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机摊在同一水平线,同时展示了他的短信,他的话显得格外不真诚。
这个时候的徐忠亮,活像个广撒网的渣男。
傅明灼看着倪名决的手机足足沉默了有两秒钟,她觉得自己被徐忠亮欺骗了感情,甚是受伤。
收起手机,她问倪名决:“你一个月没上课,那你在家自学吗?”
“干嘛?”倪名决也收起手机,眼神探究。
“不干嘛。”傅明灼用故作轻松的口吻说,“我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打探一下敌情,看看你什么学习进度。
“哦,”倪名决漫不经心地回答,“不学。”
切。傅明灼鄙夷的撇了撇嘴,那点刚刚建立起来的对他的好感坍塌了。
又一个虚伪的学霸。
从小到大,她实在听过太多学霸明里暗里表示自己从不努力学习了,大家都热衷于营造一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天天打游戏看课外书上课从来不听回家从来不做作业可是还能考这么高的分数可能单纯是因为脑子聪明吧呵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这些平凡普通的人类就羡慕嫉妒恨吧”的假象。
但事实上呢,大部分人私底下不知道多用功。
大家都是能考锦城文化分第一的人,又不是单纯靠脑子聪明就能达成的简单成就,比谁都懂对方究竟是千年老妖还是虾兵蟹将,有什么好装的。
这个世界从老师到同班同学,没一个真诚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兄妹俩就是抱着表姐的孩子出门溜达而已,我也没想到表姐这两个字这么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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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归来》
1.祝凯旋的qq昵称叫凯旋归来,他好多年都没有换过。
虽然他知道,云雾来早就把来也归凯旋改掉了。
2.云雾来生来便是理性动物,目的明确,按部就班,她这一生冷静自持,鲜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最疯狂的两件都和祝凯旋有关。
第一件,明明听语文老师强调过无数遍“凯旋归来”是语病,却还是在高考的时候选了它做答案。
“为什么明知故犯?”
“文艺点说,那是我的箴言。通俗点说,我的男人归我,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有什么问题吗?”
第二件,前脚和祝凯旋达成分手的共识,后脚回家偷了户口本跟他一起去了民政局。
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对着两张黑脸陷入怀疑,迟迟没敢敲章:“二位,你们确定是自愿结婚的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有什么好考虑的,就算婚姻不幸,互相折磨到白头,想想是和祝凯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20章
王中王身为雪橇三傻之大傻, 其实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比如说, 如果林昭或陆沅遛它, 都会随它玩个尽兴, 但如果是倪名决遛, 那待遇就大不相同了,它一拉完臭臭, 倪名决就要强行带它回家。
也许这就是父母和舅舅的区别。
所以每次倪名决遛它的时候, 它都要先玩个痛快, 一直玩到憋不住了才拉。
有傅明灼在一旁煽风点火,今天的王中王格外兴奋,围着小区晃荡了半天都不肯解决生理问题。
倪名决忍无可忍:“傅明灼, 你不用回去写作业复习吗?”
“你是在赶我走吗?”傅明灼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不太高兴地质问他, “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逛就逛,你管不着。”
“……”倪名决是真的有点想把狗交给她遛了。
不过接下来他没闹心太久, 远处有辆车缓缓驶来, 傅明灼视线被吸引,一下子没空搭理他和王中王了, 那车远远冲她闪了闪远光灯,她确认了, 告别都没顾上,一溜烟跑了过去。
奔跑速度跟军训罚跑的时候活活隔了个次元壁。
要是她体育中考有这个状态,怎么都不可能只考12分。
车迎着傅明灼开近, 最终停在她身边,副驾驶车窗摇下来,露出宴随和傅行此的脸来。
“灼宝宝。”宴随笑眯眯地伸出双手,捧住傅明灼的脸,“有没有想我?”
“想你啦!每天都很想你。”傅明灼回答说,然后热情跟傅行此打了个招呼,“哥哥。”
“嗯。”傅行此漫不经心地应了,似是不经意地朝不远处的一人一狗看了几眼,他第三次看到这个小伙子了,开学第一天给傅明灼送书包的时候见过第一次,母亲忌日那天去山上扫墓见过第二次。
同班,同小区,亲人的墓地还上下层?
“你们给我带什么礼物了吗?”傅明灼很期待。
傅行此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说:“给你买了个小天才儿童手表,傅明灼,你知道小天才儿童手表吗?就广告里老放的那个既能打电话还能定位的手表,又方便又很安全,有了它,你就可以直接联系我们,也就不需要再用手机了,今天晚上你就把手机上交。”
小天才儿童手表!!
这是什么鬼!!!???
她才不要戴这种傻不溜秋的东西!!
