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样的事情?殿下若是信任臣,可与臣一说,或许臣有办法。”
萧芜暝却是道,“不是行军之事,就不劳烦你了。”
待钟武将退下后,筎果才从树后出来,满是迷茫地问,“我与你能有什么要事办?”
萧芜暝勾唇一笑,幽深的黑眸锁着她精致白皙的脸庞,一字一顿,说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
“绵延子嗣。”
筎果抬头望了望当空的烈日,双颊嫣红,“尚早,尚早。”
“不早了,今日早朝时,那些个老泥鳅又催寡人了。”萧芜暝远远地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两个老人家,伸手将筎果揽进怀里,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若是你这处再没个动静,恐怕美人与补品又要齐齐献来。”
他这话才落了音,筎果就听到马管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殿下,这是老奴让夏老头特意熬制的补汤,有鹿茸等物。”
筎果仰头看向萧芜暝,只见这人无奈地看着自己挑了一下眉,随后负手而立,背对着马管家和夏老头,将丝毫不想搭理的样子摆在了明面上。
“筎丫头,你给劝劝?”夏老头用眼神示意着她。
谁知这丫头竟是叫道,“还是不要了吧,昨个夜里,他好端端的竟是突然流鼻血,我原还寻思着莫不是近日太干燥了,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滋补过头了。”
此话一出,两位老头面露尴尬之色,昨日因着萧芜暝故意将滋补汤药打翻,所以马管家一琢磨,让夏老头又熬制了一碗,又用水将其冲淡后,拿去煮茶给萧芜暝喝下了。
萧芜暝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滋补过头这话落在一个男人的头上,还以为他身体多不行。
筎果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话中的不妥,还觉得自己为帮萧芜暝开脱,编造了这么一段话而感到得意。
这滋补汤药一事,的确是被她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夏老头和马管家连着半个月都没有再提滋补一事,只是苦了筎果这小身板,夜夜折腾到天明,腰酸背痛地苦不感言。
正如此时,萧芜暝上朝后被几个老臣子给拉住了,还未归来,她起床半柱香的时间未到,就已经打起了哈欠。
夏竹在旁为她捶背,丹霜也看不下去,拿出了她平日里都舍不动用的可舒展筋骨,活血化瘀的药膏来帮她涂抹。
皇甫孟佳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坐在一旁喝着茶,与她说着闲话。
“今日有个卞东人面见了殿下,你猜是什么事情?”
“你最好不要让我动脑子。”筎果擦着哈欠泪,她怕她一动脑子,就更困了。
皇甫孟佳又是丢给了她一个问题,“天下大旱,而卞东地区的旱情是最轻的,太后,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自然是因为他们有一条水渠贯通整个卞东。”
所以那年与卞东国打仗,可不费一兵一卒,以水为利器,大获全胜。
卞东不怕旱灾,只怕水祸。
原五国内,筎果对卞东是最为了解的。
“若是咱们也有这水渠,便是元辟再地域广阔,也不怕这旱情了。”夏竹皱眉道,“想咱们殿下收了卞东,齐湮两个以及部分的北戎土地,可在这旱情前,只有卞东地是可以不用太操心的,其余两地若是也有这么一条水渠就好了,老天爷怎么只关照卞东地呢。”
“你真是傻。”筎果拿着扇子拍了一下她的头,慢悠悠地道,“谁与你说卞东的水渠是天然而成的?”
闻言,皇甫孟佳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卞东水渠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啊,卞东的水渠是由袁家所建,前后两代袁家人的一生都在那水渠上,所以那条水渠被命为袁国渠,以示卞东皇室对袁家人所付出努力的感谢。”
筎果懒洋洋地摇着手中的扇子,又道,“只不过时日久了,卞东人也都忘了这条水渠的来历,更别说是旁国人。”
夏竹微微长大了嘴巴看着筎果,她头一次觉得自家这位不学无术的小主子也只是看上去不学无术罢了,这说起不为人知的历史也能头头是道。
真不愧是做了太后的人,这学识也好似一夜之间装在她脑子里了呢。
“我也是今日上朝时,听那卞东人说了,才得知的袁国渠,本还想当做个故事说给太后你听,却没有想到太后早就知道,亏得我还说今日能有话与你解闷了。”
闻言,筎果干笑了几声,随口道,“是殿下博学多才,我是从他口中得知的。”