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送你去。”
戚书望夹了筷芦笋放到章无虞碗里,语气不容置疑。
吃完饭还早,上了马车前往戚镜家中时,章无虞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昨夜一夜未睡,现在困得很。
戚书望拍了拍肩膀,示意人靠过来。
“那可不行,你这初坠入情网的小子心思多得很,我靠一下你春心荡漾怎么办?”
章无虞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发困道。
戚书望不动声色反问:“难道你经验丰富?”
“肯定是比你这毛小子多一些。”
“戚镜?”
“他对我如同妹妹,我也只当他是哥哥,当然不是...”
车厢内安静,戚书望撩起帘子吩咐车夫弄得平稳些,再回身之时,章无虞靠着车厢已经睡着。
他心一动,挨着章无虞身边坐下,随着马车的晃动,章无虞脑袋晃动,时不时点到戚书望的肩膀。
戚书望目视前方,正气泯然:
“无虞,你往旁边坐一坐。”
等了一会,戚书望自言自语道:
“可不是我故意要碰你,明明已经提醒,你却不听。”说罢心安理得的把人脑袋往肩膀上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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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无虞向来雷厉风行,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托戚镜关照酒楼后就打点行装准备去渝州。
出发之日,戚镜与戚书望都来送行。
戚书望霸占着章无虞的时间,要不就是叮嘱路上小心,要不就是看人银两是否带够了。
戚镜想说句话就被一记眼刀子截住,时间过一点就少一点相处的时间,戚书望让不愿让其他人介入。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城内姑娘一大早就来送戚书闻,莺莺燕燕的站了一排,戚书闻烦不胜烦,躲在马车里不肯出来。
一匹马疾驰而来,秦修颜下马,看到戚镜后神色一喜。
“你来干什么。”
章无虞不悦全写在脸上。
秦修颜挑衅:“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又不是你的地方,我来这里关你什么事?”
戚书望劝说道:“无虞,时候不早,上路去吧。”
章无虞一见秦修颜就炸毛,他有意让两人不聚头。
戚镜却在这时开口,语气凉凉,“秦姑娘,虽然这路谁都能走得,但也不至于小到姑娘一定要站在这里,影响我为丫头送行。”
秦修颜心一沉,怒瞪章无虞。
章无虞反瞪回去,心想又不是我怼的你,胡乱撒气算什么本事。
远处戚书闻隔着窗户喊:“聊完没有,赶紧走!”
他被姑娘们堵在马车上,有内急,实在忍不了才催促。
“镜哥,酒楼的事劳烦你多费心。”
“你的事我向来放在心上。”
这些话听得秦修颜难受不已,她看戚镜,后者却挪开视线。
马车朝官道行驶而去,戚镜转身上马疾驰进城。
“他一定是故意的!”
秦修颜咬牙切齿道,却不见戚书望回应,只是遥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
官道就是笔直的大路,一家人正在马车里。
戚书闻满意的蹭了蹭屁股下的坐垫,拿出装着各色点心的食盒,心想有娘出行大哥就是上心,马车准备得甚是妥当。
身后马声嘶鸣,戚书闻掀开帘子看了眼,忙道:“娘,那秦修颜追来了,难不成是刚才骂得不过瘾,来接着骂的?”
章无虞让马车停下,颔首等在路旁,要骂架,谁怕谁。
秦修颜驱马到跟前,下马后欲言又止,本想好好说话,可开口后却带着一股傲气。
“你和戚镜之间没任何关系,你不喜欢他是不是?”
“我和镜哥是什么关系,我喜不喜欢他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有求于人还一脸傲气的习惯依旧没改。”
章无虞不悦,要是秦修颜好好说话,她也不会刁难。
“我只是来确认下罢了,你不识字,长得也一般,如今还是个寡妇,他怎么可能看上你。”
迎着秦修颜的挑衅,章无虞眸色渐冷,冷笑一声:
“你长得漂亮,也识字,但又怎么样,他不一样不喜欢你?对了,你年纪和我一样大,想必整日做菜,你瞧瞧那眼角皱纹,能夹死蚊子。”
两人各自被对方气得半死,马车上怕被波及的两兄弟不敢劝架,怕被波及。
戚书闻十分好奇,平日处事不惊的娘与那秦修颜究竟有什么过节,但大哥都忌讳不稳的事,他更没有胆子。
走完官道又走水路,一路上顺风顺水得很,十日后就到了渝州,当年的尼姑庵还在,但捡到戚书问的尼姑早已经因病去世,倒还有尼姑记当年的事。
“平日都有人看门,偏偏那一晚下雨,雨声兴许是将婴儿啼哭声盖住了,次日一早开门才发现门口放着一篮子,小孩就躺在篮子里,浑身发抖,嗓子哭得嘶哑。”
尼姑们叹气,放孩子的筐子十分简陋,生辰八字什么都没有,下雨了还故意将孩子丢下,显然是铁心再不要孩子了。
这些年,也没有来找孩子的。
章无虞带着戚书问出了尼姑庵,对着门外等候的戚书闻摇了摇头。
渝州向来多道观,要找到一间供戚书问学道的道观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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