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城的县令居然亲自到戏台来,管理戏班子的班主一听跑堂来报,连盘了十几年的核桃掉了都不知,赶紧让人去准备雅间,好好伺候。
戏班上下紧张得很,生怕普通的过道太拥挤冲撞了县令,两名小厮在前方开路,让人从戏班子私下的通道走。
戚书望扫了眼拥挤的的人潮,默认了戏班的安排。
雅间,班主捧着曲目而来,今日本有安排的戏曲,但县令在此地就不敢随意来。
戚书望将戏目递给章无虞,班主小心的陪在一旁候着。
章无虞知道戏曲都是提前选好的,服饰妆容恐怕都已经画好,就不为难戏班,让人按着之前的曲目走。
班主这才带着小厮离去。
“还来听戏?不怕急症了?”
“怕,所以你莫要离开,本官的命可在你手里。”正看戏台的戚书望含笑扫了章无虞一眼,复又看向戏台。
两人平日都是极忙之人,难得吃着蜜饯听戏,章无虞也渐渐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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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苏巧儿为在雅间的戚镜换茶,笑道:“今日公子在酒楼呆得比平常久?”
“你家主子不在,我就受累点坐镇。”戚镜合上账目,含笑看苏巧儿,“我平日走得很早?”
苏巧儿想了想,“因每次秦姑娘离开酒楼后,公子你也差不多就走,一来二去就记住了。”
戚镜收敛了笑容,对苏巧儿道了声谢,等人走后,俊朗的面容里多了一丝阴霾。
他扯下腰间药囊用力握着。
她说没忘记两人之间的点滴,他又何曾忘记。
初见她时的惊鸿一瞥,想和她厮守一生的情义,还有那日遗留在房中刺目的喜服。
门忽的被推开,戚镜不悦转身。
“公子,您快些去看看我家小姐,她病得重,又不肯好好喝药。”
秦修颜贴身丫鬟着急道。
戚镜子捏紧药囊,淡淡道:“你家小姐生病,应该去找大夫,在下帮不上忙。”
“我家小姐昏睡时只叫着公子的名字,我这才跑来。”丫鬟低头拭泪时,只觉身边疾风阵阵,戚镜已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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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玲珑客栈
秦修颜昏睡了一天,只觉口干舌燥,昏沉沉的起身。
“阿玉,倒些水来。”
一杯水从帷幔外伸来,她接过一口气喝了,叹谓:
“刚才做梦梦见在泉水边饮水。人果真是想什么就梦什么。”
帷幔外一声轻笑,她愣怔。
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帷幔,看清外头是何人后,秦修颜猛地捂住面孔。
戚镜眉毛一挑,听得床上人气急败坏道:
“你快放下帘子到外头去,我还没梳洗,今日又流汗,面色憔悴又丑。”
戚镜掰开人的手指,拨去人汗湿的额发,语气清扬,“又不是没见过你不施粉黛的样子,现在才想着遮,是否有些晚了”
话洛,两人都有些愣怔。
戚镜脸上笑容逐渐褪去,又恢复清清冷冷的疏离模样。
秦修颜扯住人欲要抽离的袖子,深情呼唤,“镜哥,你心里还有我。”
“秦姑娘,只因你家丫鬟将我寻来,不用多想。”
“如果你心里真的对我没有半点轻易,我就算病死你也不会来的,你心疼我,担心我。”
戚镜抿唇,不带力道的拂开秦修颜的手,转身就走。
“镜哥。”
他停住脚步。
“我舒服多了,稍后吃些流食就好,莫要担心。”
秦修颜高兴,扬声喊完后笑出了声。
戚镜并未回复,脚步不停的跨出房门,伫立后听见房内传来的笑声,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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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仙居,因厨神秦修颜要推出新菜,来试吃的几乎要踏破门槛,秦修颜还设定了份额,早早的都抢购一空。
让人去挂上售罄的牌子,秦修颜扬头高傲的看着章无虞。
不甘心在气势在输人,章无虞回了个更高傲的神情,沉着张脸出门,恰好撞见戚镜。
“丫头,又沉着张脸。”
戚镜轻点眉头暗示,悠悠道:“当年你还小,就能给自家的酒楼出主意,每每还能成功,你爹都说你天生是做生意的料,我信你明日能做好。”
章无虞听这话,心里暖了许多。
身后,秦修颜笑着走出来,娇声道:“镜哥鼓励了她,难道就不夸夸我?”
戚镜摇着扇子,看似表情依旧平淡,余光扫了眼秦修颜后欲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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