傅明灼用惊恐又略带怀疑的眼神着看向宴随,向她求证。
宴随轻声细语地证实了傅行此所言非虚:“他们推荐粉色送女宝宝,但我说我们家的小姑娘很酷,不喜欢粉色只喜欢黑白,所以最后买了一只黑色的给你。”
这下傅明灼信了。
以前读初中的时候,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有手机,但她只有节假日或者出远门才被允许带手机。傅行此觉得现在的网络太发达,很担心他眼里单纯如小白兔的妹妹被污染。
上高中了也是傅明灼软磨硬泡,外加宴随帮她求得情,傅行此才勉强答应让她自由使用手机。
看傅明灼的表情一点点撑不住,变成强颜欢笑比哭还难看,最后彻底垮台,夫妻俩终于憋不住,靠在一起笑了个天昏地暗。
傅明灼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顿时跳脚:“你们联起手来欺负我!”
“养小孩不欺负养来干嘛?”傅行此解了车锁,示意她上车,“走,回家了。”
傅明灼不肯动,不争馒头争口气,刚刚被这么捉弄过,她觉得自己必须要拿一会乔。
“灼宝宝,”宴随干咳一声,摆正脸色开始哄人,“我和哥哥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吃的玩的穿的都有噢,你看后面,全是给你买的。”
傅明灼真的很好哄。
上了车,她新奇地翻着后座满满当当的东西,眼花缭乱,倍感幸福,已经彻底把小天才儿童手表的事给抛之脑后了,直到她真的翻到了一只小天才儿童手表。
傅行此:“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傅明灼:“……”
宴随:“灼宝宝别担心,不用你交手机的。”
傅明灼:“……”大人怎么会这么无聊!
傅行此启动了汽车,傅明灼突然想起还没和倪名决告别,她扭头朝后看去,方才倪名决站的地方早就空空如也,只有昏黄路灯吸引着数只执拗的飞蛾扑火未果。
徐忠亮对第一次月考高度重视。学校规定早自习七点开始,他六点半就到了学校,成为高一七班最早的人。
最先来的两名同学有说有笑,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常规吐槽学校和老师,结果一进门看到坐在角落的徐忠亮,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其中一个直接跳了起来。
徐忠亮恨铁不成钢:“都七点了,我们班才来人!行了,我对本次月考的成绩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也不用抱什么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两同学看看痛心疾首的徐忠亮,也看看教室后方悬挂的时钟,再对视一眼,用眼神和微表情完成了一场快速而默契的交流。
同学a:这不是颠倒黑白吗?现在明明才六点四十分。
同学b:他没说现在八点已经很贴近真相了,想想你妈叫你起床的时候,那个时差起码是一小时起步的。
同学a:也是。
同学a同学b:躺平任骂。
高一七班一大早人心惶惶,来一个,徐忠亮骂一个,来一双骂一双,无一幸免。
早上七点,傅明灼准点踩着上课铃进教室来,路过讲台的时候还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
照例,徐忠亮明目张胆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搞起了区别待遇,表情“唰”地多云转晴,收起了凶神恶煞,变得慈祥而温柔,就连声音分贝都降低了,唯恐吓到了孩子似的:“明灼,怎么没睡好,是晚上复习的太辛苦了吗?”
傅明灼双目呆滞地点点头。昨天晚上让哥哥姐姐帮忙一起写作业,就这样还赶到了后半夜才完工,哥哥一边写一边骂她,她能不辛苦吗?
不但辛苦,还好委屈。
徐忠亮不知内情,一听,满脸都写满了心疼。
七点零五分,同样无精打采的倪名决提着书包出现在教室门口,书包带子垂到了地上。
朗朗的读书声肉耳可听地微弱不少。
“报告。”不慌不忙不羞愧。
徐忠亮一大早易燃易怒易爆炸,深吸一口气,先是迁怒了其余学生:“看看看,看什么看!都很自信,都能考满分了是不是?”
倪名决很自觉,打算根据老规矩迟到多久罚站多久,结果徐忠亮心累地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教室:“抓紧时间复习。”
考前,还是不影响学生心情了。
早自习结束后,第一场语文就要开考了。考场按照前一次考试的成绩排名分布,因为是第一次月考,按照的是中考成绩。
班里学生收拾好文具,出发各自的考场,傅明灼和林朝在教室门口狭路相逢,林朝依然顶着那张问题少女的叛逆脸,眉梢眼角毫无波澜,就好像前一天的所有相处只是一场梦。
傅明灼才不想热脸贴她冷屁股,见状,立马不服输地把头一撇,率先走出了教室。
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亏她还从哥哥姐姐带来的纪念品里面精挑细选了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打算送给林朝。
正郁闷着,后面传来一阵轻笑,一只微凉的手越过她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她的脸:“小鬼。”
傅明灼偏头挣脱她的手:“不要摸我脸。”脸只给哥哥姐姐还有外婆摸。
林朝偏要跟她唱反调,又捏了一把,由衷评价说:“真软。”她把头从后凑上来,“小鬼,今天中午我跟你一起吃饭行吗?”
“你少来了,你只是想借机跟倪名决一起吃饭。”傅明灼有十足的理由怀疑林朝此举目的不纯。
“切,谁稀罕和他一起吃饭。”林朝不屑道,“我想泡什么男人泡不到,才没可能这么想不开,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倪名决正好拎着笔袋慢悠悠从旁边走过,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反正他没有任何反应,眼睛都没扫她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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