腾,因这人长得真跟白莲花似得,肤白貌美。
“这姑娘若是做我家儿媳妇也不错。”章无虞扭头问新菊的意思。
新菊笑问:“那您是准备给大少爷,二少爷还是三少爷呢?”
章无虞想了想,大儿子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应该给大儿子,可这白莲看起来一脸的内向,大儿子平常也不爱说话,这两人要是凑到一块去可不就是两个闷葫芦。
给二儿子吧,可有一次二儿子睡觉时说梦话道喜欢前凸后翘大长腿,这白莲似乎也不太合适,三儿子吧年纪又太小...
她究竟在什么,眉头拧得死紧?戚书望一脸正气的听白莲说话,眼角余光却在扫着章无虞的表情,看着人越来越苦恼的样子,戚书望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审得不好。
白莲华哭哭啼啼的,当戚书望问想嫁到哪一家时娇羞的看着酱油郎。
戚书望心里已经有数,就先退堂,快步走进内堂,对着章无虞喝过的茶水,抿嘴笑得温情,不一会,新菊陪着章无虞进来了。
“无虞,今天怎么来了?”
“没规矩,说了有人的时候要叫我娘!”
新菊麻溜的接话,“老妇人,必要的时候可以不用把新菊当人。”
章无虞:......
“今日审得不错,怪威风的,就是那审案的大案桌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案桌半年前就已经撤掉换上了新的。”
“原来我已经半年没看过你审案了?”
戚书望垂眸看着章书虞,若不是她半年没出现,今日他怎么忽然失态?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审案时的样子,那时我也站在那个位置,当时审的是什么案件来着”章无虞怎么都想不起来,却想起来另一件事,“今日早些回家,为娘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有多重要?”
“为娘的终身大事。”
戚书望一怔,目光逐渐深沉。
☆、儿子们 ,娘有大事要说
从县衙出来,章无虞带着新菊直奔城东的油条摊,软轿由快到慢,章无虞掀开帘子,惆怅的看着大排长龙的油条摊,叹了口气。
新菊察觉到身旁人心情忽然低落,关切问道:“老夫人怎么了?”
章无虞道:“你也知我是炸油条把三个娃拉扯大的,可这几年我出摊的时候来买油条的寥寥无几,书闻出摊的时候生意就这么好,难不成是我技术下降卖不动了?”
新菊掩嘴笑,“老夫人看看,这排队的都是姑娘家呢,咱们二公子可是有宜阳城花的名号,这些姑娘来买油条是假,看人是真。”
“那倒是,从小老二就长得漂亮,带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女娃娃,后来他不乐意理了光头好长一段时间。”
章无虞边说边摸了摸面颊,嘀咕道:“难道我已经人老珠黄到这个地步。”
轿子已经到了,新菊扶着章无虞下轿,戚书闻正吊儿郎当的执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油条,他眼角余光瞥见了章无虞,霍的站起来挺直腰板,捞出油条放入纸包,笑意吟吟的双手奉上。
“客官,您的油条。”
来买油条的姑娘痴痴的看了很久,递过铜钱的时候还大胆了捞了一把宜阳城花的手。
“书闻。”
“娘。”
戚书闻不动声色的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打量章无虞神色还算愉悦,心里松了口气,有一次他炸油条漫不经心了点,被章无虞看见说了一顿,回去少吃了小半碗饭,事后他被大哥罚抄了一百遍心经,第二天手都在抖,要是让大哥知道他惹章无虞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章无虞想动手,戚书闻背着手朝着打下手的猛摇,后者会意,操起筷子放面团一气呵成。
“娘啊,作天您刚炸了那么多油条,今天就别那么辛苦了,休息一天哈。”
戚书闻扶着章无虞到铺子里坐,殷切问:“这里有我就行了,娘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跟你说件要紧的事。”
戚书闻点头称是,拿起热茶刚抿了口,就听见身旁人说:
“今晚要是没事就回家吃饭,有家会要开,是关于为娘终身大事的。”
戚书闻一口热茶喷出来也不是,吞回去也不是,咳嗽了半响也顾不上擦掉水渍,瞪大眼睛道:
“大哥什么都说了?”
“你大哥那里我也知会了。”
戚书闻小心翼翼问:“娘,您都知道了,其实大哥也就差你五岁,本来你们姐弟相称就行了,你硬要往上升几个辈分,大哥也很无奈的,就算不喜欢,您千万别把大哥扫地出门啊。”
章无虞抿着唇沉思了一会,问:“你大哥不想认我做娘么。”
戚书闻心想糟糕,娘似乎说的和自己想的不是一件事,要是让娘怀疑什么,得被大哥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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