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一听,更是好奇,挪动了一下椅子,靠近了他们一些。
她还与萧芜暝说,“莫不是这位范老板与寇元祺一样,做的是武器生意?”
少女的话方落音,就听到身后的那位范老板感叹了一句,“能不能打仗还另说呢,我近日托人打听了一些情况,听说北戎的国土少了,正想着法子的要夺一些城镇,他势必会打仗,我寻思着搬去北戎住去。”
旁人见起战事,都是逃出去,哪有还搬去的。
只听那范老板对面的那人又道,“有道理,你是做死人生意的,说不定搬去了北戎,这生意就能蒸蒸日上了。”
这两人大笑了几声,碰了酒杯,那人又道,“范老板,祝你见棺发财。”
原是做棺材生意的。
筎果看着萧芜暝招来一个影卫,附耳说了几句,那影卫领命离开。
用了午食,筎果是被萧芜暝扶着走出去的,她摸了摸肚子,道,“这里的厨子做出来的吃食倒是比宫里的好。”
“你要是喜欢,就招进宫里。”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群百姓往告示处跑去。
“你让人去办了什么事情?”
“大战在即,百姓家里都该出出人了,我瞧着方才那位范老板体态敦厚,压也能压死几个人,总比做发死人财生意的好。”
“他这么奸诈,你就不怕他做叛国贼么?”筎果想,她是不敢用这样的人了。
萧芜暝却是一笑,“我那皇叔最是喜欢找这样的人办事,不用他寻,我送一个上门给他用,这样他省力,我也省心。”
这个利益熏心的叛国贼随着一众从兵人送去了钟武将的军营。
萧芜暝还亲笔写了一封书信给钟武将,提及这匹新的从军人里,有一些是富甲,有着满腔为国的热血,让钟武将无比好生照看着。
这亲笔信是由问天当着众人的面读给钟武将听的,这些离乡背井的从兵人听了眼眶含泪,被萧芜暝的这份贴己之心给捂得热热的。
钟武将也是如是做的,大军驻扎在北戎雍城外后,今日少了这个,缺了那个的,都是命这些富甲去跑腿采买,以范老板最为受重用。
这一日,范老板又到雍城外的小摊上采买去了,那小摊老板都认识他了,便也熟络地闲聊了起来。
他透出一个消息,“大战在前,我们国主可愁着呢,他都发话了,谁要是能将元辟的攻城部署图献给他,必定是赏赐黄金万两,还要再送一个城。”
这位范老板一听,喜上眉梢,回去后,便是琢磨着要怎么去偷到那攻城部署图。
巧的是,这一日钟武将吃了醉酒,趴在军营里呼呼大睡着,而营帐外头却没个人把守,范老板就溜了进去,将那攻城部署图给盗走了。
可要如何见国主,却又成了个难题。
跟在他身后的钟武将见他在城门外徘徊了许久,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是招手找来了一个面生的,让他想伪装成农户,想着法的把这位范老板给带进了雍城。
这里兵临城下,而齐湮宫里,一众臣子都在为萧家子嗣头疼不已,烦恼地就好似是他们的血脉一般。
他们头疼,筎果却是觉得莫名,“你我成婚定多不过是两个月,怀胎还得十月呢,这些人是存心来给我添堵的吧。”
她喝了一杯茶,看了萧芜暝一眼,又望了望外头暗下来的天色,笑盈盈地道,“夜黑风高,正是个圆房的好时辰,不如……”
萧芜暝瞥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茶杯搁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天刚黑,你想什么呢?”
桌上的晚膳还未才撤下去了一半。
筎果哼了一声,生出闷气来,起身道,“你这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噗嗤一声,在一旁候着的夏竹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你这么说自己的啊。”萧芜暝伸手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
夏竹速度快的将晚膳收下,退了出去。
她远远地就见夏老头又端来了一些滋补的汤水,急忙拦住,“夏御医,这些不用了。”
“诶,今晚的这些可不同,都是老头我加了料的。”
“……”夏竹脸红了红,还是执意地拦着他,“夏御医,你这会儿若是进去,可就坏了小主子的好事了。”
夏老头一愣,朝着寝房那屋往了过去,屋里的灯早就被灭了。
他会意过来,笑着抹着胡子,却是埋怨道,“哎,殿下也不早点与我说,又白瞎了我这一晚加了料的好汤水,这……这给谁喝都不